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风雷分筛器
看着邱小雪笨手笨脚地用着静心定气掌，江千佑脑仁痛。
接下来的两天，他没有再教邱小雪，让她自己练习去，能教的都教了，再教也没用。他自己反而去找邱帮主申请了约四百块灵石的各种材料，说是要做一件灵器辅助邱小雪炼丹。
两天后他带着一个自己做的灵器来到邱小雪面前。
“咦，这是什么？这不就是给稻谷脱粒的风扇车的缩小版吗？我小时候在农夫家里见过。”
“不是风扇车，这是……嗯……这是风雷分筛器。”江千佑想起还没给这个灵器取名字，就胡乱取了一个名字，然后说道：“你别管这个名字，先来试一试好不好用。”
江千佑先在风雷分筛器的风扇位置安上一块碎灵石，启动回旋贰式阵法，带动风扇旋转。这个版本的回旋贰式阵法中有两条阵纹是用蚕灵棉线构成的，其他六条阵纹由镶嵌在木板上的白银线条构成，这种低级的阵纹用凡间的白银就行，这也就是白银还能在低级修仙者中流通的原因，一根棉线控制阵法的输出大小，及控制功率，另一根棉线控制速度，两根棉线协同控制扭矩。都是通过调节蚕灵棉线接入阵法的长短来控制，很是方便。
把风速调节到合适的大小后，在料斗口附近的雷系阵法放入一块雷系碎灵石，然后把邱小雪研磨的回灵谷粉末放入上面的料斗。因为粉末有水分，所以都塌在料斗上，于是江千佑又启动了料斗旁边的往复贰式阵法，控制一根软木轻轻地敲击料斗，这些粉末就顺利通过了入料口，在通过雷系阵法时，全部被赋予静电，本来粘成一坨一坨的粉末全部颗颗分离，再通过下面的气流，不同的大小的颗粒被吹到三个不同的出料口中。出料口下面放了三个碗，并且把碗和出料口都按照从近到远的顺序编上甲、乙、丙三个编号。
江千佑指着最前面的丙号出料口，对邱小雪说道：“快来，对着丙号出料口出来的粉末使用静心定气掌，而且力道用大一些。”
邱小雪依言把手掌放在那出料口大力地使用静心定气掌，并且问道：“你之前不是说静心定气掌的力道很关键，不能大也不能小吗？”
“别废话，先照做。吸取了一份就去那边炼丹。”
“哦。”
在五份原材料都分选完了之后，邱小雪才吸取到一份的量，她拿着这份原材料去炼丹，果然就炼出了三颗下品的谷回丹，顿时欣喜若狂，她炼的丹药终于能盈利了。但是她回头一想，又耷拉着脑袋说道：“我用了五份原材料才能炼出一炉丹，铁定是要亏本的。”
江千佑说道：“不会的，其他的原材料不会浪费，再研磨一下就又能循环使用，而且用上这台风雷分筛器还能提高原材料的利用率，大概能够抵消碎灵石的消耗。”
“真的吗？可以给我讲讲这里面的道道吗？”
“可以。我先问你，为什么在使用静心定气掌时需要用另外一只手拿着灵谷粉末向下倒，不能用个其他东西装着向下倒。”
“这我当然知道，因为灵谷粉末上有水分，在向下倒的时候必须用手掌上的灵气把倒下的粉末打散，让其颗粒分散，这才好用静心定气掌来吸取丹需成分。”
“对，我这个雷系阵法是我在渔溪坊市淘换来的，阵法虽然简单但是却可以替代手掌把这些颗粒分散。”江千佑心想：“至于是因为带了静电才导致其颗粒分散的事就不给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懂。”
“然后呢？这三个出料口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吸取丙号出料口中的原料就能炼出下品丹？”
“这是靠风把下落的颗粒按照重量分为三档，就和农夫用的风扇车一样。丙号出料口的颗粒最小。所以吸取时不容易吸取到丹毒成分，就能很容易地炼出下品丹了。”
“为什么颗粒小就不容易吸取到丹毒成分呢？”
江千佑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后用控物术从乙号碗中挑选出一颗回灵谷颗粒，然后对邱小雪说道：“你以前用静心定气掌时，控制不好力道，老是把这种颗粒吸取到原材料中，这种颗粒里面有一半是丹需成分，一半是丹毒成分。吸取的这种颗粒多了，炼出来的丹药里面丹毒自然就多了，所以成不了下品丹。这丙号出料口出的颗粒要小很多，就像这样。”说着用灵气把这颗回灵谷颗粒碾成5颗更小的颗粒，继续说道：“颗粒变小后，其中有2颗是丹需成分，2颗是丹毒成分，还有一颗即有丹需成分，又有丹毒成分，你就算把这颗小的颗粒吸取到原料里面去，增加的丹毒成分也不多，所以吸取小颗粒之时就不容易吸取到丹毒。”
“哦，我明白了。那为什么不在研磨回灵谷的时候就把这些全部都研磨成小颗粒呢？”
江千佑拍着脑袋说道：“这部丹方不是你誊抄的吗？”
“是我誊抄的啊。”
“那你誊抄的时候没有看到吗？丹方上不是写着的吗？如果把回灵谷的颗粒大部分都研磨成丙号碗里的这种颗粒，就会产生一些特别细小的粉末，这些特别细小的粉末在炼丹加热时会失去全部的灵气，用灵火的灵气都补不回来。大概会损失两、三成的灵气，到时炼出来的还是次品丹。看到丙号出料口后面的那个大口子了吗？那些特别细小的粉末就从那里排出去了，就不会影响到你吸取原材料了。”
“那为什么不能把这些回灵谷的颗粒都研磨到同一大小，都研磨成那个丙号出料口的大小呢？”
江千佑今天遇到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已经彻底无语了，心想道：“为什么？因为正态分布。因为这些颗粒的大小会符合正态分布的规律，特别是这种用手工石磨加工的方法，得到的颗粒大小的方差会特别大。为什么在丹方上会有十几种石磨的炼制方法，这就是前人研究如何减小其方差的结果，虽然前人不一定知道什么是方差。我特么的给你说正态分布和方差你听得懂吗？你懂吗？”于是想了想用了一个她无法反驳的说法说道：“因为天道。你磨出的颗粒不可能都是一样的大小，会分布在一个范围内，这是天道的一部分。以我们目前的修为水平还无法抗衡这一天道。”反正说不清楚的全都说成是天道就好，古人就爱吃这一套。
“哦。”邱小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甲号和乙号碗里的颗粒是拿回去重新研磨，然后再用这个风雷分筛器分离出丙号颗粒，最后继续循环是吧。”
“是的，但是甲号碗里会有糠麸的成分，需要挑出来。”
“也就是说我已经靠我自己的能力炼出三成的下品谷回丹了？也就是说我能靠炼丹赚灵石了，不再是赔灵石了？”
“是的。”
“耶，我要告诉我爹去。哈哈哈，我能赚灵石了，我是真正的炼丹师了。”因为之前她爹告诉她，炼出的丹药必须能赚灵石才算是真正的炼丹师，之前虽然会炼辟谷丹，但是炼辟谷丹正常情况下赚不了灵石，如今能炼出赚灵石的丹药了，当然欢天喜地地去找她爹领赏去了。
次日，帮主来到丹房，看着她女儿演示了一遍炼丹的全部过程后很是高兴。说道：“丹方晚上洪爷会给你送来，你好好研究，今后我们丹房能不能赚灵石就全靠这张丹方了。炼出上品丹后你依旧能向我提一个要求。”然后又转身对着周围打杂的修士说道：“你们协助金丹师和小姐炼丹有功，下差后去领一份赏钱。”走的时候还把江千佑的风雷分筛器拿走了。
晚上，洪爷找到江千佑就开始喝酒，两人推杯换盏之后，洪爷拿出了一套灵器开始鼓捣起来，这灵器是测灵盘的升级版本，灵气砝码最小的为1/32，最大的为1024，阵法也复杂很多，正面刻着4个阵法，每个阵法下面都有一个插灵石的插口，背面有一个一寸见方的凹槽。
洪爷招手叫来两个杂役，让他们给灵气砝码充能、调试，自己给江千佑介绍这个测灵盘，说道：“之前邱小姐那个测灵盘你已经用过，这个测灵盘比那个要高级一些，当然也贵很多，正面的四个阵法对应不同的测量上限和测量精度，最右边的测量上限为4，测量精度为1/32。最左边的测量上限为4096，测量精度为4。基本可以满足练气筑基的绝大多数的测量需求了。背后那个卡槽是为了限定测量的灵气种类，如果不插卡槽，就和之前那个测灵盘一样，测的是所有灵气的大小。如果把我手上这个阵盘放入卡槽，测量时就只会测量谷回丹的有效灵气，而不会算上丹毒灵气。换上桌上这个阵盘就只会测量丹毒灵气。”
江千佑见这几个杂役已经把测灵盘调试好了，就挥挥手赶走了他们。然后拿过测灵盘开始测量丹房最近炼的谷回丹。同时和洪爷聊着天：“话说，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发现我是炼丹师的。”
“这是个意外，全是因为不识字想坑害冬瓜矮。结果意外把你牵扯了进来。”洪爷又递给他一瓶谷回丹，说道：“这是刚刚从丹鼎阁买的。一起测下吧。”
江千佑想我和这两人都不挨着，他俩的事为什么会把我牵扯进来。于是问道：“愿闻其详。”
“这要从那一次冬瓜矮去吊脚楼城进货说起………”
江千佑听完之后说道：“真特么的倒霉，那不识字现在人呢？”
“你不用去找他的晦气了，他已经去轮回了。”
…………
两人聊了一会后，江千佑把所有的谷回丹都测了一遍。丹鼎阁的谷回丹的有效灵气为200左右，丹毒为5左右，品质很稳定。江千佑之前炼的谷回丹的有效灵气为203左右，丹毒为6-7，但是用风雷分筛器加工的原材料炼出来的谷回丹的有效灵气为205，丹毒为2-3。邱小雪炼的谷回丹的有效灵气为193左右，丹毒为3-4。次品丹由于产生次品的原因很多，不同次品丹的有效灵气和丹毒灵气就相差了很多。
然后江千佑说道：“看来风雷分筛器对降低原材料里的丹毒成分很有效啊，只要丹毒灵气超过了10就是次品丹了。丹药的品质也不能只看品阶，还要看丹毒多少啊。”
“是的，但是丹毒不容易从丹纹上看出区别，所以大部分修士都会忽略这点。”洪爷又说道：“老弟的炼丹天赋真是高啊，这丹药比丹鼎阁炼的都好，看来老天爷真的用炼丹天赋来补偿了你的修为天赋。”
“过奖了，这都是风雷分筛器的功劳，没有用风雷分筛器前我炼的谷回丹还是不如丹鼎阁炼的。”
“这风雷分筛器不也是你做的吗？”洪爷左右看看，低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你们拿来炼药的回灵谷都是劣质品，售价不到正常回灵谷的一半，用真正好的回灵谷来炼谷回丹不会这么难的。还有，以后你要用的红石矿也是邱帮主差人去矿区运的没人要的废矿，这样就只用出运费，这种矿炼出的丹药不仅丹毒多，副作用也大。”
“我草，这也太坑了吧。”江千佑表面上略显不悦，但是心中已经把邱帮主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因为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脱身计划。
江千佑原计划是，首先向邱帮主展现足以被重视的炼丹天赋，又刻意控制邱小雪的学习进度，让其能勉强炼出下品丹，但想要提升丹术却要靠他才行。然后向邱帮主一边索要修炼资源，一边索要各种原材料来研究炼丹术。他知道培养炼丹师非常的烧钱，他自己学习谷回丹就消耗掉价值上千块灵石的原材料，而邱小雪的天赋更差，更是消耗了三千多块灵石，这种亏损时间长了邱帮主绝对扛不住。待邱小雪被勉强培养成他的平替时，他便以“研究高阶丹术，提升出丹率”为由疯狂索要更多的灵石资源，到时邱帮主就会陷入杀又舍不得，养又养不起的两难境地。毕竟杀了他就没人帮邱小雪提升炼丹术，养俩炼丹师又太费灵石，那时候说不定邱帮主就会放了他，毕竟邱帮主只能留一位炼丹师的话肯定是留自己的女儿邱小雪。
但是现在谷回丹的主要成本回灵谷的价格少了一半，也就是说邱帮主早已开始回本，他的灵石压力没那么大，自己脱困的机会又少了很多。
江千佑送走洪爷后就打开了包裹，一看，果然是红石丹的丹方，就是江千佑以前吃的那个红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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