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异刃之斗
我握紧手术刀的手在颤抖，走廊里回荡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那个绿眸青年每走一步，墙上的应急灯就熄灭一盏，黑暗如同活物般在我们之间蔓延。
"丁等战纹持有者夏秋，依据《战仪法典》第17条..."他的十字双刀在掌心旋转，刀锋切开空气时竟浮现细小的空间裂纹，"向你递交生死状。"
应柔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体温异常灼热。我看到她锁骨下方浮现暗红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在皮肤下游动。"别摘眼镜，"她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他的刀能切割量子态..."
话音未落，青年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刀光组成十字星芒，我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术刀精准刺入星芒中心。金属相撞迸发的蓝紫色火花中，我闻到蜂蜡燃烧的味道。
"有趣。"青年后撤半步，双刀交叉在胸前行了个古礼，"甲等战纹候选萧绝，领教阁下的‘弦月断’。"他胸前的十字疤痕突然泛起银光，刀锋上的空间裂纹扩展成蛛网状。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颅内游走。视野开始出现重影，那些被吞噬同学的面容在虚空中时隐时现。某个瞬间，我看到萧绝背后浮现六对半透明的机械翼，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电子天使。
"呼吸频率错乱三秒后，他会用左刀突刺膻中穴。"应柔的声音直接在大脑皮层响起，她的手不知何时按在我后颈，"脊柱第三节，注入肾上腺素。"
我本能地弓身闪避，萧绝的刀尖擦着校服划过。布料撕裂的刹那，我惊觉自己的影子正在地面扭曲变形，黑色人影突然立起握住我的手腕，带着手术刀刺向萧绝咽喉。
"锵！"
双刀架住致命一击的瞬间，整条走廊突然被猩红色光芒笼罩。天花板裂开无数细缝，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透明舱室——那些失踪的同学竟都悬浮在琥珀色的液体中，每个人胸口都插着发光的量子导管。
"欢迎来到我的胃囊。"萧绝舔了舔嘴角，他的绿眸此刻呈现出诡异的复眼结构，"这些标本可是最好的战技老师。"他突然扯开衬衫，心脏位置镶嵌着不断变形的克莱因瓶装置。
我的视网膜突然灼烧般疼痛，前世记忆如洪水决堤。三百年前的战场上，同样持双刀的男人将刀锋刺入少女后背，而那少女有着和应柔一模一样的泪痣...
"小心！"应柔的惊叫将我拉回现实。萧绝的双刀已经化为两道银色闪电，刀锋轨迹在空气中编织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我的校服突然自燃，皮肤表面浮现出青蓝色量子纹路。
剧痛中，我听到体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某个沉睡的存在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