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任鸟飞,大海任鱼跃,这道理想必你也明白,难道要它被你关在笼子里一辈子吗?”水出玉微微歪着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贾瓣,似在观察她的神情。
她已经观察贾瓣许久了。
前两次见面,贾瓣给她留下了文静清秀的印象。那时的贾瓣,举止优雅,言语轻柔,宛如一朵静静绽放的莲花,气质温婉美好。她的面容白皙如玉,眉宇间透着一股灵秀的灵气,让人心生欢喜。
今夜,这位女子却展现出了几分泼辣的一面。她言辞犀利,行动果敢,与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不过,无论哪一面,那张容颜依然美艳如初。精致的五官,明亮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微微嘟起的嘴唇,每一种表情都美得惊心动魄。
贾瓣的睫毛轻轻一颤,眸中流泻出淡淡的忧伤。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起与鸥鸟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的愧疚开始一点点加深。
她想起自己总是将鸥鸟关在笼子里,虽然给予它最好的照顾,但是似乎真的剥夺了它的自由。
难道鸥鸟真的记恨自己?
贾瓣难以置信,她以为它不会介意,或许自己可以试探一番。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还鸥鸟自由,后悔自己不该将仇恨的怒火发泄在鸥鸟身上。她还记得鸥鸟刚来时,自己满心欢喜,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予它。
可现在却让她感到无比愧疚。她越想越是自责,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贾瓣开始焦躁不安,疑虑如潮水般翻涌不息,各种念头交织撞击。
终于,她不再忍耐,朝着水出玉一伸手:“你说没有就没有?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必须要亲自进去搜查确认!”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固执与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搜查?”水出玉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难以置信贾瓣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没错,就是搜查。”贾瓣语气坚定,特意哼了一声,那里面有着说不出的挑衅与坚决,像是在告诉水出玉,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没有,算你好运,我扭头便走,若是有……”
她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像是在告诉水出玉,她若是真找到了鸥鸟,水出玉又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水出玉迎上她的视线,神色坦然,微微仰起下巴,眼中一片清冽与坚定:“贾姑娘说笑了,我这小小的店铺,虽不过弹丸之地,只有这么几间屋子,没有藏得下那鸥鸟的地方,毕竟,这里可都是珍贵的物件。”
她继续道:“更何况,姑娘如此坚持,若是不让姑娘搜上一搜,岂不是显得我心虚?只是我这地方贵重物品甚多,若是我这地方遭了贼,我这如何交代?” 她的眼中忽而凛冽,每一个字都像是有着千钧之势。
贾瓣心中暗自思忖,这水出玉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还是真认定了自己找不到那鸥鸟?她实在想不明白水出玉为何如此笃定地答应自己的搜查要求。
可水出玉越是这么配合,她心中的疑虑就会越大。
贾瓣相信,那鸥鸟一定就藏在这店楼里,而且还是个自己想不到的地方。说不定水出玉早就设好了机关或者隐藏之处,就等着自己上钩。
“这可是你说的?”贾瓣紧紧盯着水出玉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破绽。她真以为熟悉这个女人的眼神了,怀疑与警惕,像只受伤的狐狸。
“君子一言。”水出玉实际坦然,她偏头看向一边,目光中带着坚定。
“快马一鞭。”贾瓣轻喝一声,这就算是允诺了,她眉心微皱,心中虽有些讶异于水出玉的爽快,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即将展开的搜查的期待。她攥紧拳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鸥鸟,自己抓定了!
两人对完口供似的对完这几句话后,水出玉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大敞着的门,便被她这一身段让开。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似乎刚才的允诺只是信口而出的敷衍。
贾瓣倒是不介意,她迈开了步子,朝着店里走去。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厚重的夜幕上。
越是靠近里屋,那股淡淡的异香便越是浓郁。那香气仿佛是山间的清泉,极淡,却又清新怡人。
一楼除了迎客的门厅,就是一处一处装饰着轻纱幔帐的半开放式茶座。这些茶座分布得错落有致,营造出一种温馨而雅致的氛围。
每一个茶座都用高低错落的轻纱相隔,轻纱如云雾般缥缈,如梦如幻。既能恰到好处地保护客人的隐私,又不妨碍客人欣赏楼中的景色。阳光透过轻纱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美不胜收。
贾瓣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要将这周围的一切都看穿。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执着与坚定,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每一处角落,每一件物品,都在她那如炬的目光审视之下。
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仔细搜查,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带着谨慎。她蹲下身子,查看桌椅的下面,伸手摸索着那些阴暗的缝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
她打开柜子的柜门,小心翼翼地翻找着里面的物件,就连最底层的角落也不曾放过。抽屉被她一个个拉开,仔细查看其中是否藏有线索。
楼下找得差不多了,她抬头望向楼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眼神仿佛在告诉自己,即便困难重重,也要将整个地方翻个底朝天,不找到鸥鸟绝不罢休。
贾瓣不死心,又径直走上楼去。楼梯在她的踩踏下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为她的探寻之旅伴奏。
她上了楼,推开一扇扇门,每推开一扇门,都像在揭开一个悬而未决的谜团。
她走进房间,每一个房间都一览无余,从床铺到窗户,从墙壁到地面,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