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堂上,刘儒云、金月熏、顾岚彦等人再次跪作一排。知府汪普戒穿着官服走到正位上坐下,看了一眼台下跪着的人,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开堂!”众衙役道:“威武!”
普戒问儒云道:“我说,你跟何半三就两个人,去酒楼吃饭就要了一个包间,你们两个够奢侈的啊。”儒云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草民一直在长安做买卖,颇赚了些银子。”普戒道:“哦。那本官问你,昨日在公堂上你为何要撒谎?”
儒云道:“草民岂敢撒谎?”普戒道:“还不从实招来!”儒云道:“是是是,草民说实话。其实草民只不过是跟朋友一起吃个饭,就无端卷入到了这么一件事里,实在是晦气。我跟何半三只不过是个朋友,他犯了什么事大人去审问他就行了,何必把我关在衙门里不让我回家?草民想早些回家,不想跟何半三的这点事扯上太多关系,所以昨日故意撒了个谎说不知道此事。大人,草民绝无恶意啊。”
普戒道:“哦,看在你无知的份上本官就不跟你计较了。本官问你,你当时到底看没看到何半三非礼金月熏?”儒云点头道:“看到了。”普戒道:“那好,那你就详细说一下。”
儒云道:“当时金月熏给我们上菜,何半三看金月熏有些姿色,就摸了一下金月熏的大腿,金月熏大叫了一声,然后何半三又言语轻薄了几句,金月熏就哭了,再然后就是顾岚彦过来替金月熏出头,何半三心生畏惧,就想跑,顾岚彦气不过就打了何半三几拳,然后把房门锁上了。”
普戒问金月熏道:“是这样吗?”月熏哭哭啼啼道:“是。”普戒问岚彦道:“就是说,何半三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岚彦道:“是。”普戒问儒云道:“你的朋友挨打了,你没替他出头?”儒云道:“我干嘛要替他出头?这事是他活该。”普戒道:“嗯。”
儒云道:“我真不想掺和这件事,大人能不能早些放我回家?”普戒道:“你与这件事无干,等事情问清楚之后自会放你回家。”儒云道:“好吧。”普戒道:“问话先到这里,本官要去看一下何半三。”说罢普戒就离开了公堂。
后堂,普戒对六松道:“我看这个案子也没什么好审的了,早些结案吧。何半三非礼金月熏,就徒一年吧,至于何半三如今为什么是这般模样,令郎中尽快医治,待何半三痊愈之后再行询问即可。”
六松道:“大人,关于此案昨日我们提出了五个疑点,到目前为止只解决了一个,真的要结案吗?”普戒道:“那五个疑点,第一个已经解决了;第二个疑点,也许是因为刘儒云说的那几个理由是真的,他真的以为朝廷有好药材能治好何半三,他真的以为我们的衙门里有内奸,这在我们看来很荒谬,但他一个百姓懂什么,所以这一条就不跟他计较了吧;第三个疑点,何半三在席间到底吃了什么,刘儒云不知道很正常,他说吃的是药也只是他的猜测,算不得是故意引导;至于第四个疑点和第五个疑点,刚刚刘儒云说了,他不想掺和何半三的这点破事,想早些回家,所以才这样的。都没什么可疑的,就这样吧,总归是个小案子,早早结束了吧。”
六松道:“是。”普戒道:“那十六条人命一案才是大案啊,虽说只是意外,但攸关我的仕途,不能不慎啊。”六松道:“大人所言极是。”普戒道:“好了,就这样吧,我们这就去公堂上把案子结了。”六松道:“是。”说罢普戒和六松一同起身朝公堂走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