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普戒命人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这时六松走了过来,对普戒道:“大人,事情不太对啊。”普戒道:“嗯,我也觉得蹊跷之处甚多。”六松道:“是啊,大人,刘儒云说他席间上茅房去了,没看到何半三在包间里非礼金月熏,这明显是假话。”
普戒道:“何以见得?”六松道:“据昨日顾岚彦所说,金月熏被非礼之后他立马就冲入了包间,然后就把包间给锁了。若是刘儒云当时真的去了茅房,他怎么可能被锁在包间里?”普戒道:“哦,没错,没错。”六松道:“所以刘儒云一定看到了金月熏被非礼一事,可他为什么不说呢?”普戒道:“确实是疑点啊。”六松道:“还有第二个疑点,刘儒云不断怂恿大人将此案上报,意欲何为?”
普戒道:“嗯。”六松道:“第三点,刘儒云说他不知道何半三身体有恙,这一点还可以理解,但何半三既然身体有恙,为什么吃饭时还要喝酒?这就不合理了。”普戒道:“这一点我们可以不管,有些人就是不爱惜身体,有病了照喝不误,没什么奇怪的。”
六松道:“好,那这一点就不说了。但是刘儒云回大人话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他一定有目的。”普戒道:“这一点本官早就感觉到了,所以刚刚问案时还敲打了他几句。”六松道:“大人英明。”普戒道:“刚刚你说的第二个疑点很重要,这个案子背后必有蹊跷。”六松道:“对。”
普戒道:“还有一个细节,顾岚彦说当时事发之后他马上就冲进了包间,而此时何半三见有人给金月熏撑腰,马上就想跑,按照我们的推断,此时刘儒云也在,刘儒云和何半三不是好友吗?就算何半三跑了,顾岚彦通过刘儒云找到何半三也不是难事啊,他跑有什么用呢?”六松道:“大人说的是啊。”
普戒道:“而刘儒云又没有非礼金月熏,没必要为了一个好友的事就跟着何半三玩命跑吧?”六松道:“对。”普戒道:“所以这件事有很多细节都对不上。”六松道:“大人所言极是。”普戒道:“关键就是在非礼之事发生之后,何半三发病之前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很重要。”六松道:“这恐怕只有刘儒云最清楚了。”
普戒道:“刘儒云这个人动机不纯,他说的只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但他人在我们手上,我们可以慢慢审问。”六松道:“对,早晚能撬开他的嘴。”
普戒道:“另外关于刘儒云所说把这个案子上报一事。刘儒云有一句话说得是对的,此案很难说到底牵扯到谁,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何半三一案和十六条人命一案只是在同时同地发生,看不出这两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何半三一案又没犯人命,所以根本就没必要上报。我不能让一个百姓牵着鼻子走,还是先别上报了。”六松道:“遵命。”
这时,衙役在后堂门口禀报道:“大人,郎中有事求见。”普戒道:“让他进来吧。”衙役道:“是。”于是郎中进入了后堂。普戒道:“有什么事啊?是不是那人死了?”
郎中道:“不是。大人,刚刚在公堂上看的不太仔细,后来将何半三抬到内室之后,草民又给他仔细的诊治了一遍,有两点发现:第一,不管何半三有什么病,就算民间有很多用偏方怪方治病的,但从何半三现在的样子来看,不管他用了什么药,按药理来说,他吃的药都不是用来治病的;第二,草民诊治何半三时发现,何半三身上被人打过,至今淤青尚在。”普戒道:“哦?能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被人打的?”郎中道:“从淤青的颜色和结痂来看,应该就是昨日中午。”
普戒道:“哦,好,我知道了,没别的事的话你就退下吧,继续去照看何半三。”郎中道:“草民遵命。”说罢郎中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