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弥漫着皮革和血腥味。
养父的额头抵在车窗上,肥厚的嘴唇被胶带封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养母蜷缩在角落,精心烫染的头发散乱如稻草;弟弟则像只受伤的幼兽,缩在座椅下发抖。
他们都在拼命发出“呜呜”的闷哼,眼睛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彭小雨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嘴角竟扯出一丝讥诮的弧度。
她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要杀就杀,弄死我们一家好了。”
车内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姜淮哲正用湿巾擦着指节上的血迹,闻言动作一顿。
他缓缓转头,眯起眼打量这个出乎意料的猎物。
女孩的瞳孔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惊人,没有恐惧,只有某种近乎解脱的挑衅。
“有意思。”他忽然笑起来,扔掉沾血的纸巾,“你以为我在乎这几条贱命?”
养父闻言疯狂摇头,喉咙里挤出更急促的哀鸣。
彭小雨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死死盯着姜淮哲:“我也不在乎!”
车窗外霓虹灯闪过,在姜淮哲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他笑得变态,手里的刀猛地刺入一旁养父的大腿,疼得养父发出杀猪般的沉闷声。
刀尖没入肥厚大腿的瞬间,养父浑身剧烈抽搐起来。
鲜血迅速浸透西装裤,在真皮座椅上晕开一片暗红。
姜淮哲慢条斯理地转动刀柄,欣赏着养父扭曲的表情。
养母突然发疯般用头撞向姜淮哲,却被小弟一把扯住头发往后拽。
发丝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精心打理的卷发连着头皮被撕下一小块。
弟弟突然扑过来用牙齿想咬姜淮哲,却被姜淮哲一脚踹开。
男孩的后脑勺重重磕在车门把手上,鲜血顿时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你打死他们好了!"彭小雨不为所动。
她本就恨透了这家人,姜淮哲如果杀了他们,那是最好不过。
姜淮哲愉悦地眯起眼睛,沾血的匕首轻轻拍打她的脸颊:"哦?"他示意司机转弯,"没想到你对家人比我都要残忍嘛。"
他笑嘻嘻地说:“我有时候也很想杀了我那老爹,他太烦了,什么都要听他的,我不听就被打,好痛的,所以我也想杀了他,可不行啊,杀了他,我就没钱花。”
他摸了摸手上的血,“没钱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有。”
奔驰一个急转驶入废弃工业区,生锈的铁门在车灯照射下泛着血色。
远处隐约可见几个晃动的人影,和被吊在钢架上的什么东西。
养弟突然瞪大眼睛,从喉咙里挤出绝望的呜咽。
姜淮哲指着不远处被吊着的人影说:“商品就该有商品的觉悟,怎么能动其他的心思呢?这个女人想逃,被我抓住了,在我手下做事,只有一种情况可以离开,那就是死。”
他让司机停车,有小弟赶忙过来给他开车门,接着彭小雨和养父母一家人被拖了下来。
姜淮哲说:“我处理叛徒,总是会给她一个机会,现在这个机会我想给你们四个人。”
昏暗的工厂内,锈蚀的钢架横亘在头顶,像某种巨兽的肋骨。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机油的气息,角落里堆满生锈的金属零件和断裂的传送带。
几盏应急灯滋滋闪烁,投下惨白的光晕,将整个空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牢笼。
这里早已被姜淮哲的人占据。
十几个黑衣小弟分散在四周,有的倚在墙边抽烟,有的把玩着匕首,眼神阴冷地盯着被带进来的彭小雨一家。
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拖出扭曲的影子,像一群等待分食的鬣狗。
工厂中央,一个年轻女生被倒吊在钢梁上,双手被粗麻绳捆住,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她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但彭小雨还是认出了她。
是那天在夜色酒吧里,被那个肥胖的富二代用滚油折磨的服务员。
姜淮哲拽着彭小雨的头发,逼她抬头看着被吊着的女生,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喜欢吗?”他轻声问,像是在讨论一场精心准备的演出。
彭小雨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姜淮哲松开她,转身走向场中央,皮鞋踩在积灰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回音。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两把匕首,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来,玩个游戏。”他随手将刀丢在彭小雨一家面前,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刺耳至极。
“规则很简单——”他踱步到被吊着的女生身旁,手指轻轻划过她颤抖的脸颊,“你们四个,谁先杀了她……”
他顿了顿,笑容扩大。
“——谁就能活着走出去。”
养父的瞳孔骤然收缩,养母瘫软在地,弟弟则死死盯着地上的刀,呼吸急促。
彭小雨的指尖冰凉,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