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纹中渗出的金光凝聚成锁链缠上脚踝，就是为了防止苍舒寤再次逃跑。
苍舒寤踉跄后退，仍躲避不了锁链缠绕上来。
“出来。”耀玄的声音穿透空间，“或者我亲自进去。”
星砂在苍舒寤周围形成囚笼，金链已缠至腰间。
她盯着穹顶裂纹中透出的金光，眼见耀玄即将杀进来，心中一沉。
随即她划破掌心，殷红血珠被控制着飞向裂纹，掌心渗出的血化作血链缠绕在她的周身，金链在触及血链的瞬间竟寸寸崩解。
看到这一幕，耀玄的声音带着玩味，“竟然也会灵戊得招数……”
空间骤然破碎，耀玄踏着碎块走向苍舒寤。
金色锁链凭空出现穿猛地刺入她锁骨，却避开了要害，苍舒寤闷哼一声。
下一秒就被无形之力扼住咽喉吊在半空，看着耀玄冷漠的双眸，大脑在飞速运转。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耀玄收起杀心。
“留下我对你有用....”苍舒寤被掐得声音嘶哑，肩膀处的血顺着锁链往下淌，“灵戊做不了的事我都能做。”
耀玄神色一顿，似乎对苍舒寤的话来了兴趣，松手的瞬间苍舒寤重重摔在地上。
窒息感骤然消失，苍舒寤捂着喉咙大口喘气，她擦去嘴角血渍，抬头看见对方眼底浓浓的玩味之色。
“既然如此，若我让你去杀了创世神如何？”
苍舒寤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好。”
苍舒寤的反应使耀玄一怔，随即缠着锁链轻轻一扯，他半蹲下来指尖点在苍舒寤眉心，“这么上道，本想为你种下弑神印，可惜了...”
这个动作和时昀昭一模一样，盯着耀玄的容貌，苍舒寤有些愣神，脑海中浮现出时昀昭的画面。
“若你不放心，现在也种下。”苍舒寤露出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
耀玄的提议她之前也想到过，恶灵神死后幻境并没有变化，可在灵戊与帝宇沐阳同归于尽之后，她便穿到灵戊身上，这幻境极大可能与帝宇沐阳或者灵戊有关。
就算没有遇见耀玄，她可能也会为了破开着幻境而试着走之前的路。
要么杀了帝宇沐阳，要么她用灵戊的身体自杀。
她自然不会这么蠢首先选择后者，若是杀了帝宇沐阳没有反应，她自会用这具身体自杀。
耀玄似乎能知道苍舒寤心中所想，直接开口问，“你也有这打算？”
苍舒寤也没想过瞒着耀玄，点头道：“我意外来到这里可能与创世神有关，若是杀了他，我有可能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让耀玄放心。
耀玄的指尖在苍舒寤眉心停了片刻，忽然收手嗤笑：“很好，创世神正在虚妄边界，现在便去杀了他。”
金色锁链哗啦啦缩回虚空，他转身道：“跟上。”
苍舒寤撑着地面爬起来，发现锁骨处的贯穿伤正缓慢愈合。
两人穿过扭曲的空间裂缝时，苍舒寤突然被强烈的失重感攫住。
等眼前恢复清明时，他们正站在虚妄边界边缘，罡风裹挟着冰碴刮得脸颊生疼。
“到了。”耀玄的银发在狂风中纹丝不动，“帝宇沐阳就在前面。”
苍舒寤盯着崖底翻涌的恶灵，隐约可见一些生灵在其中挣扎撕裂，刚要开口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踉跄两步，看着脚边的碎石簌簌滚落深渊。
“你在犹豫。”
呼啸的风声突然停滞。
耀玄抬手抚上她脖颈尚未消退的指痕，力道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若是改变主意，还有一个选择，去杀了恶灵神，也是就你这具身体的兄长。”
“相比之下，作为亲人的恶灵神应该更好动手...”
虽然耀玄这样说，若她真的答应了，恐怕下一秒便死无葬身之地。
苍舒寤侧身避开耀玄蠢蠢欲动的手，目光对上金眸道：“不用，我现在就去。”
说完，直接移步到帝宇沐阳附近。
帝宇沐阳正在处理这边的动乱，感受到熟悉气息在靠近他突然顿住。
一道攻击在身后炸开，他旋身挥袖震散攻击，漫天碎光里看见灵戊的脸。
“戊儿？”帝宇沐阳侧身避开致命一击，白刃贴着他咽喉擦过，在神袍上撕开裂口。
帝宇沐阳与苍舒寤的目光对上，与之前温柔且充满爱意的目光不同，那眼神分明是看陌生人的眼神，又带着杀意。
帝宇沐阳有些不解道：“你怎么...”
可回答他的是横扫脖颈的剑气。
苍舒寤将灵剑甩出残影，剑刃劈开翻涌的罡风。
帝宇沐阳抬手凝出冰盾，盾面炸开的冰棱擦过苍舒寤耳际，“发生何事了？”
看着曾经最熟悉的身影挽起完全陌生的杀招，帝宇沐阳不明白灵戊为何突然对他动手。
明明前几日还是好好的，今日直接变了一个人。
帝宇沐阳震开劈向心口的剑锋，冰晶顺着剑刃攀附而上。
“铛”地一声，冰棱与灵剑相撞迸出火星。
他突然扣住苍舒寤持剑的手腕，眼底翻涌着不明的情绪，像是发现了什么，瞳孔微微收缩：“你不是灵戊！”
这人虽然与灵戊相貌相同，气息相同，可所使用的招式全然是他未从见过的。
他最了解灵戊，灵戊从不修炼剑法。
但是眼前之人使出的剑法十分熟练且精通，没有长年训练，不可能像她这样。
苍舒寤听到这话心头一紧，挣脱帝宇沐阳的禁锢，剑锋却毫不停顿地刺穿他左肩。
帝宇沐阳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捂住肩膀，鲜血从他指缝间渗出，染红了雪白的神袍。
他盯着苍舒寤，眉头紧锁：“灵戊在哪里！？”
可惜帝宇沐阳等来的回答是少女的攻击。
苍舒寤再次进攻，剑招狠辣。
知道眼前人不是灵戊本人，帝宇沐阳不再顾忌，抬手凝出一把灵剑迎了上去。
两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她？”帝宇沐阳的攻击越来越凌厉，灵剑每次挥动都带起刺骨的寒气。
苍舒寤被逼得连连后退，肩膀被灵剑刺中，她咬牙忍住疼痛，反手一剑劈向帝宇沐阳的脖颈。
帝宇沐阳偏头躲过，灵剑直刺她的胸口。
苍舒寤勉强避开要害，但冰剑还是刺入了她的肩膀，鲜血涌出，她踉跄着差点跪倒在地。
帝宇沐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最后问一次，灵戊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