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飞天
围绕着京都建康，一条大河自西向东横亘而过。
孝武皇帝举办花船灯会的场地就选择在这条大河的南北两岸。
大会期间，京都建康自由进出，来往随意。
您既可以选择登船泛舟，沿河道浏览，又可以步行于南北两岸。
此时，烈火麒麟凌枫正挤在北岸的人流中，玩得不亦乐乎。
现在，全国各地的游方艺人们都汇集在此地，各自表演着拿手绝技。
有的艺人面前摆放着一只约莫半人来高的木箱，只见他急速开合，原本空空如也的木箱子里竟然变出了一只孔雀。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他再次开合，木箱子里竟然又走出了一位身材强壮的七尺大汉。
这一幕围观群众看得是异彩连连，喝彩不断。
距离他不远，有一位艺人怀抱一只葫芦，他昂首向天，竟然向空中连续吐出了几个大火球。
烈火麒麟凌枫看着这几个火球忽然蒸腾而起，又瞬间熄灭，不觉微微一笑，他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块碎银，扔了过去。
当日，烈火麒麟凌枫与奇门剑客叶明清分开以后，并没有离开京都，他先回到醉仙楼，取走了暂时寄存在那里的物品以后，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奇门剑客叶明清也没有离开京都。
看来这二位都想着借此盛会舒缓舒缓心情。
京都建康城内紧靠着皇宫南侧有一处水陆码头，现在那里正停靠着几艘双舵帆船，这种船只船体宽敞，甲板平坦，江河湖海都可航行，非常适合观光游览。
因为外形酷似元宝，所以人们称它为福船或者宝船。
这几艘双舵帆船里，尤其以正中间一艘装潢得最为华丽。
整个船体金漆刷满，船杆、围栏彩旗丝带飘飘，皇家龙旗更是迎风招展。
甲板上孝武皇帝司马曜居中独坐，随行大臣们则分列左右，陪侍在侧。
“世人皆可以长存于天地之间，永恒不灭，朕实在无法认同，这说的应该是那些少数悟彻道果的仙人吧。”。
孝武帝司马曜望着坐在自己左侧的一位道士说道，此人一身黑白色道袍罩身，中等年纪，貌相威仪。
他是天师道里有名可数的人物法号刑天师。
“陛下，贫道绝无妄语，天地人并称三才，本自长存共生。只要修行天师道的自然之法。凡人皆可永世长存”。
刑天师正言厉色说道。
孝武帝司马曜手擎龙杯，将葡萄酒一饮而尽后开言道：“刑天师啊，所谓的自然之法是何意？”。
“陛下，所谓自然之法，主要讲究一个‘气’字。
只要按照咱们天师道的修行方法，顺应天地法则，吐纳调息，练实返虚。假以时日，即可打通全身气脉，凝结先天精气，天为大父，地为大母，人凭借其自身先天精气与之感应相合，必然可以与天地浑然一体，永世长存”。
坐于孝武皇帝一旁的太尉庾亮听后问道：“刑天师，易经云，神无方而易无体，可你却说要与天地浑然一体，这恐怕与经典不合吧。”
刑天师道：“太尉啊，易经八卦讲的是世间万物的变化之理，气象万千，自然没有一定之规，而我讲的是天地人三才恒常不变的本初之体，所谓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象形无常而天地有常也。”
坐于孝武帝身旁的另一位大臣御史中丞陈之龙说道：“刑天师，你说的修行此法需要假以时日，不知道这个假以时日是多久呢？”刑天师道：“自然之法，乃世间最速之法，30年可小乘，一甲子可大乘。”。
此言一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孝武帝司马曜叹声道：“刑天师，三五十年，这个时间可不短啊。
远的不说，就说今天在座各位的年纪，除了朕，应该没有人敢再说自己能够随随便便再活个一甲子吧。”。
太尉庾亮苦笑着说道：“老夫已近古稀之年，看来此生与自然之法是无缘了”。
两郡太守陈之俭说道：“陛下行天师只是一家之言，世间法门万千，咱们何不听听僧灿法师的意见呢？”孝武帝司马曜听后略一沉吟，开言道：“陈太守所言极是。”。
说着，他望向坐在自己右侧一位三旬年纪的僧人，又道：“僧灿法师有何高见？凡人可否与世长存啊？”僧灿法师是京都建康僧团的一位讲师。
“陛下，贫僧以为，天地万物尽皆不可长存，人生存于天地间，当然不能例外，我辈若想永恒长存，只有破我执、达到寂静涅槃境界一法可行。”。
僧灿不急不徐地答道。
这番说辞，刑天师听后可不乐意了，他没等众人作声，抢先说道：“僧灿法师既然反对在下的意见。不知可愿与贫道登台比试比试术法吗？”
僧灿法师道：“刑天师有此雅兴，我愿意奉陪”。
眼见两人就要动手，孝武皇帝司马曜打圆场道：“哈哈哈哈，各位说理辩论，观点不同很正常嘛。
登坛斗法，我看就算了，免得伤了和气。”。
太尉庾亮理了理衣袖随声附和道：。
“陛下说的在理，老夫也觉得登坛斗法不妥啊。”。
他的袖口上隐约可见印有一朵白色莲花。
众人正自随性相谈，一名侍者前来禀告：“陛下，葛洪，葛仙翁到了。”。
孝武帝司马曜闻言起身道：“葛仙翁来了，快！诸位随我一同前往迎请。”
葛洪葛仙翁是泸州大陆大家公认的一位地仙。
司马曜携众人一路来到水陆码头，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也已飘然而至。
陛下，诸位，老夫没误了时辰吧？仙翁。
葛洪稽首施礼道。
孝武帝司马曜回道：时辰刚好，快请仙翁随我一同登船。
众人寒暄几句，簇拥着仙翁，葛洪又回到了船上。
此时夕阳衔山，微风习习，众人站在甲板上触景生情，相谈甚欢。
停靠在码头边上的这几艘浮船也缓缓扬起风帆，船舱里的水手们挥舞船桨，几艘帆船一字排开，缓缓开动，沿河而行。
现在沿河两岸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可谓人山人海。
快看，那不是皇帝陛下吗？哎呀，陛下身旁那位老者不是仙翁葛洪吗？。
几艘浮船沿河缓缓航行，当人们发现浮船上的人里竟然有孝武皇帝和仙翁葛洪时，立刻迸发出山呼海啸的喊声，皇帝万岁。
皇帝万福。
孝武帝司马曜看着两岸欢呼的人群，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就是秦皇汉武的错觉。
京都建康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然而，距其百里之外的西山监狱，却十分安静。
伍良玉、妙音天众人在那里已经连续等待了几个昼夜。
铁塔曹飞坐在一处篝火旁边，双肘搭在双膝上，双眼望着蒸腾的火焰出神。
伍良玉坐在一侧，左手托腮，望着夜空点点繁星。
曹兄，你是怎么干上保镖这行的？伍良玉问道：。
铁塔曹飞眨了眨眼，说道：，一言难尽。
咱是穷苦人家出身，十几岁时就出来闯荡江湖，后来偶遇一位老前辈，这才跟着人家学了一些功夫，做起了保镖。
伍良玉又道：，曹兄高堂年纪应该也是花甲之年了吧。
铁塔曹飞叹声道：，哎，家父家母早年过于操劳。早就不在人世了。
伍良玉道：，看来咱们都是苦命之人啊，曹兄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铁塔曹飞道：，可不，咱当年刚出来扛活时，东家看咱年纪轻轻，少不更事，经常克扣咱工钱，咱硬着头皮去讨要，闹不好还得挨顿胖揍。
哎，可能是老天爷赏饭吧，咱从小就有一副好身板，外号那叫铁蛋儿，皮糙肉厚，还真不怕挨揍。
讲到此处，铁塔曹飞面现得意之色，他想了想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伍总管你真是大善人啊，咱自从跟了你以后，工钱就没短过，照这样干上它几年，连娶媳妇的银子都能存下来。
伍良玉突然发现，这位铁塔曹飞也是一位率性耿直的人啊。
曹兄，等我处理完这些烦心事，就给你发一笔奖金，再给你说一房媳妇如何？伍良玉道。
铁塔曹飞咧嘴一笑，望着伍良玉说道：，伍总管，你还给咱介绍媳妇呢，你现在不也单着吗？此话讲完，伍良玉和铁塔曹飞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少顷铁塔曹飞开言道：，伍总管，虽然咱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咱看得出来，伍总管你胸藏锦绣，将来应该有一番大作为啊，看来这次咱算是跟对人了。
伍良玉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唉，现在能把船帮经营下去就谢天谢地了。
当年老帮主在世的时候，倒是很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位自立立他的儒商来着。
两人正闲聊，妙音天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脸色略显苍白，从额头到两边太阳穴，再到两腮，隐隐浮现一种诡异的浅红色花纹。
伍总管，有人已经进入到咱们布置的阵法里了，约莫一二百人，应该就是烟霞山的山民。
伍良玉道：，哦，他们果然来了，我还以为这次我失算了呢。
走，咱们去看看。
。
京都建康城外一处码头边上，此时正停满了船只，码头上则临时搭建起了一座方方正正的舞台。
花船灯会期间，孝武皇帝司马曜每天傍晚时分都会乘坐浮船兜上一圈，今天也不例外，他所乘坐的浮船正紧靠在舞台北侧。
浮船甲板上，建康成名士卢植手托一口青铜剑，开口道：“陛下，诸位老臣今天就先抛砖引玉，为大家舞上一曲如何？”孝武皇帝司马曜说道：“那就有劳卢先生了，朕可是有些年没看到先生的青铜剑舞了。”。
“对，是有些年头了。”
坐在孝武帝周围的大臣们也随声附和道。
卢植听着皇帝和众人的恭维之词，心里还挺美。
他整了整衣衫，亮开一个门户，一招“横扫千军”。
身子略微前倾，其右手由左至右缓缓横扫一剑，同时口中作诗曰：“神观阴阳，灵光独耀，混沌无形，寂寥无声。”。
紧接着右腿微弓，左腿向后撤出一步，一招“气吞山河”。
右手一抖腕子，向前递出一剑，口中作诗道：“登丘陵以观八方，揽三辰而见日月。”。
话音未落，招式不停，卢植稳住下盘，上半身向右一个拧身，一招“卧看巧云”向后斜挥右臂，右手青铜剑剑指星空，口中作诗道：“骖鸾驾鹤，飞度九天。”
一连串招式下来，众人看得是喝彩连连。
孝武皇帝司马曜向右微微侧身，冲御史中丞陈之龙低声道：“陈爱卿，这都好几天了，烟霞山的山民还会去西山监狱吗？”御史中丞陈之龙回道：“陛下放心，臣以为他们一定会去的。
那些烟霞山的山民里，我已经使银子买通了几个眼线。
他们失去了安身之地，没了活路，那几个眼线只要在其中稍作挑拨，还怕这把火点不起来吗？”孝武皇帝司马曜把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后，说道：“如此甚好，这件案子即便扳不倒那桓温老贼，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卢植一曲青铜剑舞表演完，码头上、舞台正中央也已站定十几位衣着十分华丽的舞者。
他们个个满身珠宝，遍体绫罗，尤其中间一位女子格外扎眼。
她青丝盘头，柳眉凤目，一身红衣，身姿婀娜。
周围观众看得是如痴如醉。
台下只有烈火麒麟凌枫一人顿觉心头大惊，脑海嗡嗡作响。
这位红衣女子正是柳小婉。
几息时间过后，音乐缓缓响起。
台上十几名舞者立时附和着节拍，长袖翩翩，随歌而舞。
孝武皇帝司马曜望着舞台方向，叹声道：“哎呀，这一曲舞蹈很是精彩啊。”。
太尉庾亮道：“陛下，这一曲舞蹈名曰‘飞天’。
讲的是武王伐纣时，八百镇诸侯集结于祁山，誓师出征。
然而他们却各怀心思，互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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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时一个有着凤凰血脉的家族献祭了自己的族人，从而引发了“凤鸣岐山”的天地祥瑞。
这才让诸侯们相信正义在我，最终团结在了一起。
这一曲舞蹈，讲的就是那一支具有凤凰血脉家族的故事。
孝武帝司马曜听后自语道：“哦，原来武王伐纣还有这么一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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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十几位舞者配合的相当默契，一幕幕精彩绝伦的情节场景很是引人入胜。
这十几个人和台下的烈火麒麟凌枫都是拜火教中人， 柳小婉是拜火教中的一位香主，此番他们来建康城的唯一目的就是刺杀孝武皇帝司马曜。
约莫半盏茶功夫，舞台上十几名舞者突然散开，转瞬间又三三两两突然拔地而起，周围观众不明内情，只道是仙人来了。
“快看，真的是仙人啊！”这些腾空而起的武者宛若离弦之箭，眨眼之间已扑身至孝武皇帝所乘坐的浮船上，他们以红衣女子，也就是柳小婉为首，呈弧形散开。
其中几人口诵咒语，手腕翻飞，浮船周遭四维上下霎时隐现一朵血色玫瑰残影，将船体反包住。
此时，船上十几只气死风灯已被打灭，从浮船外面可不易看到船里面发生的情况了。
皇帝司马曜气定神闲，自斟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后，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围坐在周围的大臣们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柳小婉看着众人的表情，微微一怔。
须臾，她银牙一咬，指挥着掩护在自己周围的四名武者一同扑向孝武帝司马曜。
可是他们刚迈出几步，浮船甲板上忽然出现一片淡蓝色符文，柳小婉众人只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再难往前一步。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出现在孝武帝身前，其中一位是虎贲中郎将云龙九现陆象升，另一位则是一位七旬开外的老妪，细看此人正是幽冥判官孟婆婆。
那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呢？原来当日在诛仙岛她的计划失败以后，幽冥判官凭借其自身造诣精妙的阵法全身而退。
后来几经辗转才投入到了虎贲中郎将云龙九现陆象升的门下，算是谋了一份不错的差事。
“哈哈哈哈……”幽冥判官孟婆婆一阵狂笑。
她左手长袖一甩，顺出一块令牌，向柳小婉众人晃了晃后说道：“你们可别忘了，老妽曾经也是拜火教中的一名香主，哈哈哈哈。
小辈，你们扮作舞者谋逆的计划老身早已略知一二。
从花船灯会的第一天起，老身就设好了局，等你们现身，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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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婉没有理会幽冥判官，只是手腕一个翻转，然后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在一定范围内算是暂时破解了幽冥判官的阵法。
柳小婉罗袖一挥，率领四位武者再次扑向孝武帝司马曜。
幽冥判官孟婆婆阴恻恻一笑：“小辈自不量力，你们的阵法在老身面前简直如同儿戏。”。
说着，她晃了晃右手掌中羊头状骨拐，又往甲板上一点，只见拐杖上符文频闪，立时，一种凄厉刺耳的声波向柳小婉众人倾泻而出。
四位武者大约是承受不住这种攻击，几个呼吸间就各自吐血倒地，伤的伤亡的亡。
柳小婉也被这种魔音所摄，再无法向前半步。
云龙九现陆象升看准时机，一个闪身迅如奔雷掣电来至柳小婉跟前。
探右掌打向其胸口。
柳小婉全力抽身后撤，但还是没能避开，被这一掌击出六七步开外。
此时，散落在浮船四周的武者相继传来惨叫声，浮船周遭那一朵血色玫瑰虚影也已消失。
云龙九现陆象升指着柳小婉喝道：“拿下！”几名羽林卫立时闻声而起，扑了过去。
眼看柳小婉就要束手待毙，烈火麒麟凌枫却起身而至。
他挡在柳小婉身前，探右掌由左至右画了一道圆弧。
一束半人多高的火线猝然蒸腾而起，向四周散去。
这一招将几名羽林卫暂时逼退。
烈火麒麟凌枫回身扶起柳小婉，道：“姐姐，你伤势如何？”云龙九现陆象升刚才那一掌并没有实打实击中柳小婉，否则她早已殒命当场。
柳小婉咳了几口血沫子说道：“本来想支开你，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云龙九现陆象升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她已身受重伤，快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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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一出，几名羽林卫不敢耽搁，再次扑向柳小婉。
烈火麒麟凌枫放下柳小婉，正准备徒手迎敌时，却忽见空中几束由内力凝结成的气浪，先他一步打向那几名羽林卫。
这种攻击方法，修为普通的人很难察觉。
那几名羽林卫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击晕在地。
众人下意识地向空中望去，只见半空中傲然站立一位蓝衣道袍修士，此人戴一顶青铜面具，周身上下射出一种强大恐怖灵压。
云龙九现陆象升刚一感应到这种灵压，就知道对方是绝顶人物。
他冲周围羽林卫喝道：“护驾！”蓝衣道袍修士虚空缓步来至烈火麒麟跟前，冲其吐出一个字：“走！”烈火麒麟凌枫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像奇门剑客叶明清，这会近距离听到此人的声音，更加印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二话不说，背起柳小婉，转身向西遁走而去。
云龙九现陆象升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并没有指挥羽林卫追击。
此时，他身后站立有两名羽林卫首领，左边一位决心一指苏秋萍，右边一位南海旗剑庄天佑。
“将军，就交由属下去追他们吧。”。决心一指苏秋萍说着就要作势向烈火麒麟凌枫遁走方向追去。
奇门剑客叶明清见状，一步横身拦在众人面前，口中喝道：“且慢！”话音末落声，他右手横推立时震洒出一片银星，云龙九现陆象升只觉眼前忽现万点星芒，朝自己激射而来。
他不敢大意，抽出腰中配刀，上下翻飞，拨打点点繁星，羽林卫们一阵混乱。
趁此时机，奇门剑客叶明清转身向西飞掠而走。
约莫数十息功夫过后，云龙九现陆象升重新布置了守卫。
他点手选出十几名羽林卫，又冲决心一指苏秋萍说道：“苏老弟，随我一起，咱们去追。”。
这一幕幕只发生在片刻之间，两岸围观人群竟茫然不知所为何故。
奇门剑客叶明清和烈火麒麟凌枫两人一路向西南方向遁逃，沿途紧靠着山间密林而走，很快就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云龙九现陆象升与众羽林卫在后紧追，他神识散开，竟然察觉不到对方丝毫痕迹。
没有办法，他停住身形，双手合十，口诵法诀，继而口中又吐出一团白雾，这层白色物体在空中逐渐幻化成一种龙形生物。
云龙九现陆象升闪身跃至龙背，从高空俯视。
这个角度看得就很清楚了，少顷他就指出一个方向，引领众羽林卫们飞掠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