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它品种特殊。
这个猜测让水出玉心中一紧,她越发觉得这只鸥鸟不同寻常,似乎藏着什么线索,也是她坚持要留下鸥鸟的原因。
看着这只倔强可怜的小东西,水出玉忍不住心生怜悯,她缓缓伸出右手,想要轻轻抚摸它一下,给予安慰。
没想到才刚伸出去,鸥鸟就突然发起攻击,用它尖锐的嘴狠狠啄了一下水出玉的手。不似刚刚的试探,这一次鸥鸟几乎用尽了全力,虽然被水出玉回手拦了一下,没有见血,但还是留下了浅浅的啄印。
水出玉眼神瞬间冷了,她不悦地扯着鸥鸟的羽毛,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询问这只鸥鸟晚饭想吃什么:“你很不乖啊,如果不吃的话,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的主人了哦。”
一句话,像是施了咒一样,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鸥鸟原本负隅顽抗的动作停住,微微侧头,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水出玉,乌黑发亮的眼珠像两颗黑宝石,灵动又狡黠。
似乎在猜测着水出玉话语中的真伪。
水出玉没有再说话,只是站着,与鸥鸟对视。
她的目光平和而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在她眼中,这只鸥鸟不是一只普通的鸟,而是一个媲美人类的伙伴。此时,她希望自己的诚意能够被鸥鸟感知。
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空间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微妙的气氛,如果有一根无形的弦被拨动,随时可能断裂。鸥鸟的眼神中警惕与动摇交缠,而水出玉则沉稳地等待着,尽量用眼神传递着安抚与信任。
终于,鸥鸟败下阵来,垂下了它高傲的头。它凑近水槽,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水,喉间发出微弱的吞咽声。随后,它的目光落在了装着小鱼小虾的食盆上,犹豫了一会儿后,它终于低头吃了起来。
看着鸥鸟进食,水出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这才乖嘛,听我的话,才不会吃亏,你说是不是?”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笑容里满是宠溺,鸥鸟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终于听了她的话。
既然鸥鸟已经做出了选择,水出玉也将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地走下去。她心中早已有了打算,这只鸥鸟可能会在她的生活中增添一份新乐趣,也可能在某些方面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
献君望向水出玉,眼中满是好奇与询问:“神女准备将它如何处置?”对于水出玉的想法,他一向很重视,也知道她做事自有她的考量。
“自然是养着。”水出玉望着献君,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只宠物么?这只鸥鸟虽然不算多贵重,但胜在有灵性,养着呗。”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抚了抚欧鸟的羽毛,欧鸟似是十分受用,微微仰了仰身子,羽毛又蹭了蹭她的手指。
献君点头,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容,能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是他心中一直的小愿望。
随即,他又有些担忧地望向水出玉:“贾姑娘那边……”他自然是知晓贾瓣与这只欧鸟之间的关系,心中难免有些顾虑,毕竟,这只欧鸟是贾瓣的,如今却被水出玉留了下来,不知道她会如何反应。
水出玉轻轻拍了拍献君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多大点事,放心。”她的语气与眼神都格外自信,在她看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区区贾瓣,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自己自然有手段应对。
献君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他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高高兴兴地去找人给鸥鸟做个窝。他想着要给它做个舒适温馨的小窝,让它能快乐生活。
两天两夜后,贾瓣再次路过这座装饰考究的㺴阁。
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这座㺴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精美的雕花门窗,华丽的招牌,无一不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
贾瓣站在门口,脚步忽然顿住。她隔着雕花窗棩,努力想看清那个身影。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内心的纠结,既是欲知心心念念的鸥鸟究竟在不在,过得好不好,又担忧真的在此处,也认为贸然开口很冒昧。
终于,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还是鼓起勇气踏进了铺子。她的步伐有些迟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伙计阿刚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客人的新面孔。他在店里工作已久,对每一位顾客都有着深刻的印象。
看到贾瓣走进来,阿刚热情地迎了上去,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那笑容亲切自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姑娘,您来了,里边请,今儿个想看点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眼神中充满了友好与热情。
不过贾瓣没有回应。
她在铺中逗留了许久,视线轻抚过每一件首饰,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可她却只是匆匆掠过,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她时而驻足在某个柜台前,微微皱眉,仔细端详着里面的饰品,时而又轻轻摇头,转身走向下一处。
阿刚仔细打量了贾瓣,微微有些愣怔。他在别的店里做了多年伙计,形形色色的客人见得多了,可像贾瓣这样的客人,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既不买也不卖,既不问也不答,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在铺子里轻脚轻脚地转悠。
这样的人,是极难缠的。
阿刚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姑娘看上去温温柔柔,待人接物也是彬彬有礼,可实际上,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她的眼眸深处,透着一丝深邃,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不说出口。
阿刚虽然心中郁闷,可一想到店里的规矩,他也不敢多问。
毕竟,顾客就是天帝。但就这样耗着,也是耗着。
店铺里还有其他的事需要他去做,他不能一直耗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