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挽呼吸微窒。
她从未见过这封信,可字迹确实是父亲的……
"王爷,"她艰难开口,"这信……从何而来?"
沈晏之眸光一厉,猛地松开她,转身走到窗前。窗外白梅纷飞,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三年前,我兄长从苍梧关带回这封信,当夜便从听雪阁坠楼而亡。"
林清挽心头剧震。
沈昭然……死了?
那当年朱雀桥下救她的人……是谁?
她下意识攥紧手中的半枚玉佩,却听沈晏之继续道:"更可笑的是,林老将军明明收到警告,却仍提前出关,致使三万大军陷入埋伏,全军覆没。"他冷笑,"你说,这是无心之失,还是……故意为之?"
林清挽浑身发抖:"家父绝不会——"
"够了!"沈晏之骤然回身,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林清挽,你以为本王为何留你性命?"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就因为你这张脸……像极了一个人。"
林清挽怔住。
沈晏之却已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像,缓缓展开——
画中女子杏眸如水,眉目间与她有七分相似,只是气质更温婉些,唇角噙着浅浅的笑。
"这是……"
"我兄长的未婚妻,苏婉。"沈晏之的声音冷得像刀,"三年前,她死在苍梧关。"
林清挽如坠冰窟。
原来……如此。
难怪沈晏之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厌恶,难怪他说"朱雀桥下救起的,是具尸体"……
他恨她,不仅仅因为父亲,更因为她这张脸——像极了那个因苍梧关一役而死的女子。
窗外风雪渐急,沈晏之的声音幽幽传来:
"三日后,陛下设宴犒赏边关将士,你随我入宫。"
林清挽抬眸:"为何?"
沈晏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因为害死我兄长和你父亲的真凶……就在那宫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