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后院,普戒仍在焦急的等待着。六松不敢怠慢,急忙入内禀报情况道:“大人,在金月熏租住的房屋里发现了一封信。”普戒道:“快拿来我看。”六松急忙将信呈上。普戒立即看了起来,只见信中写道:“一切照计划进行,切记非礼之事一定要坐实,而要坐实此事,玉钗甚为关键,为保万无一失,玉钗务必独一无二,若需银两亦不必吝惜。”
普戒看后道:“这信倒没什么,和金月熏在公堂上说的完全对得上。虽然没有落款,但想来必定是顾岚彦写给金月熏的。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发现吗?”六松道:“别的没了,就只有这封信。”普戒道:“哦。”六松道:“只是有一件事,顾岚彦和金月熏两人都是在酒楼附近租住的房屋,两人在酒楼做工的时日都不长,另外,他们都不是本地人。”普戒道:“哦,他们之间都有婚约了,那应该是早就认识。是不是他们相约一起到江宁讨生活,然后就去了客再来酒楼?”
六松道:“也许是吧。”普戒道:“嗯。”六松道:“大人,我怎么感觉不对呢。”普戒道:“哪里不对了?”
六松道:“他们二人到江宁讨生活,想来应该不富裕,但他们就舍得为了一个玉钗的事费尽心机让刘儒云给他们打造,只为了做这么一个局?这个局的变数很多,还很容易暴露,不能保证一定成功,比如,万一何半三不去酒楼吃饭怎么办?万一何半三是在酒楼大堂吃饭而不是在包间吃饭怎么办?万一刘儒云知道了实情又该怎么办?他们为了一个很可能失败的局,就费这么大周折?要知道刘儒云和何半三都是富家子弟,这二人若是知道了实情,还不得把他们打死啊?这合理吗?”
普戒道:“你怀疑的这个说合理也合理,说不合理也不合理,姑且也算作是个疑点吧。”六松道:“另外还有啊,刚刚我去搜查这二人的住宅时发现他们两人居住的房屋相距甚远,中间隔了四条街。”普戒道:“怎么了?”六松道:“这是两个马上就要婚配的情侣吗?就算碍于礼法,不能同居一室,但他们也可以住的近一点方便互相照顾啊。”
普戒道:“哎呀,这个你就不要太多心了,人家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别人管不着。”六松道:“好吧。可是,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大人,您注意到没有?”普戒道:“别打哑谜,你直接说。”六松道:“顾岚彦为什么要给金月熏写这封信?”普戒不耐烦道:“这不明摆着的吗?他们在密谋做局的事啊。”
六松道:“大人啊,你好好想一想,他们二人是情侣,又在同一家酒楼做工,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密谋做局的事还用得着写信?”普戒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语塞道:“这、这、这……”普戒的目光木然的停留在信上,不知该说些什么。六松继续道:“况且金月熏自始至终都没提顾岚彦给他写过信啊。”
过了好一会,普戒回过神来,道:“你的意思是,这封信不是顾岚彦写的?”六松道:“我并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普戒想了想,道:“如果不是顾岚彦写的,那这个局肯定还有另外的人参与。没想到此案如此复杂啊。”六松道:“这三个人不好对付啊。”普戒道:“我晾他们也斗不过我。”
六松道:“大人何等睿智。”普戒道:“若这封信是别的什么人写的,那这个人似乎还挺重要的。从信的内容看,此人在谋划全局,说不定此人才是幕后主使。”六松道:“对。”
普戒道:“不过我们首先要确定这信到底是不是顾岚彦写的,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六松道:“这个倒是好办,明日开堂之后可以给顾岚彦发一套笔墨纸砚,令其当堂写字,随便他写点什么吧,比如就让他如实供述自己所知的实情,待他写好之后,我们来比对字迹,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普戒点头道:“嗯,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