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雨决定采取另一种策略,利用酒吧内的女服务员作为信息的突破口。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锁定在了一位看似醉醺醺、穿着华丽却掩不住满身伤痕的女人身上。
这位姐姐显然已经有些上头,说话的声音大得几乎能盖过酒吧内的音乐声。
彭小雨故意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端着酒杯向她走去,轻松自然地加入了她的对话。
几杯酒下肚,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女人的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
“妹妹,看你面生,新来的吧?”女人眨巴着迷离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彭小雨,仿佛要看穿她的伪装。
彭小雨故作惊讶地回应:“是啊,姐姐好眼力。这里确实热闹,不过我看姐姐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女人嘿嘿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熟?我在这里干了快两年了,能不熟吗?每天啊,都有新面孔进来,有的是想赚钱,有的是被骗进来的。也有不少,干了一天就走了,受不了这儿的规矩。”
彭小雨心中一动,看似不经意地问:“哦?这里的规矩很多吗?姐姐能跟我说说吗?”
女人压低了声音,尽管周围的声音嘈杂,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隐秘:“规矩?哼,多得很!你得学会逢场作戏,还得会察言观色。最重要的是,你得守得住秘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不然啊,就像我这样……”她拉起袖子,露出了一道道新旧交织的伤痕,“这些都是教训。”
彭小雨心中一紧,表面上却维持着轻松的笑容:“姐姐,你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女人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别提了,这行水深着呢。有的客人难伺候,有的老板心黑。反正啊,能在这里混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
彭小雨默默记下了这些信息,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
“姐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小心的。”彭小雨真诚地说。
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对这个新妹妹产生了某种共鸣:“妹妹,你长得漂亮,脑子也灵光,可得好好保护自己。这里啊,不是久留之地。”
彭小雨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
彭小雨告别了那位伤痕累累的姐姐,心中沉甸甸的。
酒吧的灯光在她眼中变得刺眼起来,那些欢笑声和音乐声仿佛都带着某种讽刺的意味。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按照计划继续调查。
她的目光扫向通往二楼的楼梯,那里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彭小雨装作漫不经心地向楼梯方向移动,手中握着酒杯,试图寻找接近的机会。
就在她距离楼梯还有几步之遥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侧面抓住了她的手腕。
彭小雨心头一跳,转头对上了一双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睛。
"你干什么?"一个陌生的女人压低声音质问,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妆容精致但眼神疲惫,"谁允许你去二楼了?"
彭小雨迅速调整表情,露出困惑的神色:"我...我只是好奇上面是什么样子。"
女人将她拉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四下张望后才开口:"新来的?不懂规矩?二楼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为什么?"彭小雨故意表现出天真和不解,"上面有什么特别的吗?"
女人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凑近彭小雨耳边,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二楼是姜少接待朋友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打手看着。没有允许上去的人..."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明白了吗?"
彭小雨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不少内情,或许能成为突破口。
"姐姐,谢谢你提醒我。"彭小雨压低声音,装作害怕的样子,"我听说...之前有女孩在这里出事了?叫周雅和陈静的?"
提到周雅的名字时,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猛地后退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别提那个名字!你想害死我们吗?"
彭小雨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淤青,像是被绳索勒过的痕迹。
她轻轻握住女人的手:"姐姐,你受伤了?"
女人迅速抽回手,拉下袖子遮住伤痕:"不关你的事。"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后回头道:"关于陈静我知道一点......她不久前生意很差,基本没人点她。本来要被安排去二楼伺候姜少的朋友……"
彭小雨心跳加速:"然后呢?"
"奇怪的是,那之后突然有人开始点她,还连着好几天都点她。"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在她本该去二楼的前一天晚上,她......失踪了。"
"点她的人是谁?"彭小雨急切地问。
女人摇摇头:"不知道。但办公室那有个名单,专门记录接客的信息。"她指了指二楼,"名单锁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不是姜淮哲的人根本看不到。"
彭小雨正想再问些什么,女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
她迅速推开彭小雨:"我得走了,记住,别上二楼!"说完便消失在人群中。
"吴sir,你听到了,名单就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她假装整理头发,低声说道。
吴琛告诉彭小雨后厨有个消防通道可以上去,“我看过了,那里现在没人。”
彭小雨环顾四周,注意到酒吧后厨的方向有个员工专用通道,或许可以避开正门的保安。
彭小雨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找洗手间的样子向后厨方向走去。
穿过嘈杂的厨房区域,她发现了一条狭窄的楼梯,应该是员工上下楼的通道。
楼梯口没有人看守,但上方传来脚步声。
彭小雨迅速躲进旁边的储物间,等待脚步声远去。
心跳如鼓,她轻轻推开门缝观察。
确认无人后,她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
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
昏暗的灯光下,几扇门紧闭着,尽头有一间较大的房间,门牌上写着"办公室"。
彭小雨贴着墙壁前进,突然听到前方转角处传来对话声。
"听说姜少最近都来不了了。"一个粗犷的男声说道。
"来不了好,省得每天紧张兮兮的。"另一个声音回答。
彭小雨屏住呼吸,等两人走远后才继续前进。
她来到办公室门前,试探性地转了转门把手——锁着的。
正当她思考如何开锁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彭小雨浑身一僵,来不及多想,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发卡,插入锁孔。
多年的看电影的效果此刻派上了用场,几秒钟后,锁"咔哒"一声开了。
她闪身进入办公室,轻轻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息。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办公室门前。
"奇怪,我明明看到有人......"那个保安嘀咕着,试着转了转门把手。
彭小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环顾四周寻找藏身之处。
办公室不大,一张办公桌,几个文件柜,角落里还有个保险箱。
她迅速钻到办公桌下,屏住呼吸。
门把手又转动了几下,外面的人似乎放弃了:"可能是看错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彭小雨长舒一口气,从桌下爬出来。
她直奔文件柜,开始翻找名单。
第三个抽屉里,她发现了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房间号和女孩的编号。
她快速翻到最近几周的记录,寻找陈静的名字。
然而她在翻找的过程中,意外发现这本接客名单,记载的日期并不是最近。
她越翻越心惊,因为笔记本上记载的时间,分明是2008年到2010年左右!
也就是说,这里面记载的,是十五年前的接客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