设计公司会议室，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
“林小姐，” 总监推来合同，“我们想签你接下来的三个系列。”
她身后的玻璃墙外，周阳正在和 HR 争吵：“我是周阳，林悦的前男友！”
HR 皱眉：“我们招聘设计师，不招前男友。”
“先别急着签。”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我的画册。
“爸？” 总监愣住，“您怎么来了？”
男人笑着伸出手：“林设计师，久仰大名，我是鼎盛集团的陈鸿。”
我握手时愣住 —— 他腕上戴着的，是我设计的 “荆棘玫瑰” 手链。
“犬女不懂事，” 他瞪了眼总监，“其实是我想和你合作。”
他翻开画册，停在那幅《凌晨三点的光》：“我女儿当年也是学渣，后来成了我的首席设计师。”
总监的脸涨红：“爸！”
“别叫我爸，” 陈鸿哼了声，“你当年要是有林设计师的拼劲，至于被对手挖墙角？”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凝固，周阳不知何时贴在玻璃上，眼神直勾勾盯着我。
“合作可以，” 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陈鸿挑眉：“请说。”
“我要在作品里保留瑕疵，” 我指着画册里的墨点，“比如这个，是我第一次画砸的地方。”
总监冷笑：“客户要的是完美，不是瑕疵。”
“不，” 陈鸿突然说，“瑕疵才是真实的。”
他掏出钱包，里面夹着张皱巴巴的画 —— 显然是随手涂鸦的火柴人。
“这是我女儿十岁时画的，” 他说，“她总说自己画不好，但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棒的画。”
总监的眼眶突然红了，我想起妈妈手机里存的我的涂鸦照片，每张都备注着 “囡囡的画”。
“成交。” 陈鸿伸出手，“期待我们的合作，荆棘小姐。”
走出公司时，周阳突然从楼梯间冲出来：“林悦，我们谈谈！”
他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沾着咖啡渍：“我知道错了，其实我……”
“其实你想让我帮你进设计公司？” 我打断他，“抱歉，我不招只会抄袭的人。”
他的脸瞬间变了：“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不过是运气好……”
“对，我运气好，” 我微笑，“运气好遇到肯教我的老师，运气好没被你毁掉梦想。”
转身时，我听见他在背后喊：“林悦，我曾经真的喜欢你！”
风卷起我的卫衣帽子，我看见玻璃幕墙里的自己 ——
嘴角上扬，眼神清亮，像换了个人。
曾经我以为，喜欢是软肋，
现在才明白，
真正的喜欢，应该是铠甲。
而你给我的，
不过是一把，
想锁住我的，
生锈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