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洞里的光线昏暗,目力所及,只能看清脚下的路。
随着贾瓣的深入,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这条走廊静谧而幽深,预示通往一个未知的神秘世界。
两旁的墙壁上镶嵌着微弱的壁灯,灯光昏黄而黯淡,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但即便如此,它们依然顽强地散发着微光,为贾瓣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那灯光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随着贾瓣的走动,光影也随之摇曳,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这让贾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贾瓣吞咽了口水,心脏狂跳,配合着脖颈因吞咽形成的肌肉和筋膜移动的线条,表达此刻她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苦苦寻觅,终于越来越接近目标,或许马上就能找到鸥鸟;害怕的是,这条走廊里的每一分空气都让她感觉不安,每往前走一步,都像在踩着自个儿的心跳。
她踏着略显颤抖的步伐,慢慢走过这条不算太长的走廊。“嗒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口。
终于,她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面额匾。
额匾悬挂在紧闭的房门上方,木质的匾额经历了岁月的洗礼,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上面用行书题写着“云上房”三个大字,字体飘逸洒脱,却也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韵味。虽然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感觉到书写者的不凡功力。
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狂跳的心总算平静下来。她微微颤抖的手缓缓伸了出去,搭在了那扇厚重的房门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推开了房门。
当房门被打开的瞬间,云上房里面的景象与外面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从外观上看,这座建筑朴素得近乎简陋,灰扑扑的墙壁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显得黯淡无光,毫无生气可言。它与四周的景致显得格格不入,那些简单的花草树木和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而这座云上房却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独自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若非门楣上挂着的有些褪色的额匾,路过的人绝不会认为这里是一个屋子。
贾瓣站在这扇门前,她犹豫了片刻,但心中的冲动让她抬起手,轻轻推开了这扇门。这扇门看起来十分沉重,但没想到却如此轻易地被推开了,发出一声轻微的“嘎吱”声。
屋内的陈设映入她的眼帘,出乎她的意料,屋子里的装饰简单到令人惊讶。
一张破旧的木桌摆在屋子中间,桌面坑洼不平,满是岁月的痕迹,似乎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古老故事。几把摇摇欲坠的椅子围着桌子摆放着,感觉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散架。除此之外,屋内再无长物。
如果之前小夭哥告诉过她茅草屋的样子,贾瓣想,她一定能联想到二者之间的相似。同样的简陋,同样的破败,同样无法与云上房联系在一起。
贾瓣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云上房?我怎么感觉像是找错地方了?”她的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犹豫着要不要踏入屋内。
但细想一下,她之前经过的地方,都设有不易察觉的玄关和机关,这云上房作为重要的地方,应该也不例外。说不定这简陋的表象下,隐藏着什么秘密,鸥鸟就被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想到这些,贾瓣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勇气,踏入了这云上房。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她期待着在这间屋内,能有新的发现,能找到那只让她魂牵梦绕的鸥鸟。
走进屋内,贾瓣便开始仔仔细细地搜寻起来。
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她都不放过。可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一番折腾下来,贾瓣非但没找着鸥鸟,这云上房内的传闻,倒像是长了脚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满怀希望,如今便是大失所望,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贾瓣正准备离开,抬脚踏出这云上房时,在房门前看到了两个身影。一高一低,一男一女,两人背对着她,似乎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那交谈的声音极低,若不是这房间内格外安静,贾瓣根本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突然出现的二人,让贾瓣心脏都跟着一紧,她下意识想要躲避,可是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更糟糕的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二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瞬间便发现了她。
她心中一怔,脚步停了下来,瞪圆了双眼,惊恐地看着他们,嘴唇微微颤抖着,难以置信地开口:“你,你们……”
贾瓣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自己该如何应对。
她心知不妙,一没有寻到鸥鸟,此次行动,彻底失败;二被人发现,处境尴尬;三这房子是实心的,再无其他出口可以逃离。绝望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感觉陷入了一场无解的困境中。
她心中慌得一批,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心脏似乎要跳出喉咙口了,忍不住暗自思忖:这青天白日之下,真遇着鬼了不成?怎么两个人走路都没有声音?恐惧和疑惑交织在心头,让她手足无措。
就在此时,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借着屋内透出的亮光,贾瓣看真切了,正是水出玉。
水出玉站在亮光照射出的阴影里,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瓣:“贾姑娘还是兴致不减,总喜欢独自一人在这云上房里寻宝,真是雅兴。”
声音柔媚婉转,轻飘飘的像水波一样,一字一句却仿佛暗藏玄机,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向贾瓣的心底。
贾瓣心中一紧,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目的,尤其不想让水出玉看穿自己的心思。她慌乱地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话间,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水出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