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贩继续道：“我就说这鸟畜生比猴都聪明，它就用这点拿捏人，每天来讨吃食，你不给吧，它就在你摊前乱飞乱叫，那叫声听着就头疼，它还用翅膀扇你的摊位，把你摆放整齐的东西弄乱，客人见这阵仗，哪还敢靠近，生意就别想做了，但你要给了呢，哪怕就是一条小鱼，它也能立刻心满意足地飞走，不再捣乱，你说这鸟是不是成精了？”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集市中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听到这里，水出玉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眼前那只鸥鸟“耀武扬威”讨吃食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这鸥鸟莫不是真成精了，懂得利用人们的恐惧心理来换取食物，这行为倒是挺像收保护费的。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集市上的趣事还真不少。
小摊贩见水出玉面带笑意，似乎对鸥鸟的话题很感兴趣，便接着好心道：“我看姑娘这么关心鸥鸟，莫非是为求鸥鸟而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水出玉的表情。
水出玉依旧没说是或者不是，只是神色淡然，看似随意地问道：“这么说来，贾家住的很近咯？”她看似不经意地一瞥前方街道，脑海里却快速思考着关于贾家的各种信息。
这话让小摊贩心里有了判断，认为水出玉就是过来买鸥鸟的。
他拍了拍胸脯，一副了然的样子：“姑娘是买鸥鸟的话，那必得要去一趟贾家的。”
“路程不远不近吧。”小摊贩热情地指了指前面的一条路：“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经过几家杂货店和一家茶馆后，走到一个岔路口，那里有一棵老槐树，很是显眼，到了岔路口往右拐，再走上一会儿就能看到贾家的宅子了，他家宅子大门很是气派，门口还放着两个石狮子，你找不到的话，问问路上的行人就行，不过啊，姑娘，那鸥鸟是贾家的宝贝，在贾家人眼里金贵着呢，你可小心了，若是惹恼了那鸥鸟，贾家的人可不会放过你的，贾家驯鸟手艺高超，和鸥鸟之间已经有了感情，若是有不长眼的欺负了鸥鸟，贾家必定会出面维护的。”
水出玉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向小摊贩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小摊贩本以为她会再多问几句，没想到水出玉神情淡然，一副将他说的话听进去了的样子。他不由得多看了水出玉几眼。
这几眼让水出玉想起了四个字：目若朗星，眉如远山。
外貌对她来说一向是过眼云烟，水出玉并不怎么在乎。但一个男子的皮相能好到这种地步，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水出玉在心里微微点头：确实人如其名。
“献君。”
她轻声唤道。
献君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她。
低飞的鸥鸟在两人不远处的天空盘旋。
水出玉微微一动眼眸，计上心头，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献君，你不是说今日要买许多新鲜的小虾吗？买好了吗？”她的声音清脆，在这嘈杂的集市中显得很是清晰。
献君没想到神女会对他买的吃食感兴趣，心中喜不自胜，也没有多想，举起手中的袋子：“买好了，小虾很是新鲜，还活蹦乱跳的。”
“那你快打开给我看看。”水出玉一脸期待地看向献君。
献君很是得意地打开袋子，展示着今日的成果。
小虾在袋子中跳动，透明的身体在阳光下折射出银色的光芒，活脱脱的一群小精灵。
就在这时，原本还在低空盘旋的鸥鸟突然快速掠过天空，引起一阵呼啸。它身姿轻盈，如同一片洁白的羽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在了水出玉和献君的中间。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围空气瞬间一滞。
水出玉眼神一凛，目光如电般射向那只鸥鸟，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几乎同时，献君立刻心领神会。他身形如电，动作如猎豹般迅猛，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稳稳地抓住了那只鸥鸟。
鸥鸟在他手中扑腾了几下翅膀，惊慌地叫了几声，然而，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献君的掌控。
献君手腕翻转，将鸥鸟反扣在手心，心中暗自盘算：“鸥鸟啊鸥鸟，你倒看看自己惹了谁。落到神女的手中，管你有几分的灵性，都逃脱不了她的手掌心，只是她收不收你，怎么收你，可就不一定了。”
他清楚地知道水出玉的能力，在神女面前，任何生灵都只能听命于她。
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周围的小摊贩们都呆掉了。
他们瞪圆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只能低声喃喃道：“好身手啊！两位好身手！”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抓住这只平日里调皮捣蛋、难以捉摸的鸥鸟。
水出玉和献君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自信与默契。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他们并没有在小摊贩们惊讶的目光中停留太久。献君轻轻地将鸥鸟安置在马车内，随后二人登上了马车。
随着清脆的鞭响，马车缓缓启动，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小摊贩们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其中一个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哎呀，忘了告诉他们那只鸥鸟是非卖品！这下日子又得热闹了。”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露出懊恼的神色。可惜此时马车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和飞扬的尘土。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缓缓前行，二人还在回㺴阁的路途中。
一路上，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路边的树木和房屋在他们身后飞速倒退，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水出玉在街边的花鸟市场停留了一下，她漫步在市场中，目光在各式各样的鸟笼间穿梭。经过一番精心挑选，她终于选中了一个精致的鸟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