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礼刃相交
银白色的战书在夏秋掌心燃烧，量子火焰没有温度，却把他眼镜镜片灼出蛛网般的裂纹。
"乙等第七席，请指教。"
对面的战士将双刃交叉于胸前，金属表面浮现出蓝紫色的神经脉络。这是三上人传统的"礼刃相交"，据说兵器接触时能读取对手三百场以上的战斗记忆。
夏秋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眼镜框。镜腿内侧刻着父母留下的警告——"当蜂鸟开始倒飞"。昨夜应柔锁骨上的菱形晶体在月光下闪烁时，他分明看到有同样的符号在镜片反光里流转。
"丁等末席，夏秋。"
他刚报完名号，观众席就爆发出哄笑。这座会随着战斗升级自动重构的"铁心武斗场"，此刻正以嘲讽的姿态将看台扭曲成夸张的笑脸形状。
礼刃相撞的瞬间，夏秋突然理解了什么叫"神经量子计算机"。无数陌生记忆顺着金属震颤涌入脑海——某个暴雨夜用刀刃接住闪电的紫衣女人、在岩浆里锻造武器的独眼老者、还有将星辰捏成骰子的...
"专注。"应柔的声音突然刺破记忆洪流。她坐在VIP席，黑色丝袜包裹的长腿交叠，高跟鞋尖挑着一只摇摇欲坠的酒杯。
夏秋的眼镜炸裂了。
碎镜片悬浮在空中，组成不断坍缩的菱形矩阵。他感到脊柱发烫，那些被近视基因封印的数据正在重组。对手的双刃突然变得缓慢如蜗牛，他能看清每道刃口上崩飞的金属原子。
"九维视界？"乙等战士惊愕后撤，战纹从胸口蔓延到脖颈，"但甲等才可能..."
夏秋的拳头已经穿过对方胸膛。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贯穿，而是让手臂暂时升维到更高维度，再在敌人心脏位置降维重组。观众们只看到他的拳头突然消失又出现，而对手背后的空气泛起彩虹色的波纹。
"战后规则！"裁判高喊。战败者踉跄后退，每退一步，地面就浮现一个发光的楔形文字。退到第五十步时，那些文字突然组成完整句子："献上五十量子灵魂方可重生"。
夏秋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熔炉过载的警报声中，他听到量子议会处决者的低语："认知障壁启动"。
"你今天的表现..."应柔的指甲划过夏秋后背，在某个脊椎节点突然用力，"像极了三百年前被处决的某个叛军首领。"
私人训练场的全息投影正在重放战斗。当画面进行到夏秋手臂消失的瞬间，应柔按下暂停键。放大八百倍的影像显示，他皮肤表面闪过蜂鸟翅膀状的量子纹路。
夏秋嗅到她发丝间的铁锈味。这种刻意保留的血腥气是三上人特有的唤醒剂，能刺激战斗基因表达。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滑向她锁骨下方，那个菱形晶体今晚格外明亮。
"想知道这是什么？"应柔突然扯开衣领。晶体深处囚禁着无数挣扎的人形剪影，"量子议会给我的贞操带。"
她的高跟鞋踩上夏秋大腿，黑色丝袜摩擦着刚形成的战纹。当脚尖抵住他喉咙时，夏秋在丝袜纤维间隙看到纳米级的蜂鸟图腾——和父母实验室墙上的禁忌符号一模一样。
"明天开始回收记忆载体。"应柔的嘴唇贴着他耳垂说话，声音却从训练场四面八方传来，"你吐出的那些金属颗粒，是前世被议会删除的..."
警报声骤然炸响。夏秋的眼镜碎片突然从口袋飞出，在空中拼出残缺的警告："勿信蜂鸟"。而应柔颈后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底下十二个克隆体的编号标记。
最明亮的"07"标记突然睁开机械眼："信标容器准备就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