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阅兵
书名:冯太后本纪 作者:江南闲人 本章字数:6888字 发布时间:2025-04-02

高允等一众老臣皆施礼,连称不敢。

迎男也取过手巾,给冯后擦泪,冯后正在擦泪间,却见院门外,达奚买奴正要往院内闯,却被王睿拦住了。一个内侍正要传报,冯后便挥手示意放进,便见达奚买奴急匆匆地跑进宫中,跪倒,道:“太皇太后,不好了,太上皇领着他的三千铁甲军,和吐万一起向南边去了。”

冯后大惊失色,不禁失声叫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你,你怎么不拦着啊?”

阶下诸臣也都傻了眼,皆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达奚买奴一脸的委屈:“我不是没有拦,可是我拦不住啊,现在太上皇与吐万交好,也不怎么搭理我,对我的劝说,只是嫌烦,我也是没办法啊。”

冯后道:“你是说,太上皇闹着要南征,都是吐万安国唆弄的?”

达奚买奴犹豫着不敢说,冯后大声喝道:“说!”

达奚买奴这才道:“是,就是吐万不停地在后面挑动,太上皇这才下了决定的。”

冯后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

达奚买奴道:“吐万说,吐万说,说太皇太后您很是瞧不起咱们鲜卑人,还有其他的所有的胡族人,您都瞧不上,因此,他才唆动了太上皇,要去立功,立大功,以扬其名,以显其身的。”

冯后一怔,道:“我瞧不起鲜卑人?他胡说,我本就是鲜卑的媳妇,怎么可能会瞧不起鲜卑人?这是哪里来的胡话,他这是为他自己的妄言乱行作借口。你,现在急追上太上皇,他们行军不会很快的,你现在就快马追上,对太上皇说,说,我同意他发兵南征了,但是,我现在需要调兵,这需要时间,让他先到徐州等着,我这就与源将军他们商议调兵事宜,让他在徐州等着,在大军集积之前,切切不可以轻举妄动,兵者凶事,开不得半丝半毫之玩笑的,让他在徐州等着,大军随后便到。快去啊。”

达奚买奴答应了,起身便要跑,又被冯后叫住,指使迎男在柜中将那枚“太后玉玺”取出,交给达奚买奴,叮嘱道:“这是我之前所用的印玺,给他调度用,他在外统兵,不能没有印信的,玉玺朝中要用,他在外,就用我的玺印吧。你再多叮嘱他,就说是我说的,这次对宋用兵,与蠕蠕完全不同,一定要慎之又慎,慎之再慎,切不可大意了,切切不可大意了,好了,快去吧。保护好太上皇。”

达奚买奴接过太后玉玺,施礼称诺,然后便急匆匆地跑了。

冯后又叫进王睿,让他急统三百羽林,全副武装,急追上太上皇,随身护卫,不得有误。

王睿施礼称诺,却又问:“太皇太后,那,那这中宫谁来护卫呢?”

冯后挥手让他快走,道:“我让宇文韬来,不行就让昌黎王暂代,你快去,太上皇要上前线,对宋用兵,凶险万分,你一定要贴身守护好太上皇了,不得有误,你有功,我赏你,你若有失,我也绝不轻饶了,你明白了么?”

王睿施礼称诺后,也急匆匆地退出了。

冯后让李丰去宣宇文韬,然后叫起冯熙,让他现在就出院外,暂代内大将一职。

冯熙施礼后,退出。

冯后交代完这些,便又以手托额,闭目皱眉,叹气不语。

堂上诸臣亦皆不敢开口,只是目视冯后,等她指示。

过了半天,冯后才摇着头,发出一声苦笑,道:“上辈子欠了他的,唉。”然后睁开眼,转望壁上的那幅大地图。

迎男从笸箩中取出几片小红布和几根小针,走到地图前,在徐州,青、齐、兖等与南宋边境沿线诸州,皆一一钉上了红布。又在武川镇钉上了一片小红布,再在凉州郡也钉上了一片小红布,回过头来看看冯后,冯后点点头,迎男便退回侍立了。

冯后双眼只是盯看着地图,口中道:“诸公,议议吧。安福。”

张祐就座上施礼道:“太皇太后,据在南的绣衣使者详报,当今宋主名唤刘昱,字德融,小字慧震,为宋前主刘彧之长子,母为贵妃陈妙登,只是这陈妙登曾为给事中李道儿之妾,李道儿转献给刘彧,故,有人怀疑这刘昱是李道儿之子,这个刘昱倒也不在乎,还自称自己为李将军。此子今年一十二岁,登基三年,其人之行径,又是一个刘子业在世耳,而荒暴之行径,比刘子业有过之而无不及,南宋百姓几乎人人皆欲啖其肉,饮其血。现在朝中大权皆归尚书左仆射,齐国公萧道成,而这刘昱小小年纪,却是永远地不知死活,又屡屡挑衅萧道成,开口闭口将萧道成称之为猪,要射杀他。据探报分析,应该不会有太多时日,南宋必有大事发生矣。”

冯后点点头,道:“加大,加急,加力,以配合我军前线之战事。”

张祐施礼称诺。

冯后又道:“道德,平齐郡内的那帮清谈闲客,妄议朝政者,怎么样了?大战在即,夫欲攘其外者,必先安其内也,也不能再由着他们妄逞口舌了。”

抱嶷就座中施礼道:“太皇太后,咱们大魏的候官皆是能干,肯干,会干之人也,对那些心异之徒皆一一记录在册,平日时为显我朝之宽厚,皆不予计较,现在特殊时期到矣,也不能再由着他们任性了,但等太皇太后下旨,一日之内,可尽缉之。”

冯后道:“你自己斟酌,看对我朝危害之大小,该捕就捕,该流就流,该杀就杀,现在可没有闲工夫再与他们浪废口舌了。”

抱嶷施礼,称诺。

冯后又道:“以平齐郡为例,大魏境内好好清理一遍,勿扰我境,勿乱我心。大战在即,我大魏举国上下必须是一心一力惟朝令是遵,那帮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却只会拨弄口舌,妄言乱政之徒,不能再由着他们祸害了,必须要尽数清理了。”

  抱嶷施礼称诺。

冯后又问源贺:“源将军,高公,你们也说说。”

高允示意源贺先说,源贺便清了清嗓子,就座上施礼,道:“太皇太后,以臣之见,现在这北南之战事已同箭弦之势,不得不发矣。”

冯后点点头,道:“是啊,既然这一仗已经免不了了,那就打吧,既然要打了,那就定下心来,全心全力地打一场吧,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魏、宋,那就在我儿手中决一生死吧,也免得拖着让人心烦。”又问:“源延现在做什么呢?”

源贺施礼道:“承蒙太皇太后隆恩,犬子现任凉州太守。”

冯后道:“源延是个能臣,就让他到徐州任鲜卑刺史吧。”

源贺一听,急忙起身到宫中施礼谢恩。

冯后让迎男草诏,即发到尚书省,用八百里快报传过去,让源延见诏即走,尽快到徐州赴任,不需进宫谢恩,迎男答应了。

源贺谢恩,归位。

冯后又朝高允笑道:“高公,高忱也该出来为国效力了,总是藏着宝,那我大魏朝就无人可用了。”

高允施礼道:“犬子德才俱不足,不敢误了事,让太皇太后笑。”

冯后道:“不用又怎么知道能用还是不能用呢?高公勿再辞也。”转向迎男道:“诏,高忱为齐州刺史,见诏后也不用进宫谢恩,直去赴任,不得有误。”迎男施礼称诺,便又急急拟诏了。

高允起身施礼谢恩,冯后叫免。

冯后似自语道:“青州刺史是杨椿,就不动了。”

冯后又道:“这粮草器械?”转向步六孤馛,道:“太尉大人,这个要辛苦你亲自核查一回,各州、郡,仓禀的,现在在仓的粮食是不是充足,不可是将要送来的,必须是已经在仓的,必须要查核清楚,让刺史,太守,长史,仓掾,亲自查核,不足的尽快补足了,我不怪他们,若是到用时给我找借口理由说不足,我可不会轻饶了。”

步六孤馛就在座上施礼称诺。

冯后又问:“定国在么?”

步六孤定国起身,离座,到宫中施礼称在。

冯后道:“你辛苦一趟,到相州任刺史,主要是给我看好牵口镇,所有的牵口冶必须要足量加工,前线要多少,你那里就必须要供应多少,切不可有误。还有,就是绝对不可以让这些铁器流落到南边去,一旦查有,即为资敌,立斩。”

步六孤定国施礼称诺,退回位上。

冯后又叫李冲:“盐,这些,也要跟上了,不得有失。”

李冲施礼称诺。

冯后又看向地图,道:“着房崇吉往镇武川,主管六镇,其他诸镇的镇将,听他统一调度。”

迎男一一拟诏。

冯后又道:“着拓跋遥任凉州太守,即日赴任。这吐谷浑应该不敢乱动弹,即使有所异动,拓跋遥也应该可以应付了。”

冯后又道:“着尉迟元拨平城大营兵马二十五万,携麾下众将往赴徐州,交割给太上皇,众将皆留下,听太上皇调遣。”

尉迟元施礼称诺。

冯后道:“高公,源将军,步六孤太尉,你们三老就留下,与我一起参谋军事吧。”

三老施礼称诺。

冯后又转向拓跋丕,道:“东阳王叔,长乐他们也都成年了,也该给他们安排事务了,你看呢?”

拓跋丕就座中施礼道:“太皇太后所言甚是,这些皇族子弟们,也该让他们到南边前线和六镇边境上去历练历练,长长见识了。”

冯后点点头,道:“你是宗正,这事你看着安排吧,安排好后,呈报我知即可。”

拓跋丕施礼称诺。

冯后又对李冲道:“思顺任我的内秘书长,协理诸事务。”

李冲施礼称诺。

冯后又对迎男道:“你再帮我寻几个女官来,我要用。”

迎男施礼称诺。

冯后伸脖朝东厢看了看,似自语道:“伯文教宏儿他们读书,也是大事,就不烦扰他了。”又自语道:“还需要一篇讨刘宋的檄文,这由谁来操刀为好呢?”

李冲起身施礼道:“太皇太后,臣向您举荐一人,此名叫李安世,写得一手好文章,堪可用之,请太皇太后明察。”

冯后点头道:“好,稍后带给我看看。你要提醒他,这檄文要把刘宋,自刘寄奴弑主自立起,把他们刘家好好骂个够,安福,道德,你们提供一些内容给思顺,让李安世写,要把刘宋写的很是不堪,而我大魏是中国,华夏正朔,替祖行道,吊民伐罪,受天之命,才不得已南征的,望南北之所有的华夏子民随我一同行动,以灭暴宋。”

李冲等施礼称诺,退归座中。

冯后又掐着指头计算了一回,再问高允等人:“诸公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诸臣面面相觑了一回,高允向冯后施礼道:“回太皇太后,暂时没有了,战事变化莫端,等会师徐州后,再酌情随机而动吧。”

冯后道:“好。”

冯后又对迎男道:“你亲自去一趟冯翊郡公府,对吐万振和高阳言明,让他们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不要依仗自己是皇族子弟就任性妄为,你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他们若再不管教好,那我就要代他们来管教了,到时候可不要跟着我哭。”

迎男施礼称诺后,领着一个内侍退出了院外。

冯后,然后又转望地图,紧盯着徐州,陷入了沉思。

 

一百三十四

冯后和拓跋宏端坐大案几前,高允,源贺,步六孤馛,拓跋丕等诸大臣坐列两边。

院门外传来叫唱声:“太上皇驾到。”

然后便见拓跋弘扭扭捏捏地从院门外慢慢走进,后面跟着吐万安国和达奚买奴,还有苻承祖。

拓跋弘进得宫中,诸臣皆起身向他施礼请安,拓跋宏也起身向他施礼请安,拓跋弘挥手叫免,然后便向冯后施礼请安。

冯后也不答理他,只是盯着他看,拓跋弘被冯后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时达奚买奴等也向冯后请安,达奚买奴并奉还太后玉玺,冯后命迎男接回,验看了,又命迎男放回到柜中。

冯后这时才装着醒悟,夸张道:“太上皇,听说你已经打过了长江,灭掉了南宋,此番是回来接我过江去看看江南之风景的么?那我可真是太高兴了,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啊。”

拓跋弘不敢出声。

座中的尉迟元出班奏道:“太皇太后,此番太上皇只是要对岛夷宣威,并巡视我大魏之南境,并非真的想与南宋开战,太上皇的目的已然达到,且安全归朝,臣等特向太皇太后禀报。”

冯后朝拓跋弘狠狠地瞪了一眼,挥手让尉迟元退下,再看吐万安国,怒道:“你,先回府去禁足一月,回头再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吐万安国只得施礼、告罪、谢恩,然后闷着头退了出去。

拓跋弘似乎有些舍不得,冯后却朝他瞪了一眼,道:“自今日起,你搬回到永安殿来居住,不要再去崇光宫了,就在我眼跟前呆着,不许走远了,免得又闯祸事。”

拓跋弘无奈,只得点头应允了。

冯后这才招手,让拓跋弘到案几这边来坐。又让达奚买奴归座。

拓跋弘犹豫了一会儿,便道:“阿娘,儿臣想在十月初一日,在北郊平城大营之内,阅兵,请阿娘亲临观赏,请阿娘恩准。”

冯后的双眉又竖起了,道:“现在首重是民生,是休养生息,不要轻启兵事,你怎么又要阅兵了?你想想你,就这几年,可有几天的消停生活?你,你怎么这么喜欢战事啊?这战事真的如游戏一般,很有趣么?我不去。”

拓跋弘眼中满是失望之色,便向冯后深施了一礼,然后便要转身离去。

身后却又传来冯后的声音,是对拓跋宏说的:“宏儿,你父皇要阅兵,你要去看么?”

拓跋宏朝拓跋弘看看,再朝冯后看看,便点头道:“宏儿想。”

冯后道:“那,那祖母陪你一起去好么?”又似乎在强调了一句:“祖母只是陪你去看的哦。”

拓跋宏立即拍手笑道:“好,谢谢祖母,祖母真好。”

冯后便拥拓跋宏入怀,展颜而笑。

拓跋弘听了,立时便喜笑颜开,转过身来,对着冯后深深地施了一礼,再转回身去放声而笑,然后便迈着步子走了。

冯后也只得无奈地摇头苦笑。

冯后再问苻承祖:“此番南巡,情况如何?你且与我说说。”

苻承祖到宫中,施礼道:“回太皇太后,这南宋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国内都乱成那付模样了,但见我大魏大军压境,立即便进入战时状态。沿荆州,庐陵,广陵,钟离,直到海陵一线排军布阵,以拒我王师。南军军容齐整,阵脚稳坚,几乎是无懈可击,太上皇看到南军这付模样,心下已经了然,这场战事,很难有进展了,再有我等频频向太上皇进言,太上皇聪明圣哲,便即消了这份开战之心,只是对外宣称是南巡来的,是南宋反应过度矣。如此,双方就皆可以体面地离场了。”

冯后轻叹一声:“还算有得几份之清醒,没有一错到底。既然如此,战备之事就回归常态吧。”

苻承祖施礼称诺,高允等也皆在座上施礼称诺。

冯后又一笑道:“这孩子喜欢战事,不打仗了就是阅军,演习。也随他了,这总比打仗好,我也有许多时日没有去过军营了,也很想去看看,诸公,十月初一日,就请诸公一起去观赏一番我大魏勇士的英雄模样了。”

诸臣皆起身施礼,称诺。

 

一百三十五

大魏承明元年,十月初一日,小雪,平城北郊,平城大营大校场。

大魏太皇太后冯氏,携大魏天子拓跋宏,并朝中文武百官驾临现场,观看大魏太上皇拓跋弘亲自指挥的阅兵仪式。迎男,李丰,侍立在旁。

阅兵时,大魏各部精锐兵种尽数而出,一一操演,还演习了源贺的“十二阵形”,冯后不禁颌首而笑,又轻问拓跋宏:“宏儿,你父皇威风么?”

拓跋宏道:“威风,宏儿日后也要成为象父皇一样的大英雄。”

冯后很是开心,又不禁将拓跋宏往怀里紧了紧,又摸了他的手,防止他着凉。

阅兵最精彩的,却是那三千铁甲兵的演习。

那铁甲兵,一身铁甲,连人带马,皆护住头脸,不惧刀,枪,弓箭,人人手执马槊,革囊中有腰刀,弓,箭,对着敌人一阵猛冲过去,确认是无人抵挡,那气势甚是惊人,在座诸人看得皆是眉飞色舞,拓跋弘指挥时也是一脸的得色。

冯后开心之余,却看到源贺只是拈须微笑视之,脸上并无惊喜之色,冯后心下疑惑,便轻问源贺:“源将军,这铁甲军冲锋之时,皆言不可挡,不可胜,以你之见,可有抵敌之法?”

源贺忙施礼道:“太上皇谙熟军事,这支铁甲军乃是太上皇心血所聚,必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冯后淡然一笑,道:“我喜欢听真话,源将军应该是知道的吧?”

源贺略一思索,便施礼道:“回太皇太后,这铁甲军确实厉害,若是在平原对战,一阵冲锋下去,对方确也难以抵挡。然,此军所用之处有限,且耗费甚巨,臣也实在难以评判其利弊得失也。”

冯后问:“所用之处有限,如何说?”

源贺道:“此铁甲军若在草原上对敌蠕蠕,蠕蠕确实难以抵挡。若是对敌与南宋,若是平坦之处作战,也有功用,只是,若是攻城,这铁甲军就无甚大用矣。若是山地,水道等处,所用也不大。”

冯后皱眉,又问:“若真是在平地上冲锋起来,是不是就是无可抵挡了呢?”

源贺施礼道:“太皇太后,俗语有言:鼠,猫灭之。猫,犬灭之。犬,狼灭之。狼,虎灭之。虎,象灭之。而这象,却又是鼠可以灭之。这世间之物生生相辅,又生生相克,哪有举一件而能灭万物之理?就说这铁甲军,在某个环境下,他可以无敌。换了一个环境,可能这满身的铁甲却是要他命的杀器也。如何用之,皆视转换之机耳,很难用于言表,惟存乎一心也。”

冯后听后,便不再言语,只是望着演习中的铁甲军发怔。

 

一百三十六

大魏太上皇帝北郊军营的大阅兵,大演习,直到未末申初才散。

冯后,拓跋宏等兴尽而归。拓跋弘陪着冯后,拓跋宏回中宫。

冯后也很高兴,进了象魏门,一手牵着拓跋宏,与拓跋弘也是开心地说着话,走向中宫。李丰领着几个内侍先行回宫整理相迎,迎男随身相侍,王睿领着一队羽林随后护卫,再后面,便时随行的达奚买奴,苻承祖,还有拓跋弘的一众内侍和护卫,都远远地跟着。

到了中宫院门口,李丰等已经在院门口候着了,冯后拉着拓跋宏进了院门,拓跋弘也想跟着进来,冯后拦住了,道:“今天你也累着了,早些回去歇了吧。”

拓跋弘道:“儿子想送娘进去,然后再回宫去,阿娘先歇下,儿子才能歇的安稳。”

冯后一脸的宠溺,却嗔怪道:“好了,这么大了,还粘着阿娘,象长不大似的。”

拓跋弘却笑道:“儿子在娘跟前,是永远也长不大的。”

冯后也不禁笑了:“这么大的人了,说这话也不羞。”

拓跋弘拉着冯后的手,一脸的真诚,道:“阿娘,谢谢您,今天您能来,儿子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冯后也伸手理了理拓跋弘散开的头发,柔声道:“傻儿子,你是我的儿子,你这么威风,风光的时候,怎么能少了你的娘?天大的事也得要丢到一边去,老娘要出门去看儿子。”又拉了一下拓跋宏,笑问道:“宏儿,你父皇今日威风不威风?”

拓跋宏大声道:“宏儿的父皇今日最是威风了。”

冯后也笑道:“不是今日最是威风,是每日都是最威风的。”

拓跋宏又大声道:“宏儿的父皇,每日都是最威风的。”

拓跋弘听了很是开心,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冯后道:“好了,阿娘要回宫更衣了,你也回去吧,别都拥在院门口了。”便挥手让众人各自进出,勿堵在院门口。

院门口的众人各自从院门口散开进出时,冯后眼尖,看到一个内侍,自院内出向院外,要与拓跋弘的一众人聚集,她奇怪,便问:“你,是谁啊?怎么有些眼生?”

众人一听,迎男立时便护在冯后身前,和冯后拉着拓跋宏,便往院内的一角退去。

李丰领了一众内侍护在了迎男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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