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儿院噩梦
蒙mix/文
姜小刀是被童谣声拽进铁栅栏的。
怀表链子缠在生锈的秋千架上，他本想用调色刀割断，表盖突然弹开露出泛黄照片——穿条纹睡衣的小女孩抱着狸花猫幼崽，背景是爬满常春藤的灰白建筑。月光偏移的瞬间，孤儿院铁门吱呀作响，门牌号"317"正在渗出沥青状物质。
"规则一：不能让布娃娃停止哭泣"
"规则二：日出前找到所有玻璃眼珠"
锈蚀的广播喇叭刚发出电流声，姜小刀右爪疤痕突然灼痛。姜小刀脊椎弓成土耳其弯刀般的弧度，利爪在水泥地面刮擦出五道磷火般的蓝光。他后颈毛发逆立如微型松针林，瞳孔扩张成两个吞噬月光的黑洞，视网膜倒映出沙坑里蠕动的粉笔手——那些灰白指节正以人类关节无法达到的180度反曲姿势，用粉笔书写着倒计时。当他跃上枯树时，树皮突然皲裂露出人类牙齿，年轮缝隙里嵌着咖啡馆同款咖啡勺。
沙坑粉笔字化作半透明蛞蝓，每减少一分钟就褪去1cm体节：
死亡倒计时：239分59秒
废弃玩具室里，所有布娃娃的纽扣眼睛都在转动。利用猫科200度广角视野，姜小刀无需转头同时监控7个方位娃娃的眼球转动轨迹，视网膜杆状细胞捕捉到每颗纽扣0.3秒的移动延迟。
姜小刀胡须捕捉到气流异常——东南角的泰迪熊腹腔发出类似幼猫被母猫遗弃的哀鸣频率。当他用调色刀切入泰迪熊腹腔时，棉絮发出类似撕扯新鲜猪肺的黏腻声响。发条装置的铜齿轮沾着凝固的脑脊液结晶，在月光下折射出蛛网状虹彩。装置里掉出半管蓝色药剂，标签印着"B12型脑垂体提取液"和与咖啡馆毒药采购单相同的印章。药剂管壁结着霜花，当姜小刀的肉垫触及管身，寒潮顺着爪垫环层小体直窜尾椎，仿佛舔舐了整块干冰。
走廊突然响起滚轮声，肉垫感知到地面震动的预警，姜小刀钻进通风管道。姜小刀在通风管道的镀锌铁皮上弹射前进，每次蹬踏都在金属表面留下梅花状凹痕。他的胡须在管壁静电作用下呈放射状张开，像微型雷达阵列扫描着前方三个岔口的气流变化。当轮椅滚轮声从下方45度角传来时，他猛然收腹悬停在管壁夹角，脊椎如钟表发条般蓄满势能。
下方经过的轮椅堆满注射器，针头挂着肉屑。推车人穿着护工制服，后颈有被动物抓伤的旧疤——正是银面人！他停在207房前，门牌用血写着"特殊观察室"，像是用鱼血绘制的猫脸符号。
天花板的霉斑组成数字阵列，随呼吸频率闪烁幽绿荧光：
死亡倒计时：177分42秒
姜小刀弓起脊椎如压缩的弹簧，尾尖在通风管壁剐蹭出金属嘶鸣。当银面人的轮椅碾过第三块地砖的裂缝时，他后爪猛蹬管壁，空中转体270度精准切入天花板夹层，跃入密室。腐朽的石膏板簌簌坠落，在他灰白相间的尾尖扫出螺旋形尘埃轨迹时，下方轮椅刚好碾过坠物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密室铁床架上拴着儿童尺寸的拘束衣，墙面刻满猫爪图案。当他用咖啡勺刮开霉斑时，露出隐藏的观察日志："7月15日，B12实验体出现爪部角质变异，连夜转移至市立医院......"
类似绝育手术室消毒水的残留气息突然浓烈，姜小刀后腿一软撞翻标本柜。福尔马林罐滚落一地，浸泡的眼球标本映出无数个银面人。护工服的橡胶手套掐住他脖颈时，怀表突然发出嗡鸣，时间暂停的五秒足够他咬断对方食指。姜小刀利用猫科裂齿结构精准切入指骨关节腔，獠牙沟槽导引血液避开气管，口腔壁感受到银面人血液中含B12药剂特有的薄荷苦味。
空气逐渐粘稠如福尔马林溶液，每过30分钟阻力增加7%：
死亡倒计时：112分08秒
地下室的铁门用铁链缠着七把锁，每把都刻着咖啡馆死者的名字。姜小刀在门外，肉垫环层小体探测到东南角铁笼存在38.5℃异常热源。他收集的彩色橡皮筋在此刻派上用场——他记得每个投喂者手机挂件的编织规律。当最后一根紫色皮筋嵌入锁孔时，门内传出虚弱的猫叫。
数百个铁笼悬挂在穹顶下，每个都关着与姜小刀相似的狸花猫。它们右爪都有十字疤痕，正用统一频率抓挠铁栏，与猫科动物求救超声同频。中央实验台摆着脑外科器械，病历卡显示所有实验体都接受过"海马体置换手术"。
姜小刀右爪疤痕裂开形成生物钟表盘，筋络为青铜齿轮，随倒计时咬合转动：
死亡倒计时：49分17秒
当姜小刀用调色刀撬开控制台时，通风管突然喷出混合猫薄荷与麻醉剂的矛盾气息。这味道使姜小刀产生类似发情期闻到母猫信息素时的失控感，他强忍晕眩撞向红色按钮，所有铁笼应声开启。猫群化作血肉洪流冲破天花板，月光透过破洞照在实验日志的最终页："成功案例将于月圆之夜送往医院进行最终融合"。
银面人从血泊中站起，被咬断的食指长出金属义肢，与咖啡厅磨豆机轴承同型号："你本应是最完美的容器。"金属义肢展开时发出咖啡豆研磨机的轰鸣，五根钢指化作不同型号的手术器械旋转着袭来。姜小刀弓背跃起的瞬间，尾尖扫过燃烧的日志纸页，火星在身后连成DNA双螺旋轨迹。当剪刀状钢指剪断他胡须的刹那，缺失的触觉空间反而让200度广角视野突破生理极限——他看见月光在每滴悬浮血珠里折射出317病房的倒影。
纸页燃烧的火星引燃酒精库存，声波在耳道内形成气压差预警，爆炸气浪中，他看见核心记忆浮现：自己被绑在手术台，而主刀医生戴着绣有医院标志的口罩，与咖啡馆围裙刺绣花纹同源。
所有眼珠标本同步播放童谣变奏，歌词被替换成倒计时读数：
死亡倒计时：00分03秒
燃烧的实验日志纸页在空中跳起死亡芭蕾，火星与猫群血肉编织成赤金锦缎。酒精蒸气爆燃的瞬间，姜小刀的耳膜捕捉到次声波构成的立体解剖图——317只猫的心跳谱写成赋格曲，与建筑坍塌的轰鸣在C大调上达成致命和解。当月光穿透他的虹膜，视网膜上烙下的不仅是X光片影像，更是整座孤儿院骨骼标本的透射投影。"
孤儿院崩塌时，姜小刀叼着半截X光片跃入下水道，触碰污水的肉垫产生踩到未结块猫砂般的虚浮触感。胶片类似鱼骨标本的透光阴影图案，显示他头骨内嵌着微型芯片，位置在右耳缺口的旧伤处皮下突起，编号与怀表刻字完全一致。
在污水管逃亡时，姜小刀右耳芯片突然发出妊娠母猫般的低频呼救声，当他的心跳超过180次/分钟，听诊器自动吸附在胸腔变为第二层肋骨：
通关奖励：破损的听诊器（可捕捉次声波）
污水尽头传来熟悉的童谣变调，混着宠物运输车的引擎轰鸣："月见草，手术刀，医院的叔叔微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