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戒此时注意到白衣男子在台下跪着,于是问道:“对了,当时你跟紫衣男子同在包间,你肯定认识他吧?”白衣男子道:“小的当然认识,他是我的好友,名叫何半三,昨日与我一同在酒楼喝酒。”普戒道:“那你叫什么?”
白衣男子道:“小的名叫刘儒云,字追雨。”普戒道:“行了,行了,别文绉绉的了,什么字不字的。”儒云道:“是。”普戒道:“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儒云道:“我知道的不多,其实昨日我都已经说过了。本来我跟半三在包间里吃饭,半三喝了点酒,他自带了一副药,席间吃了下去,仅此而已。”
普戒道:“他吃了什么药?”儒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可能是他最近身体有恙吧,所以就没问。”普戒道:“那你就不关心一下?”儒云道:“我跟他只是朋友,又不是家人,他不可能什么事都愿意跟我说,我又何必问。”普戒道:“嗯。”儒云道:“大人,我觉得此事最好还是上报一下的好。”
普戒道:“上报?”儒云道:“是啊,大人你想啊,半三都这样了,应该报给朝廷,最起码也要让刺史一级的大人知道。”普戒道:“如何处置本官自有判断,你无权置喙。但你是当事人,可以畅所欲言,只要你说得有理,本官不会不允,你说吧。”
儒云道:“何半三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所以应该治好他的病,但他的症状非常罕见,全身颤抖,口不能言,再过几日不知命能不能保得住,若是报给朝廷,朝廷可以用天下最好的药材调理,这样才有把握。”普戒道:“难道江宁就没有上等药材了吗?荒谬!”
儒云道:“大人您别急,还有啊,不只是药材的事,昨日客再来酒楼发生了这么多事,案情肯定错综复杂,很难说到底牵扯到谁,说句不好听的,是不是有可能牵扯到江宁府里的衙役都不一定,所以为了能查明真相,最好让刺史大人从外地派几个官吏协助大人您查案,只有这样才能回避掉本地的所有人,因此,还是需要将此事上报啊。”
普戒使劲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如何断案本官自有分寸,轮得到你一个小民在此聒噪?”儒云道:“是是是,是是是。可草民觉得草民说得有道理,草民也是为了大人着想。”普戒道:“你勿需多言,否则本官上刑了!”
儒云道:“是是是。”普戒道:“本官问你,顾岚彦说何半三在包间里非礼金月熏,此事是真是假?”儒云道:“当时我内急,去茅房了,因此不知此事。”普戒道:“哦。”
这时,衙役带着一个郎中来到了公堂,衙役道:“大人,郎中带过来了。”普戒指着何半三对郎中道:“你给瞧瞧吧。”郎中道:“草民遵命。”然后郎中把身上背着的箱子放了下来,从箱子里拿出许多器具,对着何半三各种操作,一会翻翻眼皮,一会拍拍肚子。过了一会,郎中道:“大人,此人症状甚是奇怪,难以断定他到底吃了什么药,但这种药的药性太强了,一时片刻根本压制不住。”
普戒道:“那该如何医治?”郎中想了想,道:“只能吃点泻药,慢慢将这种药排出体外就好了,人的性命应该无碍。”普戒道:“哦,好,那从今日起就由你负责医治此人,出诊费由衙门出。”郎中道:“多谢大人。”普戒道:“你们下去吧。”
郎中道:“草民遵命。”于是几个衙役抬着何半三,郎中跟在后边,一起退出了公堂。公堂上,普戒道:“本官累了,先休息一会,过一会再继续审案。”说罢普戒就走入后堂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