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琛将刀疤男铐在车门边，正准备押回警局。
就在这时，他余光瞥见巷口处，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黑色风衣，长发被夜风吹起，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吴琛的脊背陡然绷紧，这女人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他下意识要去追，可刚迈出一步，那女人便转身隐入黑暗，速度快得像一抹幽灵。
她是谁？
吴琛来不及细想，便被同事的喊声拉回现实。
半小时后。
审讯室。
“陈叙？哈，那小子就是个人渣！”刀疤男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专门钓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大学生，带她们去酒吧消费，一瓶酒提成两千。要是碰上傻白甜，灌醉了拍点视频……嘿嘿，以后要钱就方便了。”
吴琛的拳头在桌下攥紧，声音却冷静：“所以那名女生是你们的目标？”
“谁知道呢？”刀疤男耸耸肩，“陈叙那小子的目标多着呢。”他忽然压低声音，“阿sir，你知道我背后是谁罩着的吧？我劝你——”
吴琛猛地踹翻椅子，揪住他的衣领：“威胁对我没用。”
“老实回答问题！”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O记高级督查梁辰风急匆匆进来，把吴琛从刀疤男身上拉开。
刀疤男瞪着吴琛，态度依然嚣张，像是要挑衅吴琛，让他动手。
他知道，警察一旦动手打人，事情就会变得很有趣。
O记的同事劝慰吴琛几句，吩咐手下：“待会嫌疑人转到O记，CIB的人可以下班了。”
吴琛欲言又止，CIB虽然和O记不太对付，但梁辰风于他有些交情，也不便在现场起冲突。
他从审讯室里出来，到吸烟台抽烟。
刚掏出火机，有人从身后走来，站在他身边，从他手里抢过火机。
是自己的上级，CIB总警司卓凯。
卓凯点燃嘴里的烟，吐了一口，才缓缓开口：“你有点拼命过头了。”
吴琛的手指还保持着夹烟的姿势，火机被抽走的瞬间，他眉梢微微一动，但没回头。
夜风从露台灌进来，吹散卓凯吐出的烟雾。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远处城市的霓虹在雨后的湿气里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拼命？”吴琛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卓sir，这单case一直是我们CIB跟，他O记凭什么参一脚进来？”
卓凯没接话，只是将火机抛还给他。
金属外壳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被吴琛稳稳接住。
“这些小混混背后的势力很大，而在更上面——”卓凯突然压低声音，“连着顾家和高层里的许多领导。”
吴琛点烟的动作顿住。
顾家。
那个盘踞在黑白交界处数十年的庞然大物，警方档案室里积压的卷宗能铺满整张会议桌，却始终动不了的顾家。
卓凯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你抓个小喽啰没用，他们明天就能保释出去。”他转头看向吴琛，眼神锐利，“但你在审讯室差点动手，这就很麻烦。”
吴琛嗤笑一声，突然将刚点燃的烟按灭在栏杆上：“所以呢？”
“冷静点。”卓凯按住他肩膀，“这些人不仅仅是暴力催收这么简单，还涉及洗黑钱，跨国走私......”
夜风吹起吴琛的衬衫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陈年枪伤。
他沉默几许，刚才的怒火久久不去。
良久，他又开口，却是换了个话题：
“卓sir，为什么调我回来？”
卓凯掐灭烟头，唇角泛出苦涩：“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你能拼命。”
吴琛没有说话，猛吸了一口烟。
卓凯叹了口气：“你最近低调点。”
他转身离开时，丢下一句几不可闻的警告，“拼命是好事，但如果查得太深，被那群人盯上，可就脱不了身了。”
吴琛望着上司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天台。
这时他手机响了，“喂？”
“好！我马上过来！”
电话里说，九龙城区发现一具女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