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在夜色的簇拥下,灯光闪烁,远处的大江倒映着黑。
有个人在前。
我推开门,他转过身,露出微笑:“没人发现吧?”
别说得那么奇怪啊喂。
“他们都在客厅玩游戏。”
“嗯。”
吴琛又说:“带来了吗?”
我摸了摸口袋,点头:“带了。”
心里有话想问。
我抬起头,在吴琛和璀璨星光重合的刹那,要问的话,变成了无声的注视。
如果,信真是他写的。
那我为之心动的人,应该是吴琛。
可十年过去了。
爱已爱得疲惫。
心,早就疮痍。
信我没有拿出来,只是问他:“你为什么要上节目?”
他笑得有些心酸,“听说有10万块的参演费。”
对于没有收入的家里蹲,十万块确实诱人。
我表示赞同,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我担心他是忘不了前任,才来这里追爱。
“你呢?”
我笑:“我穷。”
他调侃说:“创业当女老板还穷?”
我瞪他一眼:“在外面,身份是自己给的。”
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不打算问他为什么失业。
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至少我们努力过,暂时的停滞是为了更好的向前。
“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我疑惑:“可以的吗?”
“节目组不会管录制以外的事情。”
我点头:“去哪?”
西南政法大学的图书馆即便是上课时间,人依旧满患。
不知吴琛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们能走后门进到里面。
我看眼前,物是人非,不由得感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他带我坐电梯到四楼。
看见个没人的空桌子,招呼我过去。
接着他从书包里取出笔记本、鼠标。
还有两罐旺仔牛奶。
他说:“待会儿我要写东西,你可以玩手机。”
我不怨他大老远带我回学校,只为了陪他写东西。
因为这似曾相识的场面,勾起了我十年前的回忆。
青涩总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
那天阳光正好。
我和吴琛初识,是因为抢座。
图书馆的人很多,我在写题。
旁边空了三个位置,上面只有三个本子。
吴琛来时,看没座位,站着学。
他念的法律,在看张明楷的《刑法学》。
一小时后,我将旁边座位的本子丢进垃圾桶,跟他说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话:“同学,坐这里吧?”
他搂着书就过来了。
“谢谢。”
那是我们进行过的唯一一次对话。
往后的无数时光,我们都会出现在彼此的座位旁边。
两人无言,只是看书。
后来认识陆沉,我去图书馆的时间就少了。
去也不再看书,只刷视频。
从来没有,以认识的身份,去观察吴琛。
现在我没有在玩手机。
抖音不如他的侧脸吸引。
小红书没有他的手指勾人。
微博不如他安静。
陆沉不如他。
吴琛打字的速度极快,稍微不注意,屏幕就多了几百个字。
我问他在写什么,他说:“剧本。”
我凑过去看,竟是一部大火的电影续集。
我百度电影名字,在编剧那栏,看到“吴琛”两字。
原来真正的家里蹲,只有我一个。
他看出了我的失落:“跟导演签的合同还没到期,必须把这部写完才放我走。”
我几乎脱口:“违约金很贵吧?”
“嗯,挺多。”
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我想到昨天清晨在车站前,他烧的纸箱。
“昨天你为什么要烧掉陆沉给我的纸箱?”
以及,陆沉给我的纸箱,怎么会在他手里?
他说:“因为早上有点冷。”
这算什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