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贾瓣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无奈和沮丧。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命运却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又或者,命运眷顾了她一回。
水出玉突然决定要清扫楼阁。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贾瓣觉得既哭笑不得,又正中下怀。
这个机会就像黑夜中的一道曙光,重新点燃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
她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表面上假装平静,静静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紧张而又期待,如同战鼓一般,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房。
终于,当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尽头,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贾瓣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像只狡猾的小老鼠。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身形一闪,如同一只轻灵的猫一般掠到了门边。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摸黑走进阁楼的一楼。
阁楼里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她猫着腰,脚步放得很轻,一步一步穿过前厅。每走一步,她都要停下来仔细倾听,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动了阁楼上的人。她的动作很小心,像只轻灵的猫。不一会儿便窜到了离门最远的柜子后面。藏好身子后,她偷偷往外看了一眼,见没人发现,这才松了口气。
那日慌乱之中没有仔细观察,如今看来,这屋子真大啊。一排排高大的柜子整齐地排列着,数都数不清。
贾瓣心知,自己心心念念的鸥鸟,此刻就在那云上房内。知晓了这一点,她的心情说不清是喜悦还是焦虑。
喜悦的是,这段时间的苦苦寻觅终于有了一丝结果,鸥鸟安然无恙,并没有遭到什么意外,她悬着的心终于能稍稍放下了;而焦虑的是,虽然知道了鸥鸟的所在之处,可是如何才能接近它,这摆在她面前,成了一个难题。
那云上房仿佛近在咫尺,却又似乎相隔万里,让贾瓣难以触及。
她暗想,这么多的柜子和储物间,里面一定藏了价值不菲的好东西,难怪自己上次费了一番大力气,也没能找到这欧鸟,并且这后院实在是太大了,结构又挺复杂。
贾瓣歇了片刻,趁楼上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楼上,正合力将东西往上搬的时候,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通往后院的门。
门轴转动时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吓得她神经都绷紧了,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好在没人听到,她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地关上门。
进入后院,贾瓣四下张望。
这个后院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只不过上次是晚上,周围光线昏暗,自己当时又心焦火燎,所以没有太注意这里的景致。
如今白天再来,才发现这后院别有洞天。
后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地面平整干净,一丝杂草也没有,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四周种满了各种花草和树木,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散发出阵阵淡淡的清香。角落里还摆放着几个石凳石桌,看起来古雅别致。
此刻贾瓣无心欣赏这美景,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寻找着鸥鸟的身影。
见实在找不出什么线索,贾瓣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走进了后院中的竹林。这片竹林不大,但是长势很好,微风拂过,竹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走进竹林,便能感受到一阵清凉袭来,与刚才的燥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竹林里还有一座小巧的假山,山虽不大,却颇有韵味。山上还有水流,沿着山石蜿蜒而下,潺潺流水声清脆悦耳,宛若一曲美妙的乐章。只是这水并没有流进院子,而是顺着墙根流进了暗渠里。
贾瓣望着那潺潺流水,心想这应该就是活水了吧,怪不得这后院如此凉快。想来这巧妙的设计,不仅为这庭院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也起到了调节气温的作用。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两间住房四周。只见两张床铺整齐地摆放在墙边,床榻样式简单,没有过多的雕饰。房间里连一套坐椅都没有,更不要说精致的茶具了。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豪华奢侈,而是有些简陋。
不过,对于贾瓣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她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她心爱的鸥鸟。她的目光只在那两张床上停留了片刻,便迅速转向了其他地方,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专注。
重点是找鸥鸟,贾瓣一刻也不敢停歇。她几乎把一楼翻了个遍,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柴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柴气息,她在柴堆里仔细翻找,哪怕是一根细小的树枝都认真查看,可依然没有发现鸥鸟的踪迹。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摆放整齐,她打开橱柜,极尽所能地查看每一个可能藏东西的地方,甚至把炉灶下面都翻了一遍,可连一片羽毛也没看见。
接着,她走进另一间住房。
一进门,她便看见一面墙摆满了书籍,那些书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比她自己屋里的藏书要丰富得多。
贾瓣随手拿起一本,翻了两页,发现这些书除了装订方式与市面上常见的不同,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一些诗词文集、历史典故之类。她有些失望地放下手中的书,继续寻找线索。
窗边有一个书桌,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砚台里的墨汁尚未全干,纸张上还有一排排用墨书写的小字,字迹工整秀丽,笔锋刚劲有力。
贾瓣凑近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些流水账,详细记录了药铺的进账和开支情况,什么时候进了多少药材,花了多少钱,又卖出了哪些药品,收入几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