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那天，我穿了件黑色卫衣，背后印着沈教授写的 “荆棘”。
周阳坐在观众席第三排，脖子上戴着苏敏送的领带 ——
上个月我在商场看见，那是打折款。
“下面公布金奖作品 ——”
主持人的声音像被拉长的线，苏敏的表妹攥紧了裙摆。
“《腐烂的玫瑰》，作者：荆棘！”
掌声炸开的瞬间，我听见周阳倒吸冷气的声音。
沈教授推我上台，奖杯很重，却比不上我手里的速写本重 ——
里面夹着周阳当年篡改我实验数据的证据。
“请问荆棘小姐，” 记者举着话筒，“听说您不是设计系学生，是真的吗？”
我看见周阳猛地抬头，眼神里有惊慌。
“是真的，” 我握紧奖杯，“我是学渣，挂过两次微积分。”
台下哗然，苏敏的表妹冷笑：“果然靠关系……”
“但我靠的不是关系，” 我打断她，“是这支笔。”
我举起马克笔，笔尖还沾着黑色颜料：“它告诉我，学渣也能画出自己的路。”
周阳突然站起来：“你肯定抄袭了！”
沈教授挑眉：“周同学，这么激动？要不我们看看监控？”
大屏幕突然亮起，画面里是初赛那天 ——
苏敏的表弟故意撞翻水桶，我的画纸掉进水里，却被沈教授捞起。
“我让人查了监控，” 沈教授说，“不仅如此，还有更精彩的。”
画面切换，是上周在设计社 ——
周阳偷偷溜进活动室，翻找我的抽屉。
“周同学，” 沈教授微笑，“你在找什么？我的推荐信？还是林悦的参赛稿？”
周阳的脸瞬间惨白，苏敏的表妹惊呼：“他居然偷东西？”
“不是！” 周阳后退半步，“我只是……”
“只是怕学渣赢过你，对吧？” 我轻声说，“怕别人知道，学霸也会害怕。”
他转身想逃，却被保安拦住，领带歪在一边，像条垂死的蛇。
颁奖典礼结束后，我在后台遇见他，他蹲在墙角抽烟。
“为什么？” 他声音沙哑，“你明明什么都不懂……”
“因为我不像你，” 我拿走他手里的烟，掐灭在垃圾桶里，“把别人的失败，当成自己的成功。”
走出会场时，天正在下雨。
陈小雨举着伞跑过来：“快看！周阳上热搜了！# 学霸偷参赛稿 #”
照片里，他被保安架着，眼镜歪在脸上，领带掉在地上。
手机震动，沈教授发来消息：晚上来工作室，带你去见个大客户。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奖杯，雨水把 “金奖” 两个字洗得发亮。
周阳，你看啊，
学渣的天空，也会下雨，
但雨后的彩虹，比你的奖状，更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