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己方的连续挫败,卫光渐渐失去了耐性,攥紧拳头,似乎要以毁天灭地的妖力来夺取重明等的性命,然后顺利拿到那本左右天下上古妖族命运的《白书传》,将之彻底焚毁,化为乌有,这样上古妖族的劫数也就迎刃而解,可卫光虽然是大人物,心中还是有些悲悯情怀的,这样不顾后果的事让他犹豫,举棋不定。站在身旁的陈眉留意到卫光的举动和神情,眨着星星眼睛看了片刻,已然揣摩出卫光的心思,作为卫光的得力助手,也是见不得光的女人,她自认有义务帮助他分忧解难,况且她刚刚看到满屋的桃树桃花时也自作多情地畅想了一下未来,那时候他们获胜,上古妖族都还留在人世间,她和卫光拜堂成亲,她成为心心念念的卫夫人,和卫光一起统领天下妖族,那是何等风光的美事。
当然,她还想象了和卫光生育很多孩子,这些孩子有的是钦原,有的是蜚,还有的兼具两者的特点,他们夫妇抱着这些孩子,就像老猴子抱着许多小猴,其乐融融。
为让这些美好的时光早日照进现实,陈眉决定再次出手,虽然不久前被陶如薇打败,但是如愿妖已死,她不再有何顾虑,再者面对陶如薇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机会使出自己的真正本领,现在她要找回场子,同时也要取得胜利。
“大人,我会取胜,为妖族拿到那本书。”陈眉来到卫光面前,很谦恭地说道。
卫光还是很关心她的:“你现在的状态可以出手吗?要不要再好好歇息歇息。”
“我只是被那个小妖左右心神,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不碍事,请大人放心。”陈眉言语平淡,却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卫光点头:“但愿这次你不会让我和大家失望。”
“我一定会拿到书。”陈眉说过,回身走向了厅堂中央的空地。
桃花绚烂多姿,映衬的陈眉脸如桃花。
陈眉作为卫光阵营里的女一,这点是无可置疑的,既然是女一出手,那么重明他们这边也得有个妖力和身份对等的人出来,可是纵观他们整个阵营,秋练是公认的女一,但在妖力方面不可和陈眉比肩,毕竟世间能扛住陈眉用毒针蜇一下的寥寥无几。
可除却秋练之外,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总不能让姚应梅或者施飞云等对抗强大的陈眉,心知肚明的秋练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毫不犹豫地走了出来,走向陈眉。
“陈眉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重明走上两步,想要阻止秋练,可是却没能伸出手。
秋练停下,温柔道:“我知道。但我会尽力的。”
“有些事明明很努力却还是不能成功。”重明担忧道,“甚至还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秋练始终是背着身的,似乎知道这次的上场是一次诀别,她不敢面对重明,到此时她才能更加体会到当初重明为何没有答应娶她,那是因为越是深爱越是恐惧,恐惧失去,“我若是输了,反倒是好事,因为那时候把书交给卫光大人,卫光大人就会把它毁掉,自然就没有封印了,千寻楼里的上古妖族都会安然无恙。”
这是秋练的自我调侃之语,不是真心话。
重明道:“你若是输了,就有可能已经发生了危险。”
秋练听出这话外的意思,因为秋练输的时候,陈眉肯定使出了自己的真正杀招,也就是妖界很少有人能抵抗的蜂毒,那么重明所说的“危险”很可能代表了死亡。
不难想象那样的画面,秋练输掉,失去性命,而陈眉作为获胜者拿到了那本书,交给卫光,将之焚毁,然后所有的上古妖族都没有了后顾之忧,只有秋练和之前死掉的妖怪伙伴们成为幽魂。
这个假设虽然存在很大的不可能,因为那本书并不在重明的手上,但若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发生了,的确是很悲伤的故事。
在秋练无法接茬重明的话时,无我妖忽然走出来说道:“这场较量并没有对较量双方做出人数必须相同的规定,只是说力量相当,陈眉姑娘如此强大,秋练姑娘就需要帮手,我要给秋练当帮手。”
“还有我。”产鬼松开银累的手,走到前面,“我、无我妖再加上秋练姑娘,虽然是三对一,但加在一起的妖力恐怕也比不上陈眉姑娘,我相信陈眉姑娘会同意的。”
重明和秋练都是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微弱的获胜之光。是啊,又没有对人数的准确要求,干嘛那么拘泥,多出几个人,虽然不见得多么光彩,又不见得一定获胜,但彼此紧密相连,取长补短,或许就能在绝地当中寻找生的希望,再不济也能保住性命不是。
秋练转向陈眉:“陈眉姑娘认可这样的方案吗?会觉得我们以多欺少、破坏规则吗?”
“不会。”陈眉冷笑道,“我只是叹息你们太够朋友了,居然选择一起来送死,这样也好,就当给彼此陪葬了。”
陈眉说出这样的话表明她志在必得,必要获胜,同时也说明她动了杀心。
“既然陈眉姑娘没有异议,那我们就三个一起上场了。”秋练说过回头看向无我妖和产鬼。
两个来到秋练身边,走向厅堂中央。
在这期间,秋练小声问左边的无我妖:“你有把握打败陈眉吗?”
无我妖道:“没有把握,但是我会尽自己所能,守护大家。”
秋练又问右手边的产鬼:“产鬼姐姐,你有把握吗?”
“我也没有把握。”产鬼道,“我想除却重明和那个神秘的首阳之神之外,大约没有人能对付陈眉,纵然没有把握,但我们已经上场,就需冷静面对,依靠人多的优势进行自保,然后寻找任何一丝一毫的获胜机会。”
“产鬼姐姐之言实获我心,我们就这样干。”秋练道。
秋练、无我妖和产鬼站到了陈眉的对面,产鬼个子矮小,无我妖是个长相怪异的少女,两个站在秋练身边实在不像帮手,倒像是甩不掉的拖油瓶妹妹,再者无我妖和产鬼的妖力也不是很强,只适合在特定的领域发挥作用,因此陈眉看了她们两个的出场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全神贯注地盯住秋练,秋练才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或许正是陈眉的轻敌,为她埋下了失败的伏笔。
陈眉身穿红霓裳,手拿两根峨眉刺,萧然而立:“我先提醒你们一句,我手里的峨眉刺已经不是普通的峨眉刺,而是我的尾针,若是被刺到,就会中毒而死,所以,你们都要小心了。”
“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们!”产鬼反呛道。
“待会你自然明白。”陈眉不假多言,双手各画个圆圈,用峨眉刺向秋练刺了过来。
秋练连连后退,不敢触碰,无我妖和产鬼却因为被陈眉忽略,向前奔出,擦着陈眉的身子飘了过去,在那样的时候,两个凝聚妖力在手,在陈眉的腰身上轻轻拍了一下,没想到陈眉身体里自然生发出妖力,将她们的手震开。
陈眉回头冷笑,继续向前刺,秋练双掌掌心涌出彼岸花花穗,接住了两根峨眉刺。
双方僵持,但陈眉这次用尽全力,两根峨眉刺不断刺入花穗里,距离秋练的手掌越来越近。
无我妖和产鬼站在陈眉之后,无我妖想要过去攻击陈眉,帮秋练解围,却被产鬼拉住了,只听产鬼道:“我有更好的办法打败陈眉。”
“什么办法?”无我妖好奇道。
产鬼不慌不忙,说道:“我刚才在陈眉腰身上一按,发现了她的秘密。”
“秘密?”无我妖愕然。
产鬼道:“我发现陈眉已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