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缓慢地往回走,脚步像心情一样沉重。她不知自己这在矫情什么,明明已经感动得稀拉哗啦,情不自已,但是还是拒绝了龙御的邀请。她好像在等待,等待上苍给她一个答案。
阿凌瞄了瞄花丛中的阴影。她知道影儿就躲在某个阴影中护卫着她。她也是龙御送给她的!她本是龙御的影卫,本应该忠诚于龙御,而为了护她而忤逆了龙御。这对于影卫来说已是死罪。阿凌感谢那日影儿的仗义相助,她发誓从此要竭力护住影儿,不要让龙御再动杀她之心。虽是如此,这些日来,阿凌还是把影儿赶出屋内,不让影儿在屋内的阴影中护卫她了。因为她在人前强装坚强,人后却憔悴失措得几乎脱力。她辗转反侧,呢喃自语,时哭时笑,状若疯癫。她的不堪不想让别人看见。
“影儿,你说我该不该去见龙御?”心中的苦闷无处去诉,她知道影儿无法给出答案,但是还是问了出来。一个问题纠结太久,她真想有人能给她指点出迷津。
影儿在花影中现出影影绰绰的身形,“属下不知!”
唉!阿凌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最近凫徯总来院中找你,如果凫徯像龙御一样欺骗了你,你会如何?”
“我会杀了他!”影儿不假思索的回道。凤灿都怀孕了,这那是欺骗,明明是背叛!是赤裸裸的背叛!
阿凌一凛:有魄力!不愧是杀手,爱憎分明,毫不手软!
“唉!我不如你!我太过优柔寡断了!牵肠挂肚地,伤人又伤己!”阿凌长叹一声,低垂下满布愁云的眉眼,不再说话。
影儿真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阿凌,但是她不敢。太子临走时,还特意警告过她,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不要说。他看在凌儿的面上饶过她一次,再有下次定不相饶!
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凤栖宫。
凤灿听着鸾儿的汇报,“公主,属下打听到:太子龙御经常派遣仙使去不幽山给冰凌神女送礼品。有鲜花灵果,还有华服锦衣,一应俱全!”
“就打听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凤灿怒喝,“那妖女到底与表哥是否决裂到底,还是和好如初?那天地暗到底有没有向那妖女表明心迹,那妖女到底是接受了天地暗,还是表哥?”
“这个?属下不知!那不幽山被天地暗布下了结界,属下无法进入不幽山王宫打探!”
“废物!”凤灿一甩衣袖,桌面上的茶盏又被她扫落在地。
鸾儿慌忙紧张地垂下了头。
凤灿兀自生了一会儿气,然后愤慨地道:“那天地暗也是个废物!之前不仅没有守住那妖女,让那妖女来到天宫迷惑了表哥,现如今都把那妖女抢回不幽山了,还没有搞定她!”然后又不怀好意地阴恻恻笑了起来,“要不要本宫来帮帮他?”
鸾儿凑上前来,“公主可有良策?”
“是时候让青丘那只骚狐狸发挥点儿作用了!听说那青丘九尾白狐的内丹能迷惑人心智,制成合欢散送给天地暗可好?”凤灿的笑声越发地诡异和阴狠。
鸾儿大惊,“莫说我们无法让天地暗喝下合欢散,即使能做到,那青丘白狐可是凤王的爱妾,若是让凤王知道,我们吃罪不起啊!”
“哼!那只骚狐狸霸占我父王太久了,我早就想替母亲收拾她了!你莫怕!我自有万全之策。”
凤凰神女刚刚处理完族内的一些事务,让仙侍给她倒了一杯茶润润喉。唉!这些事务纷乱复杂,真是搅得她焦头烂额啊!她的宝贝女儿又被龙御遣返回来,整日愁眉不展,更让她忧心不已啊!她真想她的夫君凤王能回来帮帮她啊!让她也有个肩膀稍微依靠一下。可是这一切都是枉然,还是赶紧喝口茶提提神,再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吧!
凤凰神女一口茶还没有咽下,只见一个仙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晕倒了!”
凤凰神女呛咳一声,慌忙问向仙侍,“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
“公主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恹恹,大概身子撑不住就晕倒了。”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凤凰神女慌忙放下茶盏,“快,快扶我去看看!”
“是!”仙侍上前。
凤凰神女来到凤灿的寝房,看见凤灿神情憔悴,眉头紧锁,半昏迷地躺在床上。
“灿儿,你怎么样了?”凤凰神女悲鸣一声,扑到床前。只听凤灿嘴里不停地低声呢喃着什么。
凤凰神女俯身仔细倾听,隐约听到,“父王,爹爹,我好想你啊!”
凤凰神女眼泪也不自觉地哗哗流下:可不是么,受欺负的女儿,正是最想念爹爹的时候。如果有爹爹在,哪里还有人敢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可是那负心的凤王却留恋在那骚狐狸的身边,他可知我们的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灿儿乖,母亲这就派人去青丘把你父王请回来!”
凤凰神女离开。凤灿就从床榻之上起来,从身上拔下一根凤羽,又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上面,“变!”一个与凤灿一模一样的人偶就躺在了床上,嘴里还与凤灿一样,不停地唤着“爹爹”。
然后,她又一弹手指,药炉中又飘出袅袅浓重的药香。
“好了!鸾儿,这人偶暂时代替我躺在这里,药炉中的药香又能暂时掩盖住人偶身上的死气。你见机行事,尽量不要让父王发现破绽!我去去就回。”
“嗯!”鸾儿郑重点头。
青丘山,白狐宫。
凤王和凤凰神女派来的仙侍匆匆走出。隐在角落里的凤灿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灰衣装扮的侍卫来到宫门前。
“我们鹰王请求与白狐仙子在后山一叙!”鹰王风炫是白狐雪碧的爱慕者。虽然在与凤王的竞争中败下阵来,但是这些年来仍贼心不死,经常趁凤王不在来调戏雪碧!雪碧生性风骚,喜欢撩拨玩弄男子,也借此来吸取男子的法力和精阳,来修炼自身的法力。所以也不曾明确地拒绝,就那样暧昧不清的不远不近的来往着。守门的侍卫也见怪不怪了。
青丘后山。
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伟岸男子屹立在悬崖之上。那双褐色的双眼锐利的注视着远方,脸上棱角分明,似刀削斧砍,两撇浓密的胡须,使其更添了男子雄健的气魄。
“诶哟!我说今日青丘怎么格外的山清水秀?原来是鹰王大驾光临,使青丘山峦蓬荜生辉!”一个娇滴滴机具魅惑的声音传来。
“是么?”鹰王转身,那双褐色的鹰眼中没有平日里的痴迷,而是满眼的嘲讽与不屑。
白狐雪碧轻挑眉梢,慢扭腰肢,风骚而又魅惑。她看到鹰王的眼神略感有些异样,但是觉得那可能是因为鹰王长期求而不得而生的怨气,于是又自信心爆棚地又抛出一句魅惑之言,“不知鹰王今日前来有何贵干?雪碧若能效劳,定当全力!”
“哦,”鹰王不怀好意地笑,“我若说是来取你性命的,你又当如何?”
“若是能在鹰王风炫的手下醉生梦死,此生也是无憾了!”白狐雪碧只当这是风炫的调戏,继续撩拨着他。
“那好!我就成全你这只骚狐狸,让你醉生梦死到死!”风炫说着伸出尖锐的鹰爪就抓向雪碧的脖子。
雪碧嘤咛一声,伸着雪白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她喜欢这种暴力强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