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余晖轻柔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每一道波浪都像是镶嵌了无数颗细碎的金子,闪耀着迷人的光芒。这幅画面本该是美丽而宁静的,此时却和贾瓣内心的焦急格格不入。
此刻的贾瓣无心欣赏这良辰美景,焦急而迫切的视线,一寸寸扫过浩渺海面。
海堤上鸥鸟成群,有的展翅高飞,直欲穿云入天,矫健的飞行如燕掠水,轻盈的鸣声如击碎玉盘。有的掠过海面向天空飞去,细长的爪子轻轻触碰海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还有一群欧鸟扑扇着翅膀,在海面上低低地盘旋。
它们的叫声高低起伏,和谐动听,若一曲交响乐。
贾瓣无暇顾及这些,她的目光随着鸥鸟们掠过的痕迹在海面上仔细搜寻,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等啊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一分一秒都不敢移开。
太阳一点点西坠,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周围的光越来越暗,海面上的景象在视线里模糊起来,贾瓣依然睁大眼睛,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时间继续一点点推移,夜色完全深沉。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远处的几盏灯在微风中摇曳,投下影影绰绰的光亮。
贾瓣失落的叹了口气,肩膀塌了下去,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离开这让她满心期待又无比失落的地方。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㺴阁却是与这边截然不同的景象。
白日里,这里所在的街道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街边的店铺依然繁华,行人熙熙攘攘,讨价还价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随着夜幕的降临,喧嚣渐散,街道冷清起来,店铺大多已关门歇业,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偶有一两个人影匆匆走过,也只是为了尽快赶回家中。
或许没人能想到,平日寻常的㺴阁,到了晚上会变得格外热闹。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如同惊雷!
划破了夜的寂静!
这声巨响带着强大的冲击力,伴随着重物狠狠砸在木门上的震撼,㺴阁那扇原本结实厚重的大门瞬间承受不住,发出一阵痛苦的“嘎吱”声。
紧接着,在尘土飞扬中,门板摇摇晃晃地倾斜着,最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薄薄的灰尘。
偌大的一楼层里,此刻空无一人。刚刚倒下的门板扬起的尘埃在空气中肆意飘荡,久久不散,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变故的突然。断裂的木头散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楼层里回荡,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和寂静。
贾瓣站在门口,借着微弱的月光,目光炯炯地扫视着这漆黑一片的屋内。黑暗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将屋内的一切都隐藏起来,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轮廓猜测屋内的布局。
短暂的停顿后,她吸足一口气,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喉咙,她大声喊了出来:“姓水的,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了!”
声音在空旷的楼层里回荡,撞到墙壁又反弹回来,形成一串延绵的回音,就像是无数个贾瓣在呼喊。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寂静,没有人回答她的呼喊,整个楼层依旧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就在这时,贾瓣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了楼梯口处有一丝细微的动静。那动静非常的轻微,若不是她全神贯注,几乎注意不到。她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射向楼梯口。
原本期待着能看到姓水的出现,可结果却让她微微一怔——
出现在楼梯口的不是她之前想象的某个躲藏在后院的人,而是一群衣着形态各异的人。
这群人没有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样从后院涌出,而是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不悦和惊讶。不悦是因为宁静的夜晚被突如其来的砸门声所打破,惊讶的是竟然有人敢在㺴阁闹事。
一个穿着伙计打扮的人皱着眉头上前,不耐烦地打量了贾瓣一番:“这位姑娘,大晚上的,你这是做什么?如此肆意妄为,随便砸人家的店门呢?知道你这一砸,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贾瓣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回答他提问,而是反问道:“刚刚我砸的那扇门,是你们做的?”
伙计打扮的人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门板,眼神中露出心疼的神色:“那门可不便宜……”
贾瓣又问道:“刚刚我砸门的时候,为什么你们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明明听到声音了,为什么不出来?”
伙计打扮的人一愣,语气变得有些不善:“这位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瓣说道:“我要见你们这里的负责人。”
“姑娘,你看好了,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阿刚指了指自己,语气里已经有些不悦,“你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我报官,让衙门的官差把你轰出去。”
贾瓣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以眼为刀,冷冷地瞪了回去,那腾腾的怒火几乎可以燃烧整个大厅:“这里是㺴阁?很好。我砸的就是这里,你们敢做不敢当?别让我瞧扁了你们,你们干的那些勾当,别以为我查不出来!”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大厅里回旋,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阿刚身后的其他人闻言,顿时交头接耳,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贾瓣的身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这位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模样也算清秀,怎么行事却这般蛮横不讲理?”阿刚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就算我们这里是㺴阁,可我们平日里本本分分做生意,也没招你惹你,你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抄起家伙就把我们的店门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