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着悬力战车驶进一座拱桥雪山头!
不多时,从不远处传来哄钟般吼叫声,若拉妮问车内白豹徽战士们,“是什么东西在悲悯地哀号?”
这声音肃杀深远,让人感觉全身一阵冷刺直透凉脊。
一些士兵战战兢兢,不敢言语;一位老士兵说道:“传说北方有巨兽,面目狰狞,怒吼震天,威力无边,破坏惊人,吃人吃物!”
这声音越来越近,在雪地山头上;一只白色无斑的怪兽,尾随而来,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若拉妮急切地喊道:“快点,离开这里。”
一名士兵手拿着通话装置,不断地发出求救量子波!
文虎从山上跳涧而下,咬住战车,巨大冲击力使战车翻滚数十米远;士兵们滚出车门,准备射击,被它躲闪,文虎蓄势见机!
另一辆战车里若拉妮打开车门,正在起身时,被文虎猛冲摔倒于地,后背被虎爪划伤。文虎那暴青眼珠,狠狠地瞪着她。
“头儿,快跑,我们能挡得住。”
朱厌刚从战车内爬将而出,趁慌乱之际,抱起若拉妮,用机械力翻过雪山。
只见文虎丢下士兵,闻风而来,若拉妮呻吟道:“你快跑吧,你的动力系统支撑不了多久,保命要紧,我不要你管!”
朱厌气喘吁吁地说:“我的命是你捡来的,你活着,我便活着。”
突然之间,若拉妮吃惊地发现,这个冷冰冰的机器,竟然能说出如此深情的话来。
朱厌闪躲几次,见文虎身形大如巨舰,却有几分狡猾,但黔驴技穷,只不过就这么几招来袭;身上动力系统也快耗尽,北方白昼无阳光,能量恢复系统反应迟缓。
朱厌轻轻地放下若拉妮,刨着地上松雪覆盖住她,把巨虎引向别处。
朱厌边跑边听见自己的心跳,能量阈值一点点走向红线;文虎离他越来越近,一阵猛扑,朱厌倒地闪退;如此重复着。
朱厌动力能量系统发出严重警告声,他静静地躺在雪地上,等待此刻,冥想若有所思,突然间感悟着,生命意义是什么?
就在箭步之遥,狂暴文虎已筋疲力尽,耷拉着脑袋,匍匐在地;双方对望一阵,朱厌转动机械身躯,文虎惊吓得半蹲欲动,朱厌起身坐地,文虎似乎未感觉到威胁,伏在地面未有怒动。
朱厌心想着若不能及时救出若拉妮;恐怕就在这大雪天里,若拉妮也终将敌不过这凛冽寒风的严酷环境摧残!
朱厌看到文虎巨牙嘴里涎水在雪中慢慢地流淌,冰雪面被融化成一个个大窟窿。自动动力蓄能系统,有所改善,他想拼尽最后一丝力量与之殊死一搏。
朱厌警觉地蹲下,凝视着这双巨大眼珠,慢慢将能量转移到右臂,弯下右手,势要冲击,而文虎匍匐着隐隐欲跃。
朱厌右拳头冲击文虎,如一阵风扫过,打偏斜了。他滑过巨虎,心想这下子没法得救,僵倒于地,文虎也跳落到另一处;这一击划伤文虎,他的心跳随着这巨兽呻吟声而颤动,文虎发出几声怒吼。
朱厌动力系统已达到红线阈值下。北方白昼很长,却如同黑夜漫长,朱厌仰望长天,闭上眼睛。
不久,天空中传来轰鸣声音,克利老翁救下若拉妮,正赶赴而来,舰艇冲出电网,困住这只猛兽。
若拉妮跃至地面,“我们杀了这只巨物。”
克利老翁阻拦道:“这就是传说中神兽,冰兽文虎,此物一出,必有兵燧。”
朱厌默然凝视着它如雷喘息的文虎,“放开它。”
白豹徽兵说:“它几乎要了我们的命,你却放过它。”
“兵祸使它惊醒,不安使它蛰伏出行,这不是它的过错。”克利老翁命令收起电网,文虎抖擞精神跳跃山头,咆哮几声,却不见踪影。
一行人回到战舰上,朱厌身体连接着战舰内能量补充器,蓄能而行,若拉妮正在包扎伤口。
战舰飞驰到绿洲镇不远处,传来隆隆作响声音。
卡特和拉尔泰回到绿洲镇,引来坎克海狮黄徽部队追击;战事一触即发,无数商船飞驰而去,与他们的船只擦身而过。
海狮黄徽部队连续几天游击战,地面上数以百计的机炮被摧毁,绿洲镇再次陷入火海。
战舰上克利老翁呼叫着,“什么人打开绿洲镇御光墙,使整个镇子都进入枪林弹雨中,这是谁干的?”
在绿洲镇地下深处保护层基地里卡特听到克利老翁的声音,怒气冲冲地说:“克利,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你擅离职守,你管好绿洲镇了吗?”
“事出有因。”
若拉妮推开自己的父亲,对卡特说:“殿下,这不是我爹的错,是我的错,看在我们的份上,请您不要责怪我父亲。”
“我的若拉妮小姐,这件事很重要,多余的杂事,请不要提及,这无关眼前吃紧的战事!”
克利老翁进入弹跃逃生舱,并弹出战舰。若拉妮叫着,“父亲,这样做很危险!”
数百艘战舰编队在绿洲镇上空盘旋缠斗;朱厌望着舷窗外,只见战舰轻烟冒着尾流,残骸飘扬。
不久,地面上绿洲镇护光墙升到地角线之上空,光盾也慢慢地收紧。
海狮黄徽部队占不得优势,便纷纷撤离而去。
一行人回到绿洲镇酒馆,酒馆实则是伪装地下军事机构;卡特紧绷着脸,气势汹汹地进来,克利老翁受了轻伤,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旁边是朱厌和若拉妮。
卡特不耐烦地说道:“克利,你是一镇之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酒馆是绿洲镇核心总部,万一被人所得知,我们的性命将不保!”
克利老翁回话,“我擅离职守,让殿下处置。”
“违军令者死。”
“他是我父亲。”若拉妮伤心着。
看着她的脸,卡特放下严肃表情,“念你跟随我多年有功无过,暂不处置,待日后再提。”场面变得安静而严肃,士兵们凝视着,一动不动。
“魁札尔和阿普切结盟,我更不能久藏坐以待毙,急急忙忙赶来事必有因。”卡特把目光转向朱厌,“久违了,智灵人朱厌,我们合作就像是亲密无间的战友,相互信任,相互依赖!”
朱厌说道:“现在已不是军人!”
卡特大笑着,“人各有志,我不会强求,你要知道,智灵军团一直把你当作叛军。要是我泄露关于你的情报信息,你将躲无可躲!”
朱厌冷冷地说,“我要离开这里,不再唠叨你们。”
朱厌跨步要走,卡特劝道,“你忘了你的长官是怎么死的,你的军令在我手里,你还能去哪儿?”
朱厌转过头,紧握双拳,“感谢你的善意,我不再为任何军方服务,只为你做三件事,然后还我自由之身!”
突然,卡特转过头来,握住朱厌的手,“一言为定!”
绿洲镇一片狼藉,士兵们打扫着战场。
卡特躺进自己的休息室,走进幻境空间,仰望着星空,光彩夺目。
“殿下,今天的事。”若拉妮也走进幻境。
“今天的事,已成为过去,不必挂念。你看这天空多么美妙,还记得我们儿时相识情景吗?”
“记得,犹如昨日。”
“现如今事已人非,星球满目疮痍,这美好憧憬何时才能回来啊!”
“我们一起努力。殿下。”
“是啊,我们很向往着未来,但也很想做些改变。”
“你我有婚约在先,我誓志不移!”
“看看这满天星斗,各分东西,却不知相隔多少光年,犹如四面八方族旗一盘散沙,何时能聚沙成盘。外星人乘虚而入,我父亲又不知所终,各色星族各怀鬼胎,欲使据为己有,坐山观虎斗,何时有盼头!”
“你心之所想,正是我心之所虑。我将守候在你的身旁,卡特,作为你的臂膀。”
“要是当初我早点向你提亲,不至于延误到现在。父亲失踪后,我的弟弟掌握军权,星战败北他逃亡,只留下我空有余志恨难酬啊!”
“过往诸事即是过往。您瞧,这天上星星,像不像我们的丝洛蕾女神?”
卡特突然不悦,“我们还是离开幻境吧!否则就会迷失自我!”
卡特的离去,让孤独的若拉妮在这幻境空间里缥缈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