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哪肯轻易放过她,往前大步跨了一步,脸上似笑非笑,那笑容里既有几分戏谑,
又带着几分压迫:“哟呵!方才还信誓旦旦,言辞凿凿,仿若胸有成竹。此刻却萌生退意,竟打起退堂鼓来?真乃前后判若两人,令人不齿!”
嬴政这一逼问,诗婷急得在原地不停地转圈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滚落,和脸上的泥巴混在一起,一道道泥痕显得愈发明显。
嬴政看着诗婷满脸泥巴,神色慌乱的窘迫模样,原本紧绷得如同弓弦的脸忍不住微微松动,露出一丝笑意。
他在心中暗自思量,这女子实在是荒唐得可笑,自己贵为帝王,坐拥万里锦绣江山,见识过无数奇人异事,却从未听过这般荒诞不经却又新奇独特的言论。
可瞧她急得这般模样,又不像是纯粹在胡编乱造。一时间,心底竟涌起一股对未知事物的强烈好奇,
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圈层层叠叠的涟漪。
嬴政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威严丝毫不减,却又增添了几分探究的深邃意味,仿佛要透过诗婷,将她背后那神秘莫测的世界剖析得清清楚楚。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恰似滚滚闷雷在耳畔轰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又隐隐暗藏着对新鲜事物那浓厚到极点的兴趣:“你既知晓如此众多稀奇古怪之物,那朕问你,何以能使我大秦军队之战斗力,于短短一月之内
倍增?若能答得上来,朕便饶你不死,赦你无罪。”说罢,他微微向前倾身,眼神如鹰般紧紧锁定诗婷。
身为帝王,他对征服与开拓未知领域的渴望无比强烈,哪怕这领域仅仅源自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口中那些看似荒诞不经的描述。
“陛下,若要提升大秦军队战力,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去了。
比如说,得靠信息化作战,甭管军情远在千里之外,眨眼间就能清清楚楚传到各位将领的耳朵里。”
诗婷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一口气接着说道,“还有特种部队,从大秦众多儿郎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各个身怀绝技,不管多高难度的任务,
对他们来说,都跟玩儿似的不在话下。再有啊,战略威慑也相当重要,咱就摆出让敌人胆寒的气势,
让他们还没跟咱开打呢,就先被吓得屁滚尿流,腿软得站都站不稳,这不就不战自败了嘛!”诗婷一口气将这些现代军事术语噼里啪啦全倒了出来,
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期待,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嬴政,眼神里仿佛在拼命呐喊,
满心期望这位帝王能够理解这些对他而言无比超前的概念,好凭借这些新奇的说法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嬴政起初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气息,宛如一座巍峨耸立、不可撼动的冰山。
可随着诗婷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团,好似一团错综复杂、理都理不清的麻花,
眼睛里满是疑惑,仿佛被一层浓厚得化不开的迷雾重重笼罩。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的侍卫,只见侍卫们同样一脸茫然,面面相觑,
那神情仿佛在无声地交流:“这女子嘴里说的,到底是啥‘天书’啊,咱咋一个字都听不懂?”
嬴政终于按捺不住,大手如同一把凌厉无比的战斧,猛地一挥,
硬生生打断了诗婷的话语:“你所言者,皆为何等荒诞不经之语,朕竟一字莫解!莫不是妄图以这等怪异之辞蒙骗朕?”
诗婷越想心里越慌,忍不住悄悄抬眼,飞快地瞟了瞟那寒光闪闪的长刀。好家伙,刀刃锋利得能反光,感觉下一秒就能无情砍落,直接要了人的小命。
紧接着,她又赶忙把目光投向嬴政,只见嬴政似笑非笑的,那表情,简直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这一眼,诗婷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仿佛有一双看不见却又力大无穷的大手,“咔”地一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糟了,这可咋办啊!”她在心里头疯狂地大喊,那恐惧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瞬间袭来,眨眼间便将她彻底吞噬。
就在这时,诗婷的肚子里陡然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动静,那声音活脱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使劲儿扑腾的小兽。
紧接着,饥饿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冲得她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手脚也软得跟面条似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这“咕噜噜”的声音,在寂静得针落可闻且紧张到极点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嬴政自然是听得真真切切。
他眉头微微一蹙,脸上浮现出些许嫌弃的神色,可那嘴角却又不受控制地往上翘起,透露出几分忍俊不禁。
目光里满是戏谑,张嘴调侃道:“原来你这个自称奇人的女子,肚子也如此不争气啊。”
诗婷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心里暗自琢磨:“反正照现在这情形,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拼一把,
装晕试试,说不定还真能有一线生机,先蒙混过去再说。”这么一想,她眼睛“唰”地一闭,就像根被利斧拦腰斩断的木头,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与此同时,她心里头碎碎念着:“嬴政呀嬴政,您可千万别瞧出我在这儿演戏装样子啊,老天爷保佑,
您一定得把我带回宫里去。我还指望到宫里找找办法,好回到我自己的家呢,您就当行行好,成全成全我吧!”
嬴政见此情形,原本嘴角那丝若有若无、带着戏谑意味的笑意,瞬间如阳光下迅速消散的晨雾,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面色陡然一凛,眼神中闪过一道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脚下步伐加快,几步便如疾风一般跨到诗婷身前。
紧接着,他弯下腰伸出手,动作沉稳又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劲儿,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就往诗婷鼻子那儿探去。
此时,嬴政心里直犯嘀咕:这女子行事诡谲多变,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
思索间,嬴政突然运力,朝着诗婷鼻子下方猛地吹了口气,
这一动作看似突兀,实则暗藏试探之意,恰似猎人在捕捉猎物前,小心翼翼地试探虚实,一心想瞧瞧这女子是否真的陷入昏迷。
诗婷压根儿没料到嬴政居然来这么一招,那股突如其来的气“嗖”地一下就往她鼻子里钻,
瞬间,一股强烈的痒意如触电般传遍全身,她差点就没忍住,要打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慌乱之中,诗婷拼了老命忍着,憋得脸像个熟透的番茄,通红通红的,连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微微发起抖来。
她心里那个气啊,又急得不行,忍不住在心里头骂道:“嬴政这只老狐狸,咋就这么狡猾,太阴险啦!”
嬴政紧紧盯着诗婷“昏迷”的模样,眉头渐渐拧紧,仿佛那深深的沟壑中藏着无尽的疑惑。
他心中疑云密布,一时间,还真难以判断这女子究竟是真晕还是又在故弄玄虚。
沉思片刻后,嬴政心中已有了主意,他猛地手一扬,那动作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下达冲锋的命令,
声音冷峻且威严地喊道:“来人呐!速将此奇女子之马斩杀于朕前!”
这一声令下,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咔嚓”一下在众人耳边猛地炸开。
诗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脸都白了,哪还顾得上接着装晕啊,“唰”地一下就把眼睛睁开,
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要杀我的马!”
嬴政听到喊声,缓缓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一丝得逞的冷笑,那笑容如同狡黠的狐狸捕获猎物后的得意,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开口问道:“若其真为昏厥,怎生醒转如此之快?”
诗婷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发觉自己竟掉进了嬴政精心设下的圈套。
她眼眸瞬间瞪得老大,那眼神里满是惊惶与懊恼,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写满了无助。
睫毛像风中瑟瑟发抖的蝶翼般急促颤动着。原本粉嫩的嘴唇,刹那间血色尽失,微微颤抖着,
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给堵在了嗓子眼儿,整个人狼狈不堪,尽显失措之态。
嬴政瞧见这一幕,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调侃,又夹杂着些许不屑,
开口说道:“你这女子,佯装昏厥之技,倒颇具趣味。然在朕跟前,莫要卖弄此等小伎俩。朕纵横宇内,历经诸般风雨,何种阴谋谲计,未尝见识?休得妄图欺瞒朕!”
说罢,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身旁的侍卫下令道:“来人!速将此女带回宫中,投入大牢!
朕定要细细审问,看她究竟耍的是何鬼蜮伎俩!”
侍卫们领命,动作迅速得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一下子就上前将诗婷架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