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篇(四)——笼中鸟
心胸开阔的鸟儿,才不归属于笼中物,而心胸狭隘,对美好事物抱有偏见,对陌生人抱有恶意,甚至拉帮结派进行语言和行为攻击的,才是那狭小笼中的无知恶物,被固执与愚蠢所左右,自以为如七色鸟般的高贵,实则是哗众取宠的无能小丑。
……
船卫步步紧逼,云幺指挥亚忒与婆娑藏入通风口。
肃杀的雨夜,云幺在梦中与安礼耶相会,安礼耶身穿一袭红色长裙,用泪眼汪汪的眼神看着云幺,云幺的心已经融化,确认过眼神,安礼耶是云幺这辈子唯一的挚爱,那股义无反顾的超越世俗眼光的坚强,令云幺动容。
云幺的梦……
安礼耶:“云幺,我知道你喜欢弹琴,所以,看!我拜托父亲送你的礼物!这座以府邸为音箱的超级钢琴!”
云幺触摸琴键,八十八琴键,承载天国梦。
安礼耶的父亲角人公爵:“云幺!安礼耶交给你,我放心!不要管什么乌托邦大公爵(角人公爵说话的时候瑟瑟发抖),喜欢就去追求。”
角人公爵握起安礼耶和云幺的手。
角人公爵:“神明在上,祝愿安礼耶与云幺的爱情,亘古长存。”
云幺眼角湿润,破碎的梦境,余情未了。
……
亚忒:“云幺先生!醒醒!”
亚忒的声音唤醒云幺,云幺擦拭眼泪。
婆娑:“云幺先生,你哭了,眼眶红通通的。”
云幺:“没事,你们愿意陪我解放七色鸟,即使是地狱,我也能陪你们走几遭。”
天空分不清白天与黑夜,船卫们一无所获,本来可以悄悄溜入鲸鱼号顶层豪华住所捉拿船长,可是亚忒执意要拿回自己的怀表。
这怀表是亚忒从伯爵身上抢来打算送给阿刹的,亚忒不允许自己弄丢写有阿刹名字的事物,从而留下不好的寓意。
对于小队伍里的战力担当亚忒,婆娑和云幺除了顺着毫无办法,毕竟亚忒倔起来是真的倔,而让亚忒如此倔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事关阿刹。
亚忒一路跟,只为跟上阿刹,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她与阿刹的情谊亘古不变,无论阿刹是什么模样,轮椅也好,盲眼也罢,无论贫穷还是富贵,也无法动摇亚忒保护阿刹的决心,所谓付出,本质不过是单方面的事与愿违,是呀,亚忒一直有在努力作阿刹的眼睛,唯亚忒能够打动阿刹那颗单纯的心。
看看亚忒那副傻傻的模样,婆娑除了扶额还是扶额,云幺也无奈,不过嘛,云幺很高兴认识亚忒,亚忒姑娘似乎对任何事物都不存在偏见,她会耐心倾听陌生人的话语,将陌生人当作应当尊重之个体看待。
……
智慧生灵的一生,仿佛都在为他人而活,如这偌大的鲸鱼号,所有生灵都在为船只的实际掌控者服务,最终服务于鲸鱼之都的权力掌控集团,这鲸鱼号的船长便是权力集团的狗,衣着昂贵的能办事的狗。
鲸鱼号顶层豪华专属舱……
船长儿子疼得要死要活,估计下半生不可能留下子嗣了。
船长非常愤怒,誓要抓住那三位捣乱的生灵。
砰!
亚忒一脚踹开专属舱的门,拿到怀表的亚忒满血复活,带着对阿刹的思念,一路撂倒船卫直奔专属舱。
亚忒冷漠的眼神看得船长心惊胆战,不多废话,亚忒一刀打断船长左腿。
云幺:“亚忒姑娘!交给我!”
亚忒默默后退,云幺上前,云幺那挤压已久的愤怒彻底爆发。
云幺抓住船长的脖颈,威胁道:“船上的那批七色鸟在哪里。”
船长:“你算什么东西!”
云幺面容扭曲,他懦弱够了,安礼耶的温柔养成了他懦弱的性格,以至于他忘记父亲云风的教诲。
云幺拎起船长,猛击墙面。
云幺:“在哪里!”
船长:“你……算什么……东西。”
云幺:“角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将个体当作应当尊重之平等生灵对待,你们对自己的同胞没有尊重,对待低一等的,当作牲畜看,对待高你们一等的,使劲献媚,既不遵守契约,还要故作独立。”
愤怒的云幺一拳打断船长鼻骨,船长凄惨的叫声回荡在专属舱内。
随着婆娑将船长儿子暴揍以后拖了出来,船长不得不认怂。
……
云幺挟持船长,作为副船长的船长女婿被迫带领云幺一伙前往鲸鱼号秘密仓库。
副船长(船长女婿):“诸位,何必呢?一批七色鸟罢了,我们可以共享利润。”
船长:“说的对!”
云幺怒斥船长:“你闭嘴!”
副船长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害怕云幺等人。
副船长:“这批七色鸟的买家来自乌托邦,据说是乌托邦大公爵控制的商人集团成员,他们出的价码实在使角人贵族无法拒绝,不亏是那繁荣的人类乌托邦,施舍下去的金币足够所有角人贵族乃至王室疯狂。”
当听见“乌托邦大公爵”这六个字,云幺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不希望这件事情和他的父亲有关。
云幺的父亲云风,人类大陆最具传奇色彩的狠角色之一,从无名小卒成为只手遮天的乌托邦大公爵,云风之妻是世袭的乌尔美索大公爵,在云风最落魄的时候给予援手并与云风共结连理。
云风及其妻子乃黄金统治派成员,生于伊甸之国,却隶属于黄金谛尔帝国希尔格薇皇后派系,希尔格薇是黄金谛尔帝国初代皇帝提米斯的妻子、提米斯最大的资助者,为当时还是被驱逐的黄金王子提米斯献上花灯三十六州与花灯天策军,曾救提米斯于水火之中,与提米斯并肩作战,从黑暗凛冽之谷至圣龙祭坛,从无尽之树至黄金王之宫,血流不止,希尔格薇与提米斯共赴看不见希望的未来。
在人类大陆,咒骂提米斯或许不会有事,但若对希尔格微不敬,黄金贵族派系绝对零容忍,如今人类大陆所有旧贵族能留存下来,可以说是希尔格薇皇后一人的功劳,希尔格薇三番五次向提米斯求情,乞求提米斯让旧贵族免于残忍的对待,希尔格薇希望提米斯积攒大量的支持者,她不希望提米斯活在举目皆敌的世界里,纵使提米斯很强大,是活在神话典籍里的,带领人类缔造辉煌的断层式的强大,但提米斯依旧是希尔格薇深爱着的那个提米斯殿下,生来即注定走向亵渎权力与神明的不归路,每当提米斯遇到困难,总有那个聪慧的希尔格薇帮助提米斯排忧解难。
终结了英雄时代的提米斯是著名的老暴君,贵为诸人类国度之首,被誉为世界最强战士,自英雄时代结束以后,与大魔王撒旦瓜分世界,统治人类大陆几千年,从死尸堆、骷髅堆、神明残骸里爬出来,如豺狼般狡诈多疑,如猛虎般残忍无情,众人类权贵见之如见天敌,汗流浃背,颤抖不止,所有阴谋诡计在提米斯面前都显得幼稚可笑,他恨不得消灭所有寄生在人类民众血肉之上的特权,取缔所有违背道德与规则行业。
可以说,提米斯统治的人类大路是极其严苛的,提米斯时代就是弘扬绝对理性的时代,在此基础上,人类自以为是最高贵的种族,高贵而谦逊,用辛勤劳动创造奇迹,用绝不屈服的脊梁铸造高墙,使得人类的整体实力实际凌驾于所有种族之上。
……
人类,自以为最高贵的种族,源于其道德、理智与力量,没有道德的群体是没有未来的,没有理智的群体是退后的,若失去这二者,则不配称之为人,更不会理解谦逊的意义,诸如寄生虫般的圣教,寄生于人类之民的血肉之上,便是属于没有道德之流,无论用多么残忍的手段消灭它们也不为过;我是幸运的天选之子、权力的笼中物,在每个绝望的年代,制造无尽的悲哀。
——人类神话、黄金英桀【哈夏・提米斯】
……
掀开幕布,昏迷的七色鸟被锁在一个又一个笼子里,舱室里边满是掉落的灰色羽毛,明明是能够跨越风暴的七色鸟,如今却成为了笼中物。
副船长:“七色鸟,害死它们的是它们对智慧生灵的信任,强者,永远要为自己而活,将命运交到别人手中,不是愚蠢,就是白痴。”
云幺:“你闭嘴!”
云幺浑身颤抖,看见这些七色鸟,他想起安礼耶与他共同喂养鸟儿的过往,温柔又单纯的安礼耶啊,死于天生之痛,她的鸟儿都被骗进了笼子里。
亚忒:“云幺先生,我们放飞这些鸟儿吧。”
婆娑死死抓住船长,却没想到,副船长一个退后迅速离开舱室,反锁堆砌七色鸟笼的舱室的大门,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困在舱室里。
船长:“不要抛下我!”
婆娑:“放我们出去!”
舱室外的副船长一脸冷笑,亚忒乃至船长等生灵的死活和他一点关系没有,等船长死了,副船长会杀死船长儿子,然后吞掉船长所有的资产。
副船长命令守卫放火焚烧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