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一早就去安平城。
陈玉琪睡到很晚才醒。
早餐她又吃了好一阵子。
并且经过富贵赌坊时,陈玉琪皱了皱眉:“我家数十家赌场,可也没敢在陈家庄庄口开赌场。我爹说陈家庄两大宗师坐镇,就连恶龙山的山匪也忌惮!”
“走,我们去看这家赌场是不是有两把刷子!”
陈玉琪改了主意,昂首挺胸就进了富贵赌坊。
作为她的随从,陈博自然跟着。
刚要进门,就见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人先一步进去,看着像个读了不少书的文化人。
但是瞥见他右手食中两指指腹的老茧,陈博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往往有这种老茧的,都是摸惯牌九的。
“陈博,你最擅长的就是骰子吧,可会听骰?”
赌场里一般都有骰子桌,大多数也就是押大押小,若是能够听骰,自然逢押必中。
“富贵赌坊老板隋田最拿手的就是麻将牌,你若是想要踢场子,就要在麻将上胜过他!”
“如此说来,陈博你有信心赢他的麻将!”
陈玉琪反背着双手,走进富贵赌坊。
堵场大厅只有十几张赌桌,麻将、牌九、骰子、扑克皆有。
正是农闲时分,赌客着实不少。
一桌连着一桌,赌客们皆是满脸涨红地叫喊着,都是希望能够开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客官,想玩点啥?大厅有麻将牌九骰子扑克,楼上还有贵宾室,客官有满意的牌友还可以组散局!”
不得不说,这赌场无论从赌场环境还是服务态度来说都很是不错,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
可惜陈玉琪今天就是来踢场子的。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们要跟他赌一局!”
陈玉琪这一嚷嚷,立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开赌场的,最怕的就是老千,而明目张胆踢场子的,更是犯了赌场的忌讳。
“小伙子,不得不说你胆子够肥的!我隋田敢在这儿开场子,手上怎会没两把刷子!看到没,刚才就抓到一个出千的,按照规矩,直接剁手以示惩戒!”
隋田是个年约四五十岁的矮小男子,身后还押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
这眼镜男进去没一会儿竟然就抓了。
眼镜男挣扎着,连声喊着:“放开我,我没有出千!”
“还敢狡辩,盯你几天了,身上藏了牌,证据确凿,给我取家伙来!”
隋田挥了挥手,立即有人去搬来一把铡刀。
铡刀的刃口处还血迹斑斑,显然铡过不少人,看着就让人瘆得慌。
这边的动静也是吸引了众多赌客过来观看,指指点点,有说有笑。
反正铡的是别人,这个世界上就不缺看热闹的。
“今天我就在此现场惩戒,以后看谁敢在我这里出千!”
隋田冷冷出声,自然有人将眼镜男双手按在铡刀之下,眼镜男虽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隋田面容冷酷,走至铡刀跟前,一手握住了铡刀之柄,只要按下刀柄,眼镜男这双手就将离他而去了。
眼镜男脸色惨白,围观众人也不忍再看,陈玉琪都是将眼睛瞟向了别处。
现场气氛紧绷,眼看就要见血。
“且慢!”
陈博忽然出声:“按照赌场的规矩,出老千自然要受惩罚。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容许别人花钱买命。”
“隋老板,不知多少钱可以买下这位先生的一双手?”
隋田冷冷地看了陈博一眼:“也行,若是你们能拿出一万大洋,我可以放他一马。”
“我没有这么多钱!”
陈博摇了摇头,道:“要不我们换个法子吧,我们赌一把,如果我赢了,就放过这位先生。如果我输了,就连同我的双手一并铡去,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
隋田自负地道:“既然要赌,那就得按照我的规距来,我们赌麻将!”
隋田提议一出,赌场气氛瞬间凝固,任谁都知道,隋田麻将打得极好。
一副麻将不开牌,他不仅知道自己是什么牌,还知道对方是什么牌。
所有人都怀疑他是个千门高手,可是就是数十人围观,大家都盯着他的手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千的。
“这位小兄弟,我们素昧平生,犯不着小兄弟为我冒险!”
眼镜男此刻也是加以阻止,毕竟隋田的技术在那里摆着,何必再多搭上一双手。
“兄台毋须多言,我定然帮你保住这双手!”
陈博又对隋田道:“隋老板,先把人放了吧,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们也跑不了!”
隋田点头,一挥手,抓着眼镜男的打手就放开了他。
双方来到一张麻将桌前,麻将桌已被迅速清空,只留下三十六张筒子牌,覆在桌面上。
洗牌罢。
“我们各摸三张牌,最后相加点数最大者为胜!”
隋田宣布规则。
“开始吧。”
陈博淡然地道。
隋田也不客气,率先出手。
所谓先下手为强,先下手就占得了先机。
隋田手速极快,动作流畅,显然是个中高手。
陈博也不遑多让,他后发而先至,领先隋田一个呼吸抢到了一张牌。
隋田眉头微微一皱,他另一只手也动了,各抓了一张麻将牌在手。
陈博手指轻轻触碰牌面,每一次触摸都似乎蕴含着某种计算与判断。
猛然,他手速加快,竟然连续两指拨出了两张牌。
隋田深吸一口气,也是将第三张牌抓了出来。
“开牌吧。”
陈博淡然一笑,率先翻开自己的牌,竟然是三个九筒,最大的点数。
一副麻将只有四张九筒,也就是说隋田手中最大的牌只是一张九筒、两张八筒。
此局,隋田必输无疑。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叹,陈玉琪更是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隋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陈博手中的牌,仿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牌,没人知道他的牌也是三张九筒。
赌桌上,先开为真。
就算隋田现在将三张九筒亮出来,也是会判负。
除非他有本事证明陈博出千。
可是他全程都盯着陈博出手,以他的技术和阅历,愣是没有看出陈博是如何出千的。
“看来,运气今天站在我这边!”
陈博淡淡地道,好像这场胜利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好手段,我记住了!”
隋田冷冷出声。
“请问这位兄弟贵姓大名,感谢出手,这份恩情李敬记下了,日后有需要但凭吩咐!”
“好说,如果有用得着兄台的地方,我不会客气。”
眼镜男抱抱拳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陈玉琪若有所思,忽然道:“我记得他是谁了,他好像是军人,还是个当官的!”
“对了,你为何出手救他?”
“我们还是赶紧去安平城吧。”
陈博回避了陈玉琪的疑问。
这个军官,其实他见过一次,还是赣南王熊霸天到庄子拜访的时候。
李敬正是熊霸天的副官。
熊霸天坐镇赣南多年,一直想要拉拢陈家庄,毕竟陈家庄有着两大宗师级高手,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而族长陈旺一直以升斗小民不愿参与时事为由拒绝了。
“不对!”
陈博突然想到,身为熊霸天的副官,李敬又怎会沦落到出千谋财,而且还是在富贵赌坊如此小的一个场子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