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惊羽俯身望进她含了雾的眼睛，顿时心疼的都要裂开，“不哭啊。我错了，我马上改。别哭啊，芷安。还是想起什么了？跟我说说，说出来，心里能舒服一点。”
“我想我娘了。”
谢芷安泪如雨下，“你不知道，其实我家里出事的时候，我娘和我是一起逃出来的。我和我娘走到半路上，后来仆人追上来了，他说漏了嘴，说我爹已经死了。我娘受不了，她就…。我拦不住她，所以就剩下我一个人。如果不是爹把我和娘推出去，给我们争取时间逃出去。如果他能和我们一起走，娘也不会死了。都是我不好，我没拦住她。”
惊羽将她发抖的身躯揽入怀中，“我知道，我明白你。”
“对不起，我没有忍住。”
谢芷安道。
他一定也想起来过去的事情了。
“没忍住是对的。”
惊羽坦然道，“像我一样憋在心里，哪一天忍不住就对着人动刀动枪，你说万一对面的人是无辜的怎么办，那我岂不是造孽了？嗯？对不对？”
“噗嗤。”
谢芷安不知道他还能开玩笑，眼泪鼻涕泡都糊脸上了。对面也没嫌弃，好像知道她不好意思这么脏，索性抱紧了她，让她不小心都擦在他怀里的布料。
她还不知道，“松开，弄脏你了。”
惊羽无知的哦一声，慢慢将人松开，确认她不会觉得自己脸上有眼泪鼻涕觉得害臊，而擦在他怀里的，比起前者，显然后者更让她能接受。
谢芷安转过身去整理了一下，还在纠结的时候就被惊羽拉着手转了过来。
“我什么样你还没见过”，惊羽指腹抹掉女子残留在眼角的泪滴，“就你在我面前哭的样子，能有我以前难看？”
谢芷安一脸无言无辜的看着他。
“好了。”
惊羽道，“别哭了啊，要不你再到我怀里蹭蹭，反正都脏…”。
“…你”，谢芷安笑也不是怎么都不是，哭都哭不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跟你在一起之后就变这样了。”
惊羽摊开手，“都是你的功劳。”
谢芷安不好在佛寺卿卿我我的，她后退一步转过身跑了出去。
惊羽不明所以。
“愣着干什么！跟上来！”
女子回头大喊，眼睛里的光跟太阳似的亮。
惊羽莞尔，迎着风追了出去。
紫宸殿
“什么？”
端坐龙椅的天子语气一扬，似是听到了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玩笑，“又活过来了？这是什么意思？你去守了七日，就给带回来这没用的废话？”
容归抱着手，“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也没让我动手啊。”
“那朕若是让你动手，你会吗？”
天子道。
“自然”，容归回答的爽快，“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我有求你的时候，你能遵守诺言就够了。”
“求朕？”
开头的问题没什么追究的价值了，姬渊道，“除了一年多前，你来要过一次离蛊的解药。你还有什么求朕的？”
“这个我想到再告诉你”，容归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走了。”
“慢。”
姬渊将手里的书卷掷到案上，开门见山，“朕知道你为什么愿意为朕效命。”
容归假装没懂，继续走路。
姬渊胸有成竹道，“是因为苏家的四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