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内的空气带着金属腥味，每呼吸一次都像吞下一口锈渣。我踉跄着跟在张起灵身后，手腕上的红线结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前方祭坛上，两具青铜雕像背靠背而立，它们的底座刻着与血玉相同的凤凰纹——只是其中一具雕像的纹路被利器粗暴地划毁了。
"这是..."我刚开口，系统突然弹出全屏红色警告：
【终极任务最终阶段激活】
【警告！宿主即将接触世界核心秘密】
【DNA验证通过：张氏血脉纯度99.8%】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突然发出蜂鸣，刀尖自动指向我的心脏位置。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左手不受控制地掐住自己咽喉，仿佛在与某种无形力量抗争。
"别看...雕像..."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已经晚了。我的视线无法从完好无损的那尊雕像上移开——那分明是我的脸，只是眉心多了一道金色竖痕。当月光从穹顶裂隙洒落时，雕像突然转动头颅，与我四目相对。
剧痛如闪电般劈开天灵盖。无数记忆碎片汹涌而入：西周年间，穿着羽衣的我在祭坛上割开手腕；青铜门缓缓关闭时，黑衣武士跪在血泊中嘶吼；民国照相馆的橱窗外，张起灵用手指在玻璃上反复描摹照片中人的轮廓......
"啊——！"
我跪倒在地，锁骨下的凤凰血痕像熔岩般发亮。张起灵终于挣脱束缚扑过来，却在碰到我肩膀的瞬间也被拉入记忆洪流。我看到三百年前的他浑身是血地爬进古墓，将一块玉珏按在壁画中祭司的胸口；看到他在各个时代的战场上寻找着什么，颈侧纹身随着岁月流逝越来越淡......
【记忆同步完成】
【系统真实身份解锁：永生契约守护程序】
当幻象消散时，我们额头相抵，呼吸交错。张起灵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冰晶，或许是青铜门内的寒气，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眉心的位置——那里现在浮现出一道与雕像相同的金色细痕。
"离。"我突然叫出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字，"这是你真正的名字，对吗？"
张起灵——不，离的瞳孔微微扩大。就在这时，裘德考的队伍破门而入。那个酷似周教授的男人举着特制弩箭，箭头闪烁着与当年射中胖子相同的蓝光。
"把血玉交出来！"他狞笑着瞄准我的心脏，"周教授让我代他问好——你在现代抢走的研究成果，终究要物归原主。"
离的黑金古刀横在我胸前，但更多雇佣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危急关头，系统界面突然实体化，金色光幕将我们笼罩其中。叛徒的弩箭在接触屏障的瞬间化为齑粉，与此同时，祭坛上的双生雕像开始剧烈震颤。
"不！这不可能！"假周教授惊恐后退，"只有张家族长才能启动......"
他的话戛然而止。十二名阴兵从青铜门阴影中浮现，青铜铠甲上的凤凰纹路与我血玉的光芒交相辉映。叛徒在惨叫声中被拖入祭坛下方的黑洞，他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你以为穿越是意外？那枚玉珏本来就是周教授从——"
青铜门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开始缓缓关闭。系统弹出最后选择框：
【返回原世界通道开启】
【确认停留将永久关闭时空门】
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取消键。虚拟的返程券在掌心化为光点消散时，离终于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像是冰封千年的湖面被春风拂过，每一道裂纹里都绽出星光。
在青铜门完全闭合前的最后一刻，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们相缠的红线结按在祭坛中央。两道血线顺着凹槽流满古老纹路，整座祭坛突然分解重组，变成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牌匾——上面并排刻着两个名字：
【祭司·凤临】
【守墓人·离】
"这一次，"离的声音在漫天飞舞的青铜碎片中格外清晰，"我们一起看到结局。"
三个月后，雨村的清晨总带着竹叶清香。我正在院中煮茶，离抱着刚劈好的柴禾走进来。阳光透过他微湿的刘海，在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当我把茶递过去时，无意间瞥见里屋供桌上并排放着两块牌位——那是用青铜门碎片打造的，上面刻着的名字与祭坛上分毫不差。
系统界面最后一次浮现，这次只有简单一行字：
【新任务：创造不再需要牺牲的未来（进行中）】
离的手指突然覆上我手背，温暖的触感无比真实。院外传来吴邪和胖子的笑闹声，而青铜门后的秘密，终将成为我们茶余饭后的一段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