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莱茵!!!”
苍叶的沉默换来了苍素的怒吼,米塞德却是没有管她。一个响指之后,更多的怨憎恶念侵入地底,他们咆哮着往神树爬去,刺骨的怨恨随着他们的牙齿注入到神树之中。
“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要杀了我!我明明那么尊崇你!”
“为什么!为什么!”
“我恨你!”
“我恨你!”
狂乱的恨意充斥着这个空间,神树的根茎仿佛都被恨意扭曲,整个空间让人不适。
“对不起。”
杂乱的声音中,一个软糯的声音悄悄响起,但又很快消失不见。米塞德的手指忍不住一缩。
“成了!”
只见那骇人的黑色越攀越高,越攀越高!很快就冲破了树冠的界限,将整个神树都染成了黑色。
咔嚓!这个界面有什么碎掉了的声音。
“成了!哈哈哈哈哈哈!米塞德!我们成功了!”
约书亚在半空伸展着双臂,整个人笑得有些癫狂。
“不愧为发明原镏弹的人!居然还真的让你找到了无损带走世界树旧枝的办法!”
“米塞德!真有你的!你要一步登天了!”
世界树旧枝,但凡有点能力的大族都能找到那么一两枝,毕竟那个女神出了名的扔东西,有很多都没有被赋予太高的神力,只要你愿意付出代价,总能找到。
但是作为智慧神树这种星球之柱的存在却是很难弄到,甚至几乎没有。因为他们与星球绑定太深,一旦离开绑定星球就会慢慢死亡。上次,米塞德之所以失败了还没有死,也是因为当时另一个人带回的世界树旧枝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一枝没什么用的木头,惑大人一怒之下杀了他,这才给了米塞德机会。
“没想到啊,没想到。”
约书亚看着地面的米塞德满眼放光,就凭这一件事情,他就足够变成新贵。自己与他相处的方式,得改一改了。
“糟糕,这里怎么变成了这样。”
当一阵眩晕的感觉消失,泯镜再张开眼,就看到了一片鬼蜮。惨叫哀嚎着的厉鬼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嘶吼着向着一个方向奔去。泯镜顺着他们奔跑的方向一看忍不住惊骇出声:“那个!是神树!?”
“对,那就是神树。”一阵虚弱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他一转头就看到满脸不虞的白夭夭和老妇人。
“你们怎么也来了。”泯镜皱了皱眉,老妇人的状况看起来并不好。
“快!你别管我们了!”老妇人颤抖着手,七彩的眼眸中满是慌乱:“那个人已经断了神树的因果,你快去。”
“不然一切就晚了!”
哗的一声,泯镜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哎,等等。”白夭夭提身想要跟上,却被老妇人按住了肩膀。
“等等,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白夭夭一顿,但还是走向了老妇人指向的方向。
“呵,没想到那人居然不管布克星居民的死活,真的选择来这里。”
半空中,约书亚早早地就看到了向这面奔跑而来的泯镜,语言中满是恶意。
“真想知道那个宠爱他的女神看到他如此对待她的子民,会不会后悔把他带回高塔。”
“约书亚,我现在不能分心。”
神树下,米塞德的白色长袍逆风而起,戴着银白手套的纤细手掌正托举着一个漆黑的圆盘,那圆盘中喷发着漆黑的火焰将神树巨大的身躯慢慢萦绕,像一群群燃烧着的渡鸦。
七子盘,约书亚挑了挑眉,惑大人还真是舍得。
“没关系,交给我。”
约书亚拍了拍胸脯,将身旁的两个少年丢到约书亚身后。
“这两个小东西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
米塞德看着身后的两个小鬼诧异地挑了挑眉,但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高塔的少掌使吗?”约书亚扭了扭头,一下就向泯镜的方向弹射而去:“我这就来会会你!”
不对劲。
拼命前行的泯镜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并将怀中酣睡着的牙牙悄悄移到了身后。
这里的风太不对劲了。
不对。
泯镜猛地往后方一跃,几道强力的风刃击打在他的身前,刻下几道深不见底的孔洞。
“哟,倒是机警。”
远远地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泯镜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尤帕人飘浮在半空。
“尤帕人。”
泯镜眉头微皱:“居然连你们也背叛了三女神了吗?”
“啊呀呀呀~”约书亚做作地给自己煽了煽风,看向泯镜的眼神难掩鄙夷:“高塔不愧是高塔,这动不动就给人栽帽子的习惯真的是老传统了。”
“倒也不愧是带着一把无名剑的人。”
约书亚抽出一把折扇挡住自己的下半边脸,唯露出来的一双金色眼睛满是嘲讽。
“人跟剑,都是一样的废物。”
“你说什么?!”泯镜心有微怒:“我的剑在你那里?!”
“那把废物剑有什么好担心的。”约书亚打开折扇,一股小小的风卷在纸面上成型:“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
“能不能活着离开。”
嘭!
不远处传来一声轰响,白夭夭忍不住转过了头。
“别担心,他能应付。”
老妇人枯槁的手掌轻轻拍打着白夭夭的肩膀,白夭夭回过神点了点头,又继续往前走。
“彩,我们要到哪里去?”
白夭夭开口问道,身后的老妇人却是一僵。
“我们要到,神树之后的小屋去,那是他们之前做研究的地方。”
“哦。”
白夭夭应了一声,然后又继续低头赶路。
“你……为什么,叫我彩。”
过了会儿,身后的老人讷讷出声,像是非常不理解她会这样叫她。
“不然那该叫什么?”
白夭夭疑惑反问,她从不告诉别人她的名,又或许她也没有名字。
“我总不能喂喂喂的叫你吧,那也太不礼貌了。”
白夭夭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身后的老妇人却是一笑,有点小女孩的娇俏意味。
“没事,这样叫很好。”
“彩这个名字很好。”
“你满意就好。”白夭夭骄傲地仰起了头,但是很快就听到了右手边传出了一阵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