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出玉颔首,礼貌地回应道:“大夫猜得没错,去年才搬到这附近居住,平日里我多半忙碌着工作,鲜少有闲暇时间出门闲逛,对周围的环境还不太熟悉,以后还望大夫多多照顾,倘若家中有人偶感不适,也好有个放心的去处。”
水出玉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谦逊和客气,她希望通过这样的交流,能拉近与大夫的距离,以便之后能更自然地询问关于贾瓣的事情。
“邻里之间,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以后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来我这医馆看病也方便。”大夫和气地笑,眼神里透着真诚与友善,“毕竟邻里之间,守望相助嘛。”
水出玉也笑着点头,应道:“大夫说的是,我自去年开了㺴阁,这段时间里,每日里忙碌得不可开交,连轴转,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啥样了。”
水出玉轻叹一声,语气里似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无奈与疲惫。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意,仿佛所有忙碌的日子都写在了她的脸上:“从早到晚,进货、出货、接待客人,桩桩件件,几乎把我压得透不过气来,偶尔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更不要说出门去欣赏风景。”
一张药方便写好了,大夫转身走到药柜前,将药方交给抓药的伙计。
伙计接过药方,仔细地看了一遍,轻轻敲了敲脑袋,像是在脑海中确认药材的位置,便开始熟练地抓取药材。他的双手在药柜间快速地移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流畅,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表演。
大夫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你说的是……对街那家?我之前路过,瞧着店面布置颇有特色,哦,我记得你了,你是那间铺子的东家,想来姑娘一人打理,才会累坏了身子,平日里也不爱走动,只在铺子里转悠,自然不知外头的变化,做生意本就是辛苦事,更何况姑娘还一个人操持,当真是辛苦了。”
艾大夫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怜惜,又回到座位上,坐下认真地写一些保养方法。他一边写,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思索着最适合水出玉的调养方式。
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不服:“谁说我不知?我虽是个女子,可多年行商,也积累了一些人脉,外头的事情,我虽不能说是尽在掌握,但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水出玉挺直了脊背,眼中带着自信与坚毅:“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时时刻刻都得绷紧一根弦,若不然,这生意便做不得了,外头的风云变幻莫测,我虽被困在这小小的店铺之中,可天下之事,我却不能不知。”她微微仰起下巴,眉宇间藏不住一抹骄傲。
大夫闻言,轻轻颔首:“那是自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姑娘看着柔弱,没想到竟是个有见识的。”
大夫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娇弱的女子,竟有着不凡的见解和魄力:“经商之人,最重要的便是头脑灵活,见识不凡,姑娘能将生意经营得这般有声有色,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此时药铺里人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病人在等候,有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有的则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使得整个药铺显得尤其的安静。
水出玉见机会难得,便转移话题,开口询问起贾瓣的事情。她微微张了张嘴,便听得有人抢先一步开了口。
那大姐脚步匆匆地走到大夫面前,眉宇间透露着焦急之色。
她眉头紧皱,额头上涔满了汗珠,双手搓着衣角,不安地向四周张望:“艾大夫,听说你给那进牢里的驯鸟师贾瓣看过病,她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大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贾瓣的关心。
艾大夫本在悠闲地捣着药,闻言手中捣药杵停了下来,抬头望了那大姐一眼。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凝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
“她的情况蹊跷得很,我虽被百姓称为神医,可这次也是束手无策。”艾大夫缓缓放下手中的捣药杵,叹了口气,眉宇间透露着无奈和困惑,“我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却发现她的病,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病痛所能解释得通的,她身上的症状很怪,我从未见过类似的病例,实在是难以判断病因。”
“什么?连你也看不出是得了什么病吗?”大姐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她紧紧盯着艾大夫,双手攥成拳头,似乎大夫口中的答案将是拯救贾瓣的最后希望。
艾大夫缓缓摇头,神色凝重,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没了呼吸,我仔细诊过了。”他微微皱眉,目光带着思索,似乎仍沉浸在诊断时的种种细节里,试图从那些微妙的迹象里找到头绪。
大姐手中正在忙活的活计猛地一顿,差点将手中的物件掉在地上,瞪圆双眼,难以置信:“死了?是官差下的毒手?”她的声音颤抖而尖锐,带着深深的震惊与愤怒,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药,瞬间炸碎了她的平静。
大夫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面色依旧沉稳:“没有,只是……”他皱了皱眉,额头的皱纹更深了几度,似乎在努力梳理自己的思绪,寻找合适的措辞来表达这复杂又离奇的状况。
“什么?”水出玉忍不住轻声嘀咕,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这消息太过惊人,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大姐也急了,声音尖锐:“没了呼吸,不是死了是什么?大夫还能说埋汰人的话了?” 她双手叉腰,脸上带着质问的神情,显然对大夫的解释非常不满,认为没了呼吸就等同于死亡,无法理解大夫所说的蹊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