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铭甲看完了所有的文卷,叹了一口气,道:“这案子真是奇案啊。”六松道:“谁说不是啊。”铭甲道:“本来是个很小的案子,只是没想到这几个宵小之徒心思如此细密,能编造这么多谎言企图蒙蔽衙门,还多亏了你啊,魏将军,要不是你,江宁知府的汪大人就被蒙在鼓里了。”
六松道:“我尽到我的职责罢了。”铭甲道:“你确实干得不错,按理说,你应该升官啊。”六松道:“别别别。”铭甲道:“哈哈,我就随便说说。”六松道:“唉。”铭甲道:“我们来说案子吧,顾岚彦、金月熏、刘儒云,三个武功高强之人,早就串通好了想要讹诈何半三的钱财,之后事败,然后逃之夭夭,是这样吧?”
六松道:“没错。”铭甲道:“武功有多高?你都拿不住?”六松道:“比郑无量还高。”铭甲道:“好吧,那拿不住也算正常。这么一个案子,真相已经大白,只不过是犯人没拿住,你们发到刑部何干?让刑部派人抓犯人吗?”
六松道:“犯人估计是抓不住了,也没想过让刑部抓。主要是那个何半三的病情,汪大人审案时刘儒云一直说要把何半三发给上级衙门,我们这不就发来了吗?可能刘儒云知道些什么吧,发来了兴许你们有法子治疗呢。”铭甲道:“好吧,刘儒云这么说,一定有原因。那何半三人呢?现在情形如何?”
六松道:“说来也怪,我们一行人快走到长安时,何半三就慢慢康复了,今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把他带过来瞧瞧。”铭甲道:“何半三一定知道一些内情,他康复了就好,说不定可以帮助刑部尽早捉拿犯人。”六松道:“是啊。”
说罢六松就欲出门,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个人怒气冲冲的直接踹开房门走了进来。铭甲一看,竟是皇五子宣王贺半山,于是赶忙下跪,铭甲道:“微臣参见宣王殿下。”六松疑惑道:“这、这、这是宣王殿下?”半山怒道:“你们这一群废物!”铭甲道:“是啊,还不赶紧跪下?”
六松只得赶紧跪下。半山道:“我这些日子在江宁受了多少罪,你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江宁知府的所有人都该死!”六松吓得浑身战栗,畏畏缩缩的跪着。铭甲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半山指着六松,道:“你问他。”铭甲就满脸疑惑的看着六松。六松对半山道:“卑职实在不知您是宣王殿下,请殿下恕罪。”
半山怒道:“你个王八蛋!”说罢一脚将六松踹翻在地。铭甲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有什么事好好说,韩都头是来江宁办差的,他不认识殿下很正常啊。”半山怒道:“我跟你说,那些文书里那个所谓的‘何半三’就是我!”铭甲大惊道:“啊?!”然后扭头看着六松。
六松对半山道:“卑职真的从未见过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啊。”说罢赶紧磕头。铭甲对半山道:“殿下,你明显被人算计了,这事怪不得韩都头啊,眼下最要紧的是捉拿凶犯,韩都头审问了那些犯人多日,对他们甚是了解,还望殿下暂息怒火,共同商议大事要紧啊。”
六松道:“对对对,正是啊,还是早些商议大事啊。”铭甲道:“再说了,江宁知府汪大人审案时,若不是韩都头抽丝剥茧,恐怕也难以探得真相啊。”半山此刻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道:“他探得了真相,他探得什么真相了?”六松赶忙道:“文卷都在桌案上,那三个犯人已说了实情,案情复杂,殿下可细细看过再说。”
铭甲道:“是啊,殿下先看看卷宗吧。”半山道:“也好。”说罢半山就坐在桌子前拿起卷宗看了起来。六松和铭甲这才扶着老腰缓缓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