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紫光觉醒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在校园回荡时，夏秋正趴在应柔实验室的操作台上打盹。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反射着培养皿里蜂鸟化石发出的诡异紫光。
"又睡着了？"应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她将白大褂轻轻披在夏秋肩上，指尖在触及他肩膀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0.3秒。
培养皿突然发出蜂鸣。蜂鸟化石的翅脉亮起蛛网般的蓝光，与夏秋眼镜框上纳米芯片的震动频率形成共振。应柔猛地转身，长发扫过夏秋的脸颊。
"这是......"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夏秋被惊醒了。他下意识去推眼镜，却在触碰镜架的瞬间被电流般的刺痛击中。培养皿中的紫光暴涨，化作液态的光瀑将他吞没。
世界在旋转。夏秋感觉自己被扔进了洗衣机，视网膜上残留着应柔惊慌伸手的残影。当眩晕停止时，他站在一片紫色的水面上。
"精神空间？"这个陌生的词汇自动浮现在脑海。水面如镜，倒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那是个战纹覆体的战士，额头的量子茧正吞吐着维度火花。
水面突然裂开，记忆碎片喷涌而出：
——应柔穿着古代战甲，将蜂鸟形状的密钥插入他的脊柱："记住，五十步是议会最大的仁慈。"
——他们背靠背站在环形战场上，四周是量子议会派来的处决者，战纹能量在空气中撕开维度裂缝。
——紫色暴雨中，应柔的嘴唇贴在他耳畔："找到净水，它能在肃正协议启动时......"
记忆突然中断。夏秋跪在紫色水面上干呕，发现自己的手背浮现出蛛网状的蓝纹。战纹像活物般沿着小臂攀爬，每延伸一寸都带来灼烧般的痛楚。
现实世界，应柔的实验室正被警报声淹没。蜂鸟化石悬浮在空中，翅脉投射出的全息影像显示着夏秋在精神空间的实时状态。她快速输入一串代码，实验服袖口滑出微型注射器。
"比预计提前了37天......"针尖悬在夏秋颈动脉上方0.5厘米处，应柔的手却在颤抖。培养皿突然炸裂，紫色液体化作雾气笼罩了整个房间。
夏秋在精神空间听到了日光灯的嗡鸣。抬头望去，天花板化作星空，闪烁的星光组成二进制序列。当他本能地开始破译时，一只三色兔猫从水面跃出。
"肃正协议倒计时：167:59:59"兔猫的尾巴拍打水面，溅起的每滴紫水都映出不同的末日场景，"记忆清洗程序已锁定本时空坐标。"
现实中的夏秋突然抽搐。体育生残留在他体内的战纹能量开始结晶，在皮下形成蓝色的荆棘图案。应柔的注射器终于刺下，却在针头接触皮肤的瞬间被量子护盾弹开。
"怎么可能......"她看着弯曲的针头，"记忆熔炉应该还没......"
紫色水面突然沸腾。夏秋被抛出精神空间，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兔猫最后的警告："净水即牢笼亦是钥匙"。他重重摔在实验室地板上，眼镜飞出去三米远。
世界在褪色。夏秋视野中的一切都在分解为量子线条，应柔惊恐的脸在慢动作中扭曲。他伸手想抓住什么，却看到自己小臂上完整的丙等战纹正在发光。
"夏秋！看着我！"应柔捧住他的脸，指甲在他太阳穴留下月牙状血痕。血腥味涌入鼻腔的刹那，夏秋脊柱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
记忆熔炉启动了。
体育生留在他体内的能量被瞬间炼化，化作数据流涌入量子计算机。夏秋不受控制地抬手，实验室所有金属器具同时悬浮，在电磁场中排列成战斗阵列。
"战仪......"陌生的词汇从夏秋喉间滚出，"确认。"
窗外传来破空声。三个黑影撞碎玻璃闯入，他们的战纹在夜色中泛着不祥的红光。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与体育生如出一辙的蓝纹。
"丁等战纹持有者夏秋，"来人右手按在左肩，这是三上人标准的战前礼仪，"根据《肃正协议》第7条，你被指控非法继承记忆熔炉。"
应柔突然挡在夏秋面前。她白大褂的衣领滑落，露出锁骨下方蝴蝶形状的战纹——那纹路正在从粉红变为深紫。
"乙等挑战者应柔，"她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依据《火种保护法》，申请越阶仲裁权。"
闯入者们的战纹骤然暗淡。夏秋趁机捡起眼镜，却在佩戴时看到镜片上闪过一行小字："认知障壁解除进度37%"。镜片下的世界彻底变了——他看见应柔背后悬浮着十二把概念级武器，最中央的正是蜂鸟喙形状的"存在抹除波"。
紫色雾气再次从培养台渗出。这次它凝聚成净水瓶的形状，瓶身刻着三上人的古老箴言："败者献魂五十"。夏秋突然明白体育生临死前为什么坚持要爬五十步——那是向量子议会献祭灵魂的仪式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