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界的晨曦被染成诡异的紫金色,九域的瘴雾之墙泛起琉璃般的光泽。夜无咎站在青鸾宗的观星台上,蚀本源在左眼流转成细密的漩涡,人皇印在掌心微微发烫,映得他轮廓如刀削般冷峻。白墨为他披上玄色外袍,生本源化作的藤蔓轻轻缠绕他的手腕:"太虚的法则仍在紊乱,星陨虽败,可..."
"可新的危机已经来了。"苏妄言的折扇重重敲在浑天仪上,星象图上数以百计的红点如毒疮般蔓延,"万象楼传来消息,南极冰川下的'沧溟鲸'苏醒后,竟在海底建造了一座机械神殿。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打散的虚空掠夺者残片,正在被某股神秘力量重组。"
千机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成全息投影,画面中,幽冥殿的废墟上,骨海尸尊的白骨权杖正被注入幽蓝能量,无数丧尸与机械傀儡围绕着权杖起舞。偃甲门少主的电子眼闪烁红光:"检测到权杖核心的能量波动,与星陨留下的归墟碎片完全吻合。"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剧烈震颤。玄渊域方向,时空裂隙如蛛网般蔓延,从中走出一队身披暗金战甲的神秘人。他们的面容隐藏在头盔下,手中的长枪竟由UFO残骸与上古龙筋锻造而成,枪尖缠绕的黑雾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为首之人抬手间,一道猩红光束射向青鸾宗,白墨的生本源护盾在接触的瞬间泛起层层裂纹。
"是太虚的'裁决使'!"青鸾宗宗主面色惨白,木系法咒在指尖颤抖,"传说他们是维护天道秩序的存在,可为何会..."她的话被夜无咎的黑刃破空声打断。蚀本源化作的黑龙撞向光束,却在接触的刹那被诡异的力量分解成星屑。
白墨突然抓住夜无咎的衣袖,生本源疯狂涌动:"小心!他们的攻击里掺杂着...轮回法则!"她的话音刚落,夜无咎的识海突然涌入无数记忆碎片——父亲临终前的微笑、白墨神女之魂消散的瞬间、苏妄言在天机阁密室中咳血的场景,这些记忆如利刃般割裂他的心神。
苏妄言挥动浑天仪,星象之力结成牢笼困住裁决使,却见对方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与夜无咎七分相似的面容:"兄长,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归墟棋局中的弃子。"他手中长枪刺入地面,无数机械蛊虫破土而出,这些蛊虫的外壳上,竟刻着夜家的族徽。
"你是谁?"夜无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蚀本源在周身凝聚成黑色铠甲。裁决使冷笑一声,身影突然消散,化作漫天数据流融入云层。千机的傀儡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高维空间波动,南极的机械神殿正在与太虚建立通道!"
众人赶到南极时,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沧溟鲸庞大的身躯横卧在海面,它的背鳍上耸立着一座由星陨残骸与上古阵法构成的巨型祭坛。祭坛中央,黑纱女子手持骨簪,正在将一枚刻有"阎王"字样的青铜印玺嵌入祭坛凹槽。印玺四周,漂浮着无数孤魂野鬼,他们的魂魄中闪烁着人工智能的代码。
"你们终于来了。"黑纱女子转身,面容在幽蓝光芒中忽明忽暗,"知道为什么血瞳老魔和星陨甘愿成为棋子吗?因为他们窥见了归墟最深处的秘密——苍溟界不过是更高维度生物的实验场,而我们,都是被创造出来的傀儡。"她抬手间,祭坛射出光柱,将九域的命星之力全部吸收。
夜无咎的人皇印与真龙血脉共鸣,帝器表面浮现出完整的太极八卦图:"就算是傀儡,我也要打破这该死的命运!"他冲向祭坛,却见白墨突然挡在他身前。生本源如决堤洪水般涌出,银纹爬满她全身:"无咎,我的生本源...与祭坛核心同源。或许,我能..."
"白墨!"夜无咎的嘶吼被淹没在能量风暴中。白墨的玉箫化作流光没入祭坛,她的身影开始透明化。在消散的瞬间,她的声音传入夜无咎识海:"去找...高维空间的'命轮',那是...改写一切的关键..."
蚀本源疯狂暴走,夜无咎的左眼彻底化作黑洞。他举起人皇印,将蚀本源、生本源与墟本源融合,黑色光柱直冲云霄。苏妄言以命星为引,浑天仪绽放出最后的璀璨光芒;千机启动傀儡的自毁程序,吞星傀儡化作流星撞向祭坛。在剧烈的爆炸中,夜无咎看到了高维空间的一角——那里,无数发光的丝线交织成轮,丝线的尽头,连接着每一个苍溟界生灵的命运。
"命轮...我一定会斩断你的枷锁。"夜无咎握紧拳头,转身望向满目疮痍的苍溟界。他知道,白墨并未真正消散,生本源的微光仍在他心口跳动。而在太虚深处,那位神秘存在望着破碎的祭坛,嘴角勾起冷笑:"有趣,竟然真有人能触及命轮的边缘。不过,下一场游戏,可没这么简单了..."他的身后,一扇刻满古老符文的金色大门缓缓开启,从中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以及超越想象的恐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