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蜂鸟之瞳
黑丝编码在夏秋手腕上突然收缩，像捕食者的咽喉。
"咔嗒——"
老者残存的机械头颅被契约纹路绞碎时，夏秋听到了79个时空同时破碎的声音。病毒脊柱的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折射着不同克隆体的死亡瞬间——第37号被青铜柱刺穿喉咙，第52号抱着量子炸弹自爆，第79号则挖出了自己的眼球塞进老者脊柱的接口。
【记忆熔炉超载预警：437%】
剧痛从视网膜炸开。夏秋跪倒在地，看到冰蓝能量正带着克隆体的记忆碎片在血管里奔涌。应柔残影的黑丝突然绷直，十根锁链另一端连接的棺材发出饥渴的嗡鸣。
"终于开始了。"残影的嘴唇擦过夏秋耳垂，黑丝袜上的花纹正在褪色，"看仔细，这才是契约的代价。"
第一个克隆体的记忆砸进意识。
夏秋看见"自己"正用折断的肋骨刺入老者眼眶。当E-735病毒顺着骨头注入时，克隆体突然发现老者的机械眼珠里——藏着应柔被锁在棺材里的真身。
"不...这是...？"
第二个记忆接踵而至。这次是克隆体第13号，他正用牙齿撕咬老者脊柱上的契约编码。黑丝突然反噬，顺着牙龈钻入脑髓。在死亡前的0.03秒，他通过老者的量子触须看到了恐怖真相：三上十字塔的每块砖石，都来自被应柔吞噬的文明。
第三、第四、第七十九个记忆同时爆炸。
夏秋的虹膜开始结晶化，冰蓝能量在眼球表面形成蜂鸟翅脉状的战纹。当第52号克隆体自爆的记忆最后抵达时，他终于在量子回响里听清了老者临终的机械音：
"她...不是...三上人..."
肃正协议的触须突然刺穿塔顶。纯白的维度裂缝中，夏秋的新眼镜自动解析出惊人数据——那些正在剥落的文明残骸，全都带着与应柔黑丝相同的契约编码。而十字塔的青铜结构在X射线视角下，竟呈现出第十一对黑翼的骨架结构。
"明白了吗？"应柔残影开始消散，她的黑丝正被棺材反向吸收，"你所在的塔层，不过是我的..."
蜂鸟振翅的声音截断了话语。
夏秋视网膜上的战纹完全成形，冰蓝结晶在眼球表面组合成完美的蜂鸟图案。透过这双新生的"蜂鸟之瞳"，他看见老者残留的病毒程序里藏着一帧画面：三百年前的应柔站在初代三上人尸体上，十具棺材正从她脑后黑洞缓缓降下。
【记忆熔炉重组完成：战纹进化度21%】
当肃正触须即将触及夏秋额头时，黑丝编码突然暴起。契约纹路像活物般吞没了触须，在夏秋面前展开一道血色战书——那是用79个克隆体鲜血写成的挑战宣言：
「以文明残骸为见证，向量子议会递交弑神之约」
夏秋伸手触碰战书的瞬间，十具棺材的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