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
幻想中的浪漫场景没出现。
陆沉闯了进来。
他喝了很多酒,脾气大得很。
工作人员不敢惹他。
他抓着我的手。
我挣脱不开,被他强行带走。
离开暖室,寒风刺痛我裸露的手臂。
尽管已经二月,空气依旧清寒。
陆沉的力气很大。
强拉硬拽将我丢到车里。
他坐进来,满身酒气。
“你该不会要开车吧?”
我发出尖叫,试图引起路人的注意。
他们没有搭理我的求救。
任由陆沉开车,载我离开了录制现场。
他在开车,我不敢动他。
更不敢激怒。
想让他冷静。
“陆沉,你快在路边停车,要是被查酒驾,你这辈子就毁了。”
他朝我吼:“早就毁了!”
他骂骂咧咧:“那死肥婆找了别的男人,狗屎的臭婊 子,有几个钱就玩小白脸,老子才不稀罕。”
难怪今晚他没出门。
原来是被富婆抛弃了。
他车开得极快,城区飙到120。
甚至还在提速。
周围的风景快速倒退。
来往的车辆猛按喇叭。
陆沉不管。
他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车子拐弯时尤为恐怖,我慌忙系好安全带。
他越开越快,我怎么也劝不住。
不久后开出了城区,在机场路上狂飙。
六条路,他胡乱变道。
我:“陆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和你一起死。”
他笑得没心没肺,不看路,在看我。
“孟轲,看你和别人约会,我很不爽,我陆沉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准要!”
我强忍顶撞的嘴,说:“那我不跟别人约了,你停车好吗?”
他一扭方向盘,车从最左边道横向划到最右边。
我跟着摇摆,人差点从车窗飞出去。
“真的?”
我强压内心的恐惧和暴躁,朝他笑:“真的。”
一个急刹车。
我呼吸一滞。
安全带勒紧我的胸,狠狠嵌入肉里。
我吃痛,忍不住发出呻吟。
由于车速太快,他这一脚下去。
车轮抱死后,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轮胎冒着烟。
车,终于停了下来。
他狂怒,猛锤方向盘,发泄这些天的不满。
“要不是那死肥婆逼我上节目,谁他妈愿意看你这个臭婊子和别人约会?”
他疯了,用力掐住我的脸,凑到他面前。
“孟轲,你喜欢吴琛对不对?啊?你跟他才几天?你就喜欢他?”
现在车停下,我也不再怕他。
脱了高跟鞋往他的眼睛砸。
他躲得快。
我快速解开安全带,想推门下车。
但门被锁死,我下不去。
恐惧一瞬拽住心脏,
一巴掌打来,我嘴角一甜,有血流出。
我盯着他,冷笑:“等着坐牢吧。”
“坐牢?”他笑出声:“你以为我怕这些?”
我笑:“现在当然不怕,等你进去才会后悔的。”
我了解他。
一旦上头,智商为负,只凭冲动。
跟许多家暴男事后求老婆原谅一个样。
他强硬要再开车。
我忙抢过去,拿了车钥匙,丢出窗外。
他见我反抗,最后一丝理智消亡。
扑过来,要掐我的脖子。
我用脚顶他,不让得逞。
很快我就落在下风,遭了他数个耳光。
我再难抵挡他的蛮狠。
缩在副驾驶尽量保护自己。
女人在暴力面前,从来都处于弱势。
他撕烂我身上的婚纱。
骂我不知廉耻。
说我是婊子。
背地里不知勾搭了多少男人。
看吧,男人说女人,总离不开这些秽语。
“我让你怀我的种。”
他癫狂。
我看他在脱裤子,瞅准时机,一口咬上他的耳朵。
恶心的感觉涌上。
我管不了这么多。
只要能逃跑。
他感觉到痛,捶打我的身体。
我一边保护脆弱的部位,一边紧咬他的耳朵不放。
他往后退,我捡起高跟鞋,砸他脸。
陆沉挨不住痛,抓我的手逐渐松开。
我抢过去解了门锁,一只手拧开车门,松开嘴,两脚一蹬,从副驾驶摔了出去。
我撞在路边的石墩上,疼得我两眼冒星。
来往车辆很少。
我艰难地爬,想拦一辆车求救。
我听见陆沉骂了句脏。
他打开后备箱,抽出把水果刀。
我慌了。
死在这种人手里,一点不值得。
想大叫救命,但发不出声音。
他一个健步冲上来,对着我的背划拉一刀。
我连忙往旁边滚,堪堪避了一击。
眼看陆沉的刀要再刺来。
一道亮眼的远光灯。
摩托车特有的轰鸣。
开车的人技术高超,从侧边猛地撞向陆沉。
陆沉凶恶的脸,只一瞬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他被创得好远。
我松了口气。
紧张和恐惧瞬间抽离。
我只来得及逆着光看一道颀长的身影。
人扛不住惊吓后的缺氧。
便昏倒过去。
梦里我变成了富婆。
门口栓一条狗,我叫它陆沉,它会汪汪回应几声。
是爸爸的吵骂把我弄醒的。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扑来。
我眼皮很重,很难睁开。
察觉到我的动静,守在床边的妈妈欣喜若狂,连忙扯着大嗓门喊护士。
要是平时,我会提醒她这里是医院,要安静。
现在我说不了话。
后面的记忆很模糊。
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有警察,有记者,有亲戚,有朋友。
某天我从睡梦中醒来。
病房里坐着一个女人。
她保养得很好,满身贵气。
见我醒来,她露出温和的笑,替我叫了护士。
护理结束后,她仍未离开。
我问她:“你是谁?”
女人说:“对不起你的人。”
我苦笑:“陆沉的相好?”
“前任。”她边说边去抹眼角的泪。
“我承认我是嫌弃他了,所以才让他去参加那档子综艺,没想到闹出这种事来。”
女人名叫张玲芳。
早年间白手起家,如今事业有成,公司市值几十亿。
后面她一直在说道歉的话。
我摆手,这事不能怪他。
有钱了养几个小白脸,腻了就踹,是她的自由。
是陆沉有病。
最后,她为了表达歉意,说是给我打了一百万。
说完她走,我连忙留她:“再唠会儿?”
住院期间,爸妈告诉我,陆沉被捕。
“就该死刑。”爸爸不服:“这龟孙以前就害我闺女那么惨。”
因为陆沉是早年糊掉的网红。
事情发生后,互联网上没有掀起多少风浪。
后来我才知道,陆沉在监狱里有几个垂涎他英俊的男性朋友。
时不时有人听到监狱的浴室里,传来他的惨叫。
关于《还可以做朋友吗》节目的情况:
在宣布陆沉违反规则退出录制后,节目组又说我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继续参演。
按照合同,他们打了十万元的参演费以及三万块的赔偿款给我。
刑事附带民事的官司,判决陆沉赔我十七万多元。
这些钱,都是张玲芳给付。
忙完这些,已经是一个月后。
刑事案子程序很多,案情即便简单,也要至少半年宣判。
我早早回到家里养病。
并抽空看完了十部质量上乘的电影。
我会等到谢幕后的职员表。
看见“吴琛”两个字后,心满意足关掉。
网上,不论是小红书、豆瓣还是知乎,吴琛编剧的戏,一向是正面评论。
但没有人说他因何两年前离开,并到现在无业。
吴琛来过几次医院,但没进来。
只在门口看一眼就走。
薛灿倒是来得频繁。
也因此,我们成为了朋友,经常靠他得到一些节目的信息。
我至今好奇吴琛的前任是谁。
“姐,明天就要揭秘所有人的前任了,好紧张。”
信息是三天前发的。
薛灿足足消失了三天。
我抓心挠肝。
于是决定去录制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