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瓣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瞳孔里满是怒火与恐惧,她颤巍巍地用手指着前方那两个站立的身影,声音尖锐:“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她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已无路可逃。在极致的恐惧中,她忽然想起了之前㺵阁的人对她的诸多怪异举动,那些原本毫无关联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她越发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贾瓣满心都是恐惧与疑惑,脑海里思绪万千,乱成一团麻:“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从一开始,他们靠近我,引导我来到这里,都是有预谋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是想要我的命,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越想越心惊,只觉得一颗心悬在半空,始终落不下来。
“欧——欧——”空旷的玉宅附近忽然回荡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清悦,有着独特的韵律,一下便抓住了贾瓣的心。她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方向。
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头顶掠过,速度极快,只留下一道残影。片刻之后,那道影子落在了不远处。贾瓣双眼一眯,紧紧盯着那个方向。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那是她日思夜想的鸥鸟。
“是鸥鸟!是我的鸥鸟!”贾瓣的声音激动到变了调,双眼紧紧盯着那熟悉的鸟影。它扑扇着一双宽大而有力的翅膀,动作轻盈而优雅,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稳稳地落在了桃树枝上。
那桃枝微微颤动了几下,似乎也在欢迎这位不速之客。
看着眼前的鸥鸟,贾瓣忽然冷静了下来,原本混乱的思绪一下子清晰了。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怨恨:“果然,是你们偷了我的鸥鸟,不,你们根本就没把我带到衙门,只是穿过了这云上房,你们这群卑鄙小人,竟然用这种手段来算计我!”
思量至此,贾瓣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绪,随后望向了一旁的水出玉,眼中怒火中烧:“你这个妖女,不仅偷了我的鸥鸟,还弄出了这云非云,雾非雾,楼非楼的邪门地方,你仔细看看这周围,充满了诡异的气息,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贾瓣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指着周围的一切,声音冷厉如冰:“难怪我的鸥鸟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被你困在了这里,我想不到的是,小夭哥堂堂一代高僧的弟子,竟然也走上了邪门歪道这条路,助纣为虐,和你这种妖女同流合污,简直是辱没了师门!”
“妖女?”水出玉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笑了一下,那笑容依然娇美倾城,摄人心魄,却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意味。她微微仰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你在说我?”
“不是你还是谁?”贾瓣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你相不相信,要不是小夭哥拦着,我必杀你!”她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屑,紧紧盯着水出玉。
水出玉微微皱眉,对于被冠以妖女的名号,她倒是无所谓。妖女,往往意味着倾国倾城的美貌,骗人的相貌也是美的。这于她而言,不啻为一种赞誉。
可是当贾瓣说起小夭哥助纣为虐时,她心底却有些不舒服。小夭哥是她的小伙伴,她不允许别人意有所指。
水出玉狐疑地看了一眼贾瓣,眼中满是不解:“这里这样好看,哪里邪门了?”她张开双臂,转了个圈,“瞧瞧这漫山遍野的桃花,这新鲜的草木之气,这悠然的山风,哪里不舒服了?”
顿了顿,水出玉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瓣,沉声道:“就因为他长得好,你就认为他过的是神仙日子?这世间的表象,岂是外貌能决定的,更何况,就算我告诉你这世间有一处繁花似锦,难道你就认为,身处繁华,便是光明之顶吗?世间之事,没有这么简单。”
水出玉莲步轻移,缓缓转身,朝着那棵繁茂的桃树走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而下,在她的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小夭哥见状,轻呼了一声口哨。那哨声清脆而悠扬,如同一条丝线一般,在空中飘荡。原本停在那枝头的鸥鸟像是听到了召唤一样,扑扇着翅膀,灵巧地落在了水出玉的手臂上。
水出玉轻轻伸出手,掌心向上,动作轻柔地抚了抚鸥鸟的羽毛。那细腻的触感让鸥鸟感受到她的善意,歪着脑袋,轻轻地啄了啄她的手指。
“偷你的鸥鸟?”水出玉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贾瓣,唇角微勾,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随即,她转过头,看着手臂上的鸥鸟,继续轻声说话,“再等等吧,很快你就能回到主人身边了。”
声音温柔而舒缓,像是在和一个孩子许下诺言。
话音刚落,她手指轻轻一弹,动作轻巧而优雅。那鸥鸟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振翅高飞,冲着那蔚蓝的天空飞去。它越飞越高,越变越小,最后只有一个小点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贾瓣望着鸥鸟远去的方向,圆睁着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她拔高了声音,尖锐地发问:“你们对它做了什么?”
“放心,它好得很,比你好得多。”水出玉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以为意。
贾瓣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气愤地环顾四周,这里看起来环境倒是雅致,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可她知道,这里绝非善地。
她皱着眉头,眼神警惕地盯着水出玉,说道:“那你这里,看起来环境倒是雅致,不会是什么邪门的地方吗?说,你们费尽心机引我来到此地,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却透着一股坚定的质问之意。
水出玉对贾瓣的反应倒也不惊讶,她早就料到,像贾瓣这样不傻的女人,绝不会轻易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