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环环这一可爱的表现,立刻引起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看着周围投来异样的视线,楚环环小脸一红,忙低下了头,想把面容藏起来。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搜出了一块锈有一对蝴蝶的白色手帕当成面纱绑在了头上,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了。对于楚环环这一个小动作,王唯完全不知,只是一股脑的牵着马,观察街道上的人,希望能得到一些信息,他可不想啥都不知道就跑去恒山派,给二弟丢脸了,当然他自已其实并不怕。
走了一段路后,楚环环看到了路边上有年轻女子和公子围观的几间紧邻的首饰店,而它旁边就是一间女装店,心中突然有了想法,开口道:“相公,我们还有多少钱啊?”
王唯没有回头,说道:“够花。”说完,王唯发现身后陷入了沉默,一时不解,可当他看到右前方的首饰店,一下明白了,说道:“不差钱,走,去买点朱红粉碟。娘子,我好像至今就见你化过一次妆,就是成亲的那天而已。可惜那套衣服和化妆品被马偷了,没想到这马也是一个小偷啊,哈哈。”
“我都不怎么会化妆。”楚环环有些不自信道。
“熟能生巧,成亲那天,我就觉得你化的挺好的,真的很美。”王唯边走边说,逐渐走到了店铺前。
“客官,有什么需要里面请,我们这里什么都有的卖,不管男人、女人各种发饰,腮红,指甲油,耳环,贴片,纹纸,红妆统统都有,价格实惠……”一中年老板走到门口笑迎道。
王唯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店里的东西,一时语塞:“诶……”
“我来选老板。”楚环环自已跳下了马说道。
王唯对着老板傻笑了一下,之后就像个傻大个保镖一样站在门口等着楚环环选东西。对于这些女儿家的东西,王唯那是彻底不懂,进去也是添麻烦,索性站在门口观察过往的行人。不过他还真的看到了不少有灵气流动的人,从他眼前过去,都是以无视对方的方式对待。
“我选好了。”楚环环说道。
“是吗?”王唯转身利索的付了钱,又带着楚环环去了隔壁买新衣服。
“诶,你知不知道试剑大会还有几天开始啊?”
“应该还有三天吧。不用担心,来的及。”
“哎哟,我还以为错过了,这一次我真的想知道谁会得第一,肯定很精彩,反正我们参加也只是陪衬。”
“别灰心呀,你也想知道自已在门内是什么水平吧。”
“别说了,快走吧。”
王唯正在等待楚环环挑裙子时,闭目放开听觉打探消息,很快就听到了附近几个恒山弟子的谈话,心中算了算时间心想:“应该用不了三天就能到恒山派,很快就能见到二弟了。”
“走吧。”楚环环悦耳的声音这时传了过来。
感受到一只小手轻拍了一下自已的左肩,王唯知道楚环环买完了衣服,扭过头看向她,这才真正注意到什么时候娘子精致的小脸上多了一层白手帕,问道:“咋了,还把脸给遮上,怕见人啊?”
楚环环严肃的说道:“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忘了?整天引人注意,你怕别人找不到我们啊?”
王唯撇也撇嘴说道:“随你吧。对了,你说我们是先住一晚明天再走,还是直接吃了饭就出发啊?”
楚环环挽住了王唯的右手,还沉浸在购物的喜悦中,第一次做主道:“吃了饭就走吧!在城里太显眼了,早点去你二弟那里。”
“那好吧,听你的。还有我说啊,那不是你二弟,那是我们的二弟,不用考虑这厚脸皮的感受。”王唯纠正笑道。
这时,正在吃饭的勾贝吃着吃着,居然被稀饭给噎着了,猛拍了几下胸口,一口白饭喷了出来,还好他对面没人,小脸通红,问道:“谁,谁在说我坏话?”
饭堂的一众师兄弟这时都把目光投向了勾贝,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风。
两天后,王唯和楚环环走走停停到了大尖山,恒山支脉展山之一。一路上,偶尔能看到山民和匆匆赶回山门的恒山弟子,都是后来居上,超过了王唯他们。
王唯站在山脊上,左手拉着楚环环的玉手,右手拉着马,看到前方山腰小道上有一石牌坊,其后有一小石屋,几个蓝袍男子正在牌坊处站立,检查过往行人的腰牌。
“走吧。”王唯左手轻拉,二人便走了过去。
“等等。你们是什么人?腰牌拿出来看看。”一青年站在石牌坊下伸手拦住了王唯二人。
“在下并非恒山弟子。”王唯拱手道。
青年一听打量了一下王唯和他身边蒙面的女子,心中一惊。他惊的不是王唯如何高大帅气,而是其身旁的女子,虽然用白布遮面,但她那身婀娜多姿的倩影,齐腰柔顺的乌黑长发,洁白如玉的肌肤,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头上还插了漂亮的头饰,一身白裙粉带,无不透露出绝世美女的气息。他深信此女子面纱之下一定是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但下一息,他又冷静了下来,只要看不到真容,一切都只是自已的想像而已,心中好想去扯掉那块白布一探究竟。旁边几个恒山派的年轻弟子也是有几样的想法,心中好想知道这女子的容貌。
青年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抬头挺胸,装出很威严的气势说道:“既然不是恒山弟子,那就是打杂的喽?”
“不是。”王唯回道。
青年一听,两眼一瞪,心想:也是,一个打杂的怎么会带着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进山,不会是来观看试剑大会的吧。想到这儿,他微笑的转向楚环环和和气气的问道:“那姑娘你们是来做什么?”
“我们是昆仑派弟子,是前来观摩一下贵派的试剑大会,学习一下,顺便找一个朋友。”王唯插嘴道。
“昆仑派?”青年听后想了一想,诧异的转向王唯说道:“昆仑派可在千里之外啊,你们跑这么远就是来看我们的试剑大会?还找人?”
“我们在外游历,途经附近的灵丘城,听闻贵派最近要办试剑大会,又想到有一朋友在贵派,许久不见,所以两相一合,就近而来。”王唯说道。
青年看着王唯的眼神问道:“你们不会是什么朝庭的间细,又或者其他门派的探子吧?”
“你觉得我们像吗?”楚环环忽然开口道。
几个恒山弟子一听这百灵鸟一般悦耳的声音,身心酥麻,两眼放光。青年本来想刁难一下王唯,可是听到楚环环动听的声音立刻改变了态度,和气了些说道:“诶……既然你们是昆仑派的弟子,我可是见过昆仑派的腰牌,你们拿出来给我看看。”
王唯微微一笑,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块黑黄色的木头递给青年。楚环环看着王唯手中的那东西,有些想笑,这可是王唯在进山后,随便找的一块木头新雕的。
相公昨日告诉他,他们昆仑山的人,从来不带什么门派腰牌,要用时就地取材,雕刻个新的就行,不怕被人冒牌。她还问这样不就是人人都可以到昆仑派里面去吗,人人都可以冒充昆仑派弟子作恶?相公回答她,这就是昆仑派作风,洒脱烂漫,昆仑派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活下来都不错了,还有什么可防的,有钱没命花,弟子也就那么几个,都是温良淳朴的人,不过个个都是高手。自已在昆仑弟子中也就中游而已,想当初师尊来寻他上山修行的时候,就像路边一个糟老头,可谁都不知道他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昆仑派大长老,江湖修仙同行中没几个人不敢不给他面子的。昆仑派的行事作风,除去修行,那就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掌门更是有钱都不花,宁愿全派吃一个月素,还说什么修身养性,对修行好,其实是不喜欢花钱,一个个都装的像乞丐。我的钱都是攒了十年,你想想现在的社会,随便去看个风水,帮个忙,以我们这些修行人的能力,分分钟日进千金都可以,过惯了穷日子,不过该花的钱从来不含糊。听到这儿的时候,楚环环笑的合不拢嘴,真是一群可爱的人,怪不得能教出相公这样优秀的人。她有些期待能早日看到,相公的师尊和师兄弟们。
青年看着这崭新的腰牌,毫无岁月痕迹,仔细看了一下,还真的是昆仑派的腰牌,心中嘀咕起来:这昆仑派我听说大部分都是男弟子,虽然有几名女弟子,但也是极其普通,愤世嫉俗的,什么时候有这么美的女弟子了,看来要找个师兄打探一下才行啊。
青年双手将腰牌送回王唯手中,抱拳道:“腰牌是真的。就是不知二位师兄,什么名字?我们好记录一下。”
“在下昆仑长老枯海大师坐下弟子王唯,身旁之人乃师弟楚环环。”王唯鞠躬拱手道。此处之所以称呼楚环环为师弟,是因为在不同门派对男女弟子都有不同称呼,一些门派就分了师弟、师妹,而一些门派是不分男女的,只要长的统一叫师兄,幼的统一叫师弟。江湖中人,都习惯了这些不同的称呼。昆仑派则属于后者,认为修行者不分男女,都是平等,没有区别,既然没有区别,为何要分男女称谓?再加上昆仑派本身的行事作风,更是不会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条条框框了,这方面王唯也教导过楚环环。
“啊,原来是枯海大师的高徒,失敬,失敬!”青年几人也拱手鞠躬回礼道。
楚环环见此,忍着不笑,学着王唯的动作作鞠躬礼。她以前都是作女子的半蹲礼,第一次像江湖人那样作礼,觉得有些新鲜好玩。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再相拦两位师兄了,天色已晚,快快进山吧,明日试剑大会就开始了。”青年恭敬道。因为他知道昆仑派虽不是十二大派,但是其实力可不在其下,而且是表面穷里面富的富人派,再加上是门派长老弟子,可不能随便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