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架阁库弥漫着霉味与陈墨的冷汗混合的浊气。他的铅化左臂突然剧烈震颤，指节叩击楠木卷宗柜的声响惊起一片蠹虫——那些米粒大小的黑色甲虫振翅飞散，却在空中诡异地排列成九宫阵型。
额尔赫的刀锋瞬间抵住陈墨的喉结，却在看清虫翅上的反光时瞳孔骤缩。他左手鎏金护甲挑起一只落在卷宗上的蠹虫，虫腹竟泛着与霁蓝釉瓶底款相同的青金色泽。
"砒霜调胶。"赵三的烟锅杆拨开《秋审册》上厚厚的虫尸，铜锅边缘刮下一层泛着金属光泽的黏液。老仵作布满茧子的指腹抚过被虫蛀穿的卷宗，在晨光下显出密密麻麻的针孔——正是用湘绣手法刺出的满文密码。
陈墨的铅化左臂突然如遭雷击，皮下青黑色纹路暴起。他强忍剧痛翻开《盗案汇编》，发现蠹虫蛀穿的孔洞连起来，竟是通州漕仓的平面图。额尔赫的刀尖突然挑起书页一角——夹层中飘落的半片靛蓝布料上，还粘着几粒带血的算珠。
架阁库深处突然传来竹简坠地的脆响。陈墨转头看见《黄册副本》的书匣正在自行开启，簌簌落下的虫尸中混着铅灰色的粉末。赵三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落点恰好是蠹虫阵型的空缺处。
"寅位缺三。"额尔赫的佩刀突然横拍在铁力木案几上。震起的尘埃中，蠹虫突然改变阵型，在空中组成《赋役全书》的缺额数字。陈墨的铅化左臂不受控地抓向卷宗，却在触碰瞬间被弹开——指腹被虫蛀的纸缘割出血珠，血滴竟顺着蛀孔纹路流动。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的余音。陈墨抬头看见三只壁虎从梁上爬过，尾巴断处粘着同样的靛蓝丝线。额尔赫的怀表不知何时已落入《密折存档》的书匣，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在晨光中重组，形成与样式雷密档完全吻合的图案。
赵三的烟锅在地上画出三道交叉的线，烟灰构成的纹路与蠹虫阵型完美重合。陈墨的铅化左臂最后抽搐了一下，指节在青砖地上叩击出与九门时序完全一致的节奏。蠹虫突然如黑云般散开，露出《黄册》上那个被虫蛀空的印记——正是雍正初年九贝勒的私印形状。
陈墨的铅化左臂突然剧烈震颤，指腹刚触到刑部密折上的朱批，那抹暗红便如活物般在纸面晕开。额尔赫的刀锋瞬间抵住他的腕脉，却在看清墨迹中浮起的金粉时瞳孔骤缩——那不是寻常的朱砂，而是混着金箔和铅粉的特制印泥，正沿着奏折的帘纹纹路渗出血丝般的细线。
赵三的烟锅杆突然插入奏折夹层，铜锅边缘挑起半片近乎透明的桑皮纸。老仵作布满茧子的指尖迎着窗光，显出纸背阴刻的满文密咒——每个笔画都对应着沉船密匣上一处缺失的符号。陈墨的铅化左臂刺痛加剧，皮下青黑色纹路如蛛网般爬上颈侧，与朱批晕染的纹路完全重合。
"看骑缝章。"额尔赫的刀尖突然指向奏折边缘。陈墨的望远镜聚焦处，看见印章纹路里嵌着几粒铅灰色的算珠，与户部架阁库丢失的完全一致。更骇人的是印泥中混着的靛蓝纤维——正是骁骑营号衣特有的织法。
刑部堂外突然传来竹简坠地的脆响。陈墨转头看见《大清律例》的书架正在微微震颤，簌簌落下的尘埃中混着暗红色的碎屑。赵三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裹着金粉，在奏折上蚀刻出九门税银的缺额数字。
额尔赫的佩刀突然横拍在紫檀案几上。震起的纸屑中，奏折的朱批突然变色，从暗红转为诡异的青紫——正是砒霜中毒的特征。陈墨的铅化左臂不受控地抓向奏折，却在触碰瞬间被弹开，指腹被纸缘割出血珠——血滴沿着朱批纹路流动，竟勾勒出完整的漕帮暗舵分布图。
远处传来乌鸦振翅声。陈墨抬头看见三只寒鸦停在刑部匾额上，鸟喙沾着同样的金粉。额尔赫的怀表不知何时已滑入奏折夹层，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在阳光下重组，形成与霁蓝釉瓶金彩咒文互补的图案。
"听。"赵三的烟锅杆轻叩奏折边缘。陈墨屏息，听见纸页间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夹层中蠕动。他的铅化左臂皮肤下，纹路突然扭曲成工部密档特有的双钩字体——正是朱批中隐藏的核心密令。
赵三的烟锅在地上画出三道交叉的线，烟灰构成的纹路与血痕走向完美重合。陈墨的铅化左臂最后抽搐了一下，指节在青砖地上叩击出与护城河冰裂完全一致的节奏。奏折突然无风自动，朱批在晨光中泛出诡异的金属光泽，现出下面掩盖的九贝勒私印——印泥中分明混着守备嘴角残留的火药碎屑。
陈墨的铅化左臂突然剧烈痉挛，指节刚触到刑具架上的拶指，斑驳的木棍便簌簌落下暗红色的木屑。额尔赫的刀锋瞬间抵住他的腕脉，却在看清木纹中嵌着的异物时瞳孔骤缩——那不是普通的血垢，而是混着朱砂和铅粉的蜡丸碎屑，正沿着刑具的磨损纹路渗出诡异的黏液。
赵三的烟锅杆突然插入拶指绳孔，铜锅边缘刮下一层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物质。"砒霜调漆。"老仵作布满茧子的指尖捻着碎屑，在火把光下显出细密的刻痕——正是沉船密匣上缺失的满文密码。陈墨的铅化左臂刺痛加剧，皮下青黑色纹路如蛛网般爬上脸颊，与拶指上的血渍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看绳结。"额尔赫的刀尖突然挑起一段断裂的麻绳。陈墨的望远镜聚焦处，看见绳芯里缠着半片靛蓝布料，纹理与骁骑营号衣完全一致。更骇人的是布料上粘着的黄册纸屑——户部架阁库专用水印在血迹掩盖下若隐若现。
刑房角落突然传来铁链晃动的锐响。陈墨转头看见墙上的铁环正在无风自动，簌簌落下的铁锈中混着几粒带血的算珠。赵三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裹着蜡屑，在地面排列出《九门税银征收册》的缺额数字。
额尔赫的佩刀突然横拍在刑凳上。震起的木屑中，拶指突然断裂，露出中空部分藏着的铜管——管壁上阴刻的漕帮暗舵分布图，每个标记都对应着霁蓝釉瓶金彩咒文的一处笔画。陈墨的铅化左臂不受控地抓向铜管，却在触碰瞬间被弹开，指腹被木刺划出血珠——血滴沿着管壁纹路流动，竟显出隐藏的工部密档标记。
远处传来老鼠窸窣的声响。陈墨抬头看见三只硕鼠从刑具架下窜过，爪子上沾着同样的暗红蜡屑。额尔赫的怀表不知何时已卡入拶指裂缝，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在火光中重组，形成与样式雷密档完全吻合的图案。
"听。"赵三的烟锅杆轻叩刑凳腿。陈墨屏息，听见铜管内传来蜡丸滚动的细微声响。他的铅化左臂皮肤下，纹路突然扭曲成工部密档特有的双钩字体——正是铜管内容物上被血迹遮盖的关键信息。
赵三的烟锅在地上画出三道交叉的线，烟灰构成的纹路与蜡丸碎屑的排列完美重合。陈墨的铅化左臂最后抽搐了一下，指节在青砖地上叩击出与九门时序完全一致的节奏。断裂的拶指突然迸出最后一颗完整蜡丸，在血泊中缓缓融化，露出里面那枚带着九贝勒私印的铅质令牌——印文边缘还粘着守备指甲缝里的火药碎屑。
陈墨的铅化左臂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手臂内部涌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刽子手青筋暴起的太阳穴，那具被沉重铁链束缚的身躯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一拉，猛地仰头狂笑起来。
这笑声异常刺耳，让人毛骨悚然。它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仿佛要冲破屋顶，响彻整个世界。陈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几乎无法控制。
而就在这时，额尔赫的动作却快如闪电。他手中的刀锋瞬间抵住了犯人的咽喉，只要再稍微用力，就能轻易地割断他的喉咙。然而，当他看清犯人齿缝间闪烁的异物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那不是食物残渣，而是半片嵌在臼齿上的算珠！这算珠在犯人癫狂的笑声中，正随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碰撞出一种诡异的节奏，就像是某种邪恶的咒语。
赵三的烟锅杆突然插入犯人紧咬的牙关，铜锅边缘刮下一层泛着铅灰色光泽的黏液。"曼陀罗混砒霜。"老仵作布满茧子的拇指撬开下颌，露出舌底压着的靛蓝布条——正是骁骑营号衣的残片。陈墨的铅化左臂刺痛加剧，皮下青黑色纹路如蛛网般爬上颈侧，与犯人脖颈处暴起的血管走向完全一致。
"听他的音节。"额尔赫的刀背突然拍在犯人喉结上。陈墨的望远镜聚焦处，看见每次痉挛时，犯人喉头都规律地颤动七下——正是沉船密匣上满文密码的节拍。更骇人的是他瞳孔中反射的影像——竟是通州漕仓的俯瞰图，随着眼球的震颤不断闪回。
刑房的铁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毛骨悚然。
陈墨心头一紧，他猛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那把鬼头刀上。那把刀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刀柄上的红绸已经有些褪色，上面粘着的暗红碎屑正簌簌地落下，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惊扰了一般。
与此同时，赵三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那血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像一道红色的抛物线，直直地朝着犯人飞去。
令人惊讶的是，这道血沫的落点竟然恰好是犯人左耳的位置——那里缺了半片耳垂，而伤口的边缘还残留着与黄册纸相同的纤维。
额尔赫的佩刀突然横拍在刑凳上。震起的尘埃中，犯人突然安静如傀儡，从喉间呕出个蜡丸——表面刻着的阴阳鱼纹缺了只眼睛，与霁蓝釉瓶底款如出一辙。陈墨的铅化左臂不受控地抓向蜡丸，却在触碰瞬间被弹开，指腹被犯人突然咬合的牙齿划出血痕——血珠滴在蜡丸上，竟蚀刻出漕帮暗舵的分布纹路。
远处传来乌鸦啄击窗棂的声响。陈墨抬头看见三只寒鸦停在铁栅外，鸟喙上沾着同样的铅灰色黏液。额尔赫的怀表不知何时已滑入犯人衣领，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在血泊中重组，形成与样式雷密档完全吻合的图案。
"数他的睫毛。"赵三的烟锅杆轻叩犯人眉心。陈墨屏息细看，发现右眼恰好缺失三根睫毛——正是《九门税银征收册》上被朱批掩盖的数字。他的铅化左臂皮肤下，纹路突然扭曲成工部密档特有的双钩字体——正是蜡丸内藏密件的核心内容。
赵三深吸一口旱烟，然后缓缓地将烟锅从嘴里拿出来，轻轻地在地上磕了几下，把烟灰磕出来。他看着地上那三道交叉的线，若有所思。
这三道线是他刚刚用烟锅在地上画出来的，看起来有些随意，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三道线的交叉点和犯人痉挛的轨迹竟然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与此同时，陈墨的铅化左臂也在最后抽搐了一下，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控制着一般。他的指节在青砖地上叩击出的节奏，竟然和护城河冰裂的声音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犯人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猛地暴起，然后又重重地倒下。随着他的身体倒下，一个碎裂的蜡丸从他的身上滚落出来。
赵三定睛一看，只见那蜡丸里滚出了一枚带血的九贝勒私印！这私印的印纽上，还缠着一小截靛蓝丝线，而这丝线，正是从守备的指缝里发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