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诗婷和工匠们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一起努力下,多宝阁和三角书柜的样品终于大功告成。
崭新的木柜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木香,多宝阁高高伫立,整齐划一,每一层隔板都打磨得锃光瓦亮,
上面精雕细琢的云纹,远远望去,恰似在微风中悠悠飘动。三角书柜稳稳当当地嵌在墙角,不仅没占据过多空间,反而给密室增添了几分独特且雅致的韵味 。
哇塞,太棒啦!可多亏了大伙这段时间辛苦忙活,咱们竟然真把现代设计理念,在这古代稳稳当当落地,变成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成果啦!”
一个年轻的工匠满脸笑容,眼睛都眯成了缝,笑嘻嘻地回应道:“诗婷姑娘,你的这般设计,真乃绝妙至极!
此等精巧之构思,陛下见之,必当赞不绝口!说不定还会重赏我们呢。 ” 大伙一听,一边美滋滋地想象着得到嬴政夸赞时那风光的画面,
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整个密室都洋溢着欢快的氛围。
三天后的清晨,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咸阳宫上,亮闪闪的。嬴政祭祀刚回宫,几天的奔波带着几分倦意,
可一想到藏书密室的改造成果即将揭晓,眼中难掩期待,在赵高与一众大臣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迈向密室。
一路上,几个年轻工匠兴奋得小脸涨红,满心都是对新完工作品的自豪,按捺不住地想向嬴政诉说。
其中一个工匠几乎是小跑着跟在嬴政身旁,手舞足蹈地讲道:“陛下,您实未曾亲眼得见,那新造之多宝阁与三角书柜,层层皆对齐,排列整饬,宛如纪律森严之士兵方阵。
其尺寸契合,严丝合缝,稳稳嵌于墙角。既显气派,又具实用之能,日后用以庋藏珍贵典籍,实乃再适宜不过!
此皆仰仗诗婷姑娘那精妙绝伦的设计 !”只见诗婷脑袋高高扬起,眼神里那股志在必得的坚定劲儿,
她心里正暗自嘀咕呢:上次在朝堂上,就因为方案想得不够周全,我输得那叫一个惨,灰头土脸的,别提多狼狈了。
但今儿个可不一样,就靠我精心设计的这些宝贝玩意儿,非得让你赵高好好见识见识我的真本事,好好给你开开眼!
赵高跟在她身后,眼睛斜斜地瞟了诗婷一下,那眼神里满是不屑。紧接着,他鼻子里轻轻冷哼一声,
心里想着:哼,看你这次又能整出啥幺蛾子,说不定啊,又是一个大笑话。
诗婷稳稳站定在密室门前,像即将开启神秘宝藏的探险家,深吸一口气,随后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子,那模样,
仿佛要宣布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各位,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啦!”话音刚落,她伸出双手,故意慢悠悠地推开密室的门,
那动作,简直像在拆一份全世界最神秘的礼物。这一下,众人的好奇心瞬间被彻底勾了起来,心里既紧张又激动,
像即将目睹一场盛大奇观。大家的脖子一个比一个伸得长,活脱脱一群眼巴巴等着看大戏开场的鹅,使劲儿地往密室里头瞧。而那些参与打造的工匠们,
此刻满脸都洋溢着藏不住的自豪,胸脯挺得高高的,仿佛在无声宣告这是他们的得意杰作 。
然而,就在密室门彻底敞开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下子凝固住了。
众人脸上原本洋溢着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眼前所呈现的景象,与工匠先前描述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原本该是笔挺齐整、尽显规整的多宝阁,此刻横梁的木材已经弯曲,中间部分微微向下凹陷,像一位疲惫而稍作歇息的老者,稍显松弛。
原本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框架,歪歪扭扭的站在那里,不再如当初那般严丝合缝,像是被不经意间扰动的积木,搭错了位。
再瞧瞧那榫卯连接处,部分榫头出现了松动,浅浅地从卯眼中探出一点,却并未完全脱出。
整个多宝阁的结构看着有些不够稳固,轻轻触碰,会发出“嘎吱”的轻微声响,那声音,就好似它在轻声诉说着自己小小的不适。
赵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第一个跳了出来。他脸上带着得逞的讥笑,向前快走几步,
扯着嗓子说道:“这就是你们耗费诸多时日,靡费国库大把银两所成之物?观其歪歪扭扭、杂乱无章之态,真乃不堪入目!
竟还妄称巧夺天工之设计,依我所见,纯粹是虚耗国库资财,亵渎陛下之所信也! ”
众大臣见状,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其中一位大臣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道:“哼!此前众人将此设计夸饰得天花乱坠,吾满心皆盼能一睹何等惊世稀罕之奇物。
未料折腾许久,竟造出这般歪七扭八、毫无体统之物件,实乃令人大失所望 。 ”
说罢,还发出一阵嘲讽的轻笑,引得周围几位大臣也跟着附和起来,脸上尽是看笑话的神情 。
“此…… 此究竟是何缘故?竟至于此?”嬴政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跟寒冬腊月的北风似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原本深邃有神的眼睛瞪得溜圆,威严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众人,恨不得把这变故的原因一眼看穿。
大伙被这股气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感觉空气都冻住了。诗婷也震惊得呆在那儿,原本红扑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睁得老大,满是不敢相信 。
这时,一个年轻工匠慌得不行,猛地冲上前,双手在空中乱挥,声音因为紧张都变调了:“陛下,必是有人潜入此间暗中捣鬼!
三日前,我等离去之时,此些柜子整齐稳当,规规矩矩,断无可能自行变成这般模样! ”他眼睛瞪得老大,里面满是焦急和愤怒,仿佛已经瞧见那个捣乱的坏蛋了。
另一个年长些的工匠也赶紧附和,神色凝重,眉头紧锁:“陛下明鉴!定是有那心怀叵测之徒,嫉妒我等精妙设计,趁陛下祭祀离宫之际,
偷偷潜入,肆意捣毁,妄图令我等出丑,其心可诛啊! ”他一边说,一边气得握紧拳头,使劲跺脚。
一旁的侍卫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微微颤抖,跟做贼似的,凑到小太监耳边,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莫不是此番密室改造之举,触怒了邪祟?
这几日工匠们于内大动土木,将原本格局全然更改。否则,怎会一夜之间,好端端的柜子便成了这般模样?此事着实太过邪乎,令人费解啊!”
这话刚说完,一阵阴风吹过,密室里本来就昏昏暗暗的烛火晃得厉害,感觉下一秒就要灭了。
小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掸子差点飞出去,眼睛瞪得溜圆,惊恐地左看右看,好像黑暗里随时会蹦出个怪物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往侍卫身后缩。
诗婷狠狠强压着心底的震惊与慌乱,紧紧咬着下唇,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开始检查。那坚定的模样,仿佛不找出问题绝不善罢甘休,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都休想逃过她的眼睛。
哪承想,倒霉事儿说来就来。她的裙摆冷不丁被一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钉子给死死勾住了,毫无防备的她,
一着急,下意识地猛地一扯。就听“嘶啦”一声脆响,那裙摆瞬间被撕开老大一块,里头鲜艳的里衬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撕裂的裙摆胡乱往腰带里一塞,强装镇定,装作跟没事儿人似的,又接着专注检查起来。
此时,她的脑袋里各种念头“咕噜咕噜”直冒:“这究竟是闹哪出啊?三天前我瞅着还稳稳当当、漂漂亮亮的,
咋跟变戏法似的,眨眼就成这副惨样了?难道这东西还会自己‘闹情绪’,突然就‘罢工’了不成?”
赵高瞧见这场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坏笑,那笑声又尖又刺耳,跟夜枭叫似的:“此即你所言堪称绝妙之设计?上回于朝堂之上出乖露丑犹嫌不足,此番竟又来丢人现眼。
依我观之,你徒有其表,腹中实则空空如也,却妄图于我大秦朝堂之上崭露头角,简直是不自量力! ”
诗婷咬着嘴唇,双眼微微泛红,满心的自信一下子被砸得稀碎。她心里清楚,必须得争分夺秒找出原因,向嬴政好好证明自己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然呐,这藏书计划就只能像肥皂泡一样,“噗” 地破灭,化为乌有。而且,自己在嬴政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也会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点不剩地漏光。
到时候,在这偌大的咸阳宫,恐怕连个能容自己立足的地儿都找不到,而且还会沦为众人的笑柄。
诗婷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通,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转过身,身姿优雅地向嬴政行了个礼,
声音清脆且透着十足的底气,说道:“陛下,恳请您再宽限我三日。这个问题,我绝对有把握,给它解决得明明白白!”
“三天?之前的努力都打水漂了,又要拖时间!”工匠们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语气里全是辛苦白费的委屈和无奈。
诗婷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安慰大家:“各位的辛苦我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绝对没落下一点。
相信我,这次肯定能彻彻底底把问题给解决咯,咱们再齐心协力加把劲,一鼓作气就把这事儿给办漂亮咯!”
众人带着复杂的表情,离开了密室。诗婷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长舒了一口气,而后一脸笃定,像个专业的老木匠似的,
开始跟工匠们解释起来:“你们瞧,这木柜为啥变形呢?主要呐,就是咱们当初用的木材含水量太高啦。
这几天放着没人管,木材里的水分都流失了,结果里面的结构就失衡啦,所以才变成现在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虽说时间确实挺紧张的,但大家千万别慌哈。
咱不用重新返工做,只需要给这多宝格补补水,让木材痛痛快快地吸点水进去,慢慢就能恢复原样咯。”
紧接着,密室里呈现出一片忙碌又有序的景象。只见大缸被工匠们“吭哧吭哧”地费力搬了进来,缸里的水不断冒着腾腾水汽,那水汽氤氲缭绕,
恰似山间悠然飘荡的薄雾,为密室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氛围。工匠们则手持湿布,神情专注而认真,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木柜的每一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而湿布擦过的地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的活力一般,那干燥的木材似乎如久旱逢甘霖的土地,悄无声息却又迫不及待地吸收着水分。
在这紧张而关键的时刻,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齐心协力,都在为拯救变形的多宝阁全力以赴,使出浑身解数,期望能让其恢复往日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