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难道又是鉴铮舍利?”惊喜之余,江忆不禁心生疑惑。
她没再多想,伸手便握住那颗佛珠,依照之前的方法,握于手心开始冲脉。
一股雄浑的暖流顺着她冲脉的真气,从手心传至全身。
半年来都难以冲开的经脉,此刻依旧毫无动静,然而最为关键的任脉与督脉,竟在此刻被成功打通。
要知道,人体经脉如同百川归海,其中亦有主次之分,这任督二脉便如同蓝星华夏的长江与黄河般重要。
这一下,江忆的修为顺利提升至十启境中期巅峰。
可惜的是,全身其他百脉冲开的数量过少,不足以支撑她突破到后期。
惊喜还未消散,那股暖流在全身游走一圈后,径直涌向丹田,瞬间再次引发灵台基石的修复。
早前消耗殆尽的黑气,又一次恢复,而那原本模糊难辨的魔种,竟愈发清晰可见。
“果然是无垢本源,难道真的是鉴铮舍利……
可一个人怎么会有多个舍利子?这鉴铮究竟是什么人?”
江忆并未纠结为何这颗佛珠不像第一颗那样,需吞噬一个诡物大能才会反哺无垢本源。
既然它出现了,那就必然是鉴铮舍利,而且是专门为得到第一颗佛珠的人所留的传承。
如此一来,江忆坚信卧虎寺以及舆图上另一个红点处,必定藏有第三颗和第四颗佛珠,自己必须将这些地方的传承收入囊中。
见佛珠再无其他变化,也没有像第一颗那样出现光点,江忆只好拆下左手的佛珠串,摘掉一颗装饰珠子,把新得到的佛珠穿进去,重新戴在左手上。
随后,她开始清点此次的战利品。
首先是灵晶,足足两千一百一十颗!
这可把江忆乐坏了,在此之前,她身上总共也就二十来颗灵晶。
测绘法器对灵晶的消耗极大,而且通过天工堂购买测绘法器,基本只能用灵晶结算。
加上这属于管制物品,江忆为了购入灵晶,几乎变卖了所有家产,还在郡城贫民窟的黑市疯狂采购,结果连累老王头一家人被赵家抓住,只能躲回老家。
接着是那个来历不明的红色令牌,字迹和其中一角已经化为灰烬,勉强能看出一个“令”字。
令牌质地类似陶瓷,却明显坚硬许多。虽然不清楚它的用途,但照目前情况,它在空泡空间里终究难逃逐渐泯灭的命运。
然后是符箓盒,里面装有六张符箓,分别是两张闪光符、两张震撼符和两张爆裂符。
江忆虽不精通符简之术,但阅读过相关书籍。
这六张符箓价值不算低,可终究只是凡符,与她曾见识过的灭界符和天锁符这类顶级仙符相比,简直是萤火与皓月的差距,价值自然也高不到哪儿去。
实际上,最为珍贵的反而是这符箓盒。要知道,和它一同被取出的,只有那两千灵晶以及字迹和一角都已化为灰烬的红色令牌。
其他众多物品在漂流的空泡储物空间里,由于身处深层虚空,宇介子不稳定,灵力溃散,早已一同化为飞灰。
更何况,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符箓盒不仅没有破损,六张凡符还能完好如新,足见其绝非寻常之物。
可惜江忆见识有限,估计赵云天和林佳衣也与她差不多,一开始都没察觉到这符箓盒的不凡之处。
直到现在,她坐下来仔细端详,才略微看出一些端倪。
剩下的三件物品,分别是丹瓶、丝质软甲和黑剑,它们都来自另一个漂流储物空泡。
这个空泡里没有灵晶,玉简和典籍之类的也都已尽数化为飞灰,没有留下任何功法和信息。
那个丹瓶本身并无特别之处,之所以没有化为灰烬,主要是因为里面的丹药。
倒出丹瓶内的残留物,可见里面原本大概有五粒丹药,如今只剩下两粒。
当初发现这个储物空泡时,三人由于见识浅薄,并未认出这些丹药是什么。即便将丹药拿在手中,也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动,更闻不到一丝药香。
但此刻,刚刚突破任督二脉,达到十启境中期巅峰的江忆,再次将丹药握在手中时,丹田灵台内的黑气竟隐隐有活跃的迹象。
“难道这丹药与黑气有关?”江忆满心疑惑。
她对药术只是略懂皮毛,对于来历不明的东西,丝毫不敢乱吃,只能将这两粒丹药重新放回丹瓶。
再看这丝质软甲,实际上它看起来更像一件玉白色的褂衣。
林佳衣曾用炎刑剑全力劈砍,却未能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江忆在《织经》的记忆中搜索,却找不到任何一种符合这种织物特性的丝线。
暂且将其称作软甲,江忆展开这件丝质内甲,仔细查看,可依旧无法辨认出这究竟是什么特殊织物,看起来和普通的白蚕丝并无二致,然而白蚕丝可没有如此惊人的防御力。
思索无果,江忆只好将其叠好,放在膝前,然后拿起那把漆黑中带着些许类似锈迹般暗红斑纹的黑剑。
这把剑对江忆来说,可谓是惊喜连连。
这把约两尺长的黑剑,与她使用的三把尺半短剑截然不同。
它对江忆真气的响应极为敏锐,细致入微,让江忆一度觉得这把剑仿佛就是为她这种以气御物、使用离手剑杀伤对手的方式量身打造的。
就在江忆握住剑,以捭阖御气术将真气注入其中时,异变突生。
黑剑发出一阵如鹤鸣般的剧烈颤音,这颤音竟与身前的白蚕丝褂衣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褂衣突然在江忆身前飘起,黑剑也脱离她的双手,与软甲一同悬浮在身前,紧接着,大雾骤起!
“怎么回事?!”江忆惊慌地站起身来,但并未立刻转身逃跑,因为大雾已将她周围十步范围完全笼罩。
而眼前这柄短剑并无任何杀意与危险呈现,只是静静地发出清鸣。
数息之后,大雾渐渐散去,眼前的景色却已截然不同,不再是江忆之前盘坐的青山顶大石之上。
眼前是一处山崖边,一棵高大的红桑树屹立一旁,仿佛在为这崖边平地遮挡烈日风雨。
山崖边,有一个如朝阳般鲜艳的金色蒲团,似乎是为观赏山崖下万里风光的人准备的。
一位身着黑白玉色交错长衫的年轻人,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生得丰神俊朗,意气风发。
他手中握着一把气象蓬勃的二尺短剑,虽入鞘却难掩寒光外溢。
年轻人站在崖边,一手持剑,一手提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而后轻声吟道:
“天南古道风萧萧,红桑幽鸟鸣。
残阳映山,风高物燥,心驰八荒远。
流水千回有旧梦,此身待后约?
剑气纵横,志扫千山似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