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涅槃(十二)
书名:圣剑录 作者:闲石 本章字数:2052字 发布时间:2025-04-21

监军许清扬让匠营制作过两个简易的绞架,吊死过虎侍卫出身的士卒。平时就摆放在大场两边饭堂的入口处,用以警示士卒……

娟梅认得皓轩,她走到皓轩面前上下打量了两眼,“你父子胆子也大,竟敢勾结苗人……”见皓轩不啃声,哼了一声,“说不说都是死罪……”

 

皓轩已是欲哭无泪,他见卯让虽未得手,但闯下的祸事不是家族能承受的。他言语上稍有不慎,就会有灭族之祸。皓轩料祭司笠汾还不会马上杀他,打定主意不在多说一句,只能等同样倒霉的父亲来洛水大营在看……。

 

涂山氏站起身四下看了看,战事平息,匠营有更多的人聚在阅兵台周围。她提高嗓门指着皓轩道:“这人名叫皓轩,是阳山侯的大公子。就是他把苗人引入军营……”涂山氏意识到这话说的随口了,犹豫了一下,大场顿时群情激愤,呼声四起,“吊死他……吊死他……”

涂山氏知道自己没有断人生死的权力,她向看守皓轩的两名虎侍卫微微点了下头……

 

皓轩被喊懵了,他被两名虎侍卫推搡着到了绞架下,心道就是吊死也不能给家族丢脸。他没有挣扎,任凭虎侍卫将绳圈套在他脖子上,抬脚就要往树墩上站,不料树墩突地飞了出去……

 

祭司笠汾疾步到了涂山氏面前,“娘娘……”

季玄子虽说性急,但在大事上却不糊涂。他断定防风氏父子是被寨主卯让利用了,况且卯让还是他引见给涂山氏的,这中间的干系他也担不起。季玄子见涂山氏瞅皓轩的眼神就知道要出事,一溜小跑到了饭堂,顾不上看寒羽的伤情,将皓轩说给他的拣主要的给笠汾说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大场喊杀声四起……

 

伯益闻之寨主卯让是来刺杀公子夏启的,虽然想不明白是何缘由,但觉着是个机会。伯益和季玄子想的一样,防风氏是被人骗了。他知道祭司笠汾不会当着众人的面为难涂山氏,赶上前额首道:“娘娘,祭司大人尚未询问涉事之人,如何就要吊死……”伯益有意不说皓轩是人犯……

 

涂山氏瞪了一眼伯益,沉默不语……

娟梅拍了下桌子,扬着柳眉叫道:“那就赶紧问,皓轩今日必死。”

笠汾虽说听了季玄子的叙述,但还是有让他困惑之处。他见如夫人不依不饶,只得转头望着皓轩……

 

皓轩主意已定,“祝师大人知道详情……”

季玄子跟在众人身后,闻声吓了一跳。细细想了一下,又觉着皓轩是对的。如果皓轩和他说的不一致,那今天麻烦就大了。他上前又细细说了一遍,但却没说卯让去大屋见涂山氏的情节……

 

伯益冷冷的道:“请问祝师大人,寨主卯让如何得知长公子是在军营的?”

 

季玄子张嘴结舌,也不敢看涂山氏……

涂山氏冷着脸道:“是我说给卯让的……”

伯益愣住了,想了想只得望着笠汾,众人都表情尴尬……

 

 

千夫长妫樵听了季玄子的叙述方知原委。值更的一队军士几乎死伤殆尽,自觉羞愧难当。他见一时冷场,走到涂山氏面前深深一躬,直起身啪啪打了自己两耳光,“司徒大人走时将桃园军营托付给我……”想想话难出口,“军营遭袭,主官有责,依照军规,千夫长妫樵当领军仗四十……”说着四下看了一眼,走去绞架边搬起树墩,拔下扎进树墩的黄金大戟递给边上的虎侍卫,“用心打,不要留情……”

 

妫樵除去外衫手脚爬在地上,屁股耽在树墩上,心里却在想,祭司笠汾看似轻轻一掷,自己怕是做不到……

妫樵手下的两百多名军士小跑着进了大场,后面跟着骑在马上的西伯。西伯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只能骑马缓缓而行……

 

伯益见西伯也到了,急忙对笠汾微微一躬,“请祭司大人决断……”

涂山氏明白伯益的心机,拿起大弓站起身对笠汾道:“善后之事还请祭司大人做主……”

笠汾没有躬身回应……

娟梅心有不甘,“笠汾大人,这就是你选的吉日……”

 

众皆愕然……

吉日是洛水候僖晏的祝师选的,笠汾也只是点头认可罢了。僖晏知不是辩解的场合,只得苦笑着对笠汾摇摇头。笠汾是宽厚之人,对僖晏报以微笑……

涂山氏朝刚刚下马的西伯喊了一声,“西伯大人……”

西伯近前看了众人几眼,跟在涂山氏身后走了……

 

 

笠汾默想了片刻,对藤荥道:“伯侯大人,即刻接管军营……”看了看还趴在那里的妫樵,“封锁辕门和各路口,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笠汾又看了一眼皓轩,“将皓轩拘押在军营,任何人不得探访……”

季玄子松了口气,听笠汾的口气并没有把皓轩当犯人……

 

两名赤衣护卫上前推开虎侍卫,将皓轩脖子上的绳套取了……

笠汾看向司农后稷,后稷也是个直爽人没有废话,“请祭司大人示下,是埋了还是烧了。”笠汾度了两步,指着刚刚赶到军营的军士道:“这些军士都归大人调遣,还是烧了好……”说着凑近后稷身边低声交待了几句……

 

笠汾无奈的叹口气,喊了一声,“千夫长妫樵……”

妫樵只得爬起来赶到笠汾面前,笠汾沉下脸道:“四十军棍先记着,从今日起你听命于伯侯大人……”说着朝辕门边的藤荥招了下手,“娘娘和公子暂住军营,你须得拿性命守护……”

妫樵躬身领命……

 

大场上突地传来女童的哭声,听声音还不止一人。季玄子叹了口气,“这是珠儿在哭父亲,蚕儿在哭铁玄大人……”说完抬腿就朝饭堂走……

伯益呵呵道:“他到会说,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徒儿……”

 

“司空大人……”笠汾沉着脸,“死者的善后就由大人来办,你拿个办法来……”

伯益见笠汾脸色不善,只得躬身道:“下官领命……”

笠汾又对藤荥道:“派出一队持戟护卫,召阳山侯防风氏速来洛水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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