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蜂羽初现
夏秋在淋浴间被蒸腾的热气呛得咳嗽，眼镜早被水雾蒙得白茫茫一片。他摘下眼镜的瞬间，突然听见血管里传来蜂鸟振翅般的嗡鸣。
"什么鬼..."
他抹开镜面水珠，看见自己额头上浮现出淡金色的羽毛状纹路。那些纹路像活物般蠕动，渐渐组成蜂鸟展翅的图案。更诡异的是，有金色液体正从纹路里渗出，顺着鼻梁滑到唇边——尝起来像加了铁锈的蜂蜜。
（蜂鸟战纹实体化进程12%）
这个念头凭空出现在脑海，夏秋惊得后退半步。热水突然变得滚烫，他手忙脚乱去关阀门，手背撞到金属管时迸出一串火花。
"嘶——"
疼痛让他眼前闪过陌生画面：应柔在雪山之巅起舞，她脚下不是积雪而是无数甲等强者的灵械残骸。某个瞬间她突然转头，染血的长发甩出七道银光，夏秋视网膜上顿时烙下七个楔形文字。
"夏秋！"王胖子的拍门声惊醒了他，"食堂要没肉包了！"
夏秋慌忙戴上眼镜。镜中的蜂鸟纹路立刻褪色成普通红痕，仿佛刚才只是蒸汽造成的幻觉。但当他摸到后颈时，指尖触到了某种金属质感的凸起——就像有人在他脊椎里埋了一截U盘。
食堂的嘈杂声比往常刺耳十倍。夏秋不得不把眼镜推到发顶，用额头的蜂鸟纹路抵着餐盘边缘。奇怪的是，当金属餐盘接触战纹的瞬间，周围声浪突然变得层次分明：他能听清三十米外女生餐勺刮饭盒的节奏，能分辨出头顶日光灯镇流器每秒60赫兹的嗡鸣。
"喂！"餐盘突然被人掀翻，汤水泼了夏秋满身。红发体育生揪住他衣领，"上次让你跑了，今天..."
夏秋没等他说完就抓住对方手腕。蜂鸟纹路突然发烫，他看见体育生小臂内侧有蓝色电路板状的纹身——是丙等战纹！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反应，他顺着对方拉扯的力道前冲，额头狠狠撞在体育生鼻梁上。
"战书未递，仪礼不..."体育生含糊的咒骂戛然而止。夏秋的眼镜不知何时滑落到鼻尖，镜片后的瞳孔泛着淡金色。他感觉自己正在从高处俯瞰这场打斗，每个动作都像经过千万次演算。
当体育生挥拳时，夏秋脑海中突然浮现应柔长发甩出的楔形文字。他本能地侧身，右脚踏出奇特的弧线，轻松绕到对手背后。这个本该需要腰部发力的动作，此刻却像有蜂鸟托着他的脊椎完成。
"五十步！"体育生突然大喊着踉跄后退，"按战后规则你不能..."
夏秋的拳头已经砸在对方胃部。这一击带着蜂鸟振翅的高频震颤，体育生直接跪地干呕，小臂上的战纹像接触不良的灯泡般闪烁。某种原始冲动驱使夏秋继续追击，直到他踩住对方喉咙——这个动作让食堂所有玻璃器皿同时炸裂。
"肃正协议预备启动"
机械女声在夏秋脑中响起，天花板日光灯管突然爆出电光，在他面前组成由0和1构成的屏障。眼镜自动滑回鼻梁，蜂鸟战纹的灼热感潮水般退去。
当晚宿舍里，夏秋发现眼镜框内侧多了行小字：认知障壁突破临界值37%。当他用沾血的棉签擦拭镜片时，血迹突然被镜框吸收，金属表面浮现出父母实验室的坐标。
浴室镜子上的水珠缓缓滑落，在台面积成小小的金色水洼。有蜂鸟形状的雾气正从水面升起，朝着北极星方向振翅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