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下）
上回说到，罗兰精疲力竭、身心崩溃，眼见就要被“屠夫”扎拉里·泰瑞得逞之时，卫兵前来报告：“霍青来了。”这四个字，使罗兰猛然惊醒，也使扎拉里·泰瑞愤怒不已，遂命人将罗兰捆绑起来，吊在树上。霍青虽然来了，可毕竟众寡悬殊、强弱分明，一百名重甲步兵、一百名弓箭兵、七十名铁浮屠，近三百名敌人将霍青围在当中，形式险峻异常。更不要说，罗兰性命操于敌手，霍青虽武艺高强，也难免有所顾忌、为敌所制。扎拉里·泰瑞有心要玩弄他俩，让罗兰唱歌，罗兰抚琴唱歌，一曲《淯水吟》令众人陶醉其中、怡然心悦。
罗兰歌声如泣如诉，歌词深情，句句入霍青心中，回忆营妓院中相识、一路相知、逐渐相爱，章夜城中换戒为誓、定下终身，霍青凝视罗兰，满脸怜爱。
大块头本想趁着罗兰唱歌之时，挣脱逃开，但架不住罗兰歌声动听、曲调优美、情感真挚；
不禁也陶醉不已，居然忘了正事儿，依然傻傻地任由霍青抓着手腕，忘了挣脱这回事儿了。
昔日善歌者韩娥，因匮（kuì）粮卖唱，其歌声婉转动人，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一曲结束，观众尚不舍离去。
今罗兰一曲《淯水吟》，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屠夫”扎拉里·泰瑞瞧着罗兰，亦有点失神；
或许是触动真情，扎拉里·泰瑞瞧向罗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见罗兰额头似有泥点，遂伸手，欲为她拭去。
罗兰起身，亭亭玉立，似乎也沉浸于自己歌曲所塑造的气氛之中，眼神有些迷离，看着屠夫伸来的手，并未闪避；
眼见扎拉里·泰瑞指尖，即将触碰到罗兰额头。
罗兰眼神骤然一变，一股凌厉杀气迸然而出，抬手一把抓住扎拉里·泰瑞小指，猛然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小指被其生生拧断；
罗兰一击得手，同时朝霍青大喝一声：“动手！”
扎拉里·泰瑞猝不及防，且十指连心、痛入心脾，但反应尚在，一把拔出腰刀，朝罗兰劈下，同时朝队员一声大吼：“放箭！”
他素知霍青身手，此人武艺高强、骁勇无比，有万夫不当之勇，故令队员立刻对其弓箭射杀。
军令如山，弓弩手们不敢怠慢，瞄准霍青，迅疾击发，数十支箭朝霍青飞来；
霍青武器已被收走，没有盾牌，自然无法抵挡箭矢，虽身着明光铠，亦难逃乱箭穿身之危。
眼见箭矢已到近前，好个霍青，左手使劲一扯，将大块头一把抡将起来，犹如一面巨大人肉盾牌，朝箭矢来向遮挡而去；
只听噗嗤声响不断，数十支箭尽数射在大块头身上，将其活活射成刺猬。
罗兰偷袭得手，见扎拉里·泰瑞挥刀砍来，只能举手中七弦琴招架；
咔的一声，刀锋砍断琴弦，陷入琴身，琴虽木质坚硬，但当不得腰刀锋利，被砍成两截。
扎拉里·泰瑞剧痛难忍，发了狂性，怪叫连连，又朝罗兰一刀砍下；
罗兰手无寸铁，不敢试其锋芒，只能松手后撤，避其刀锋……
霍青用大块头做盾牌，挡住了射来箭矢，不给弓箭手们上箭继续射击的机会，遂将尸体朝弓箭手们扔去。
弓箭手们一轮箭射完，刚欲上箭，只听呼的一声，抬眼一看，一具巨大尸体飞来，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当场砸死两个，砸躺十数个；
弓箭手们连忙散开，欲重新组织阵型，再行瞄准射击，如此一缓，霍青已冲入敌群之中。
站第一排的重甲步兵，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待看清时，霍青已经立于眼前，不禁大惊，距离太近，长矛已经伸展不开，连忙弃矛，欲抽出腰刀应敌；
谁知手伸到腰间，却摸了个空，他心中诧异，低头一看，不由一愣，腰刀不知何处去，唯有刀鞘腰中悬。
战场厮杀，慢一分，便生死分明；
他稍一迟缓，霍青挥起夺来腰刀，朝其脖颈，横向斩下，刀锋过后，头颅落地，无头尸体鲜血喷溅，倒于地上。
霍青砍翻一人，闻得身后刀锋破空声响，听声辨位，巧移步法；
一把攥住身后之敌手腕，往前一拉，再用肩头顶住对手腋窝，用力一扛，将其手臂生生卸下，夺其腰刀，复一肘正中其胸口。
身后敌人虽有重甲护胸，但怎当霍青千钧之力，只听砰然一声巨响，敌人胸口钢甲凹陷下去，胸骨尽断，口吐鲜血，立时毙命。
霍青夺腰刀两把，使将开来，舞出一片银色光影，灿如烟花，亮如明月；
他漫步敌群，刀光照人，震人心魄，锋芒所向，鲜血横飞，无人能挡……
扎拉里·泰瑞连砍两刀均未伤到罗兰，眼见霍青杀入队员之中，犹如虎入羊群、龙闯虾阵，心中愈加焦急；
他暴怒之下，连声催促手下活捉罗兰，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还不如霍青刚献上凤冠之时，就立刻杀了他，以绝后患；
事到如今，后悔无及，当务之急，只有尽快制住罗兰，方能阻止那个武力值强的变态的疯子。
两名队员如饿虎扑食，朝罗兰直扑而来；
罗兰冰雪聪明，不乏自知之明，心知：与两名虎背熊腰的第六突击队队员硬拼，无异以卵击石。
她遂来个好汉不吃眼前亏，掉头就跑。
刚迈出两步，听得身后脚步之声已然临近，罗兰回头一看，暗吃一惊：
一名队员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眼前亦闪过一名队员，已然拦住去路。
罗兰步法不慢，却比不得两名队员腿长步子大，如今前后被堵，无路可走。
眼见二人同时扑来，千钧一发之时，罗兰灵机一动，身体朝前一蹿，从前方来人之裆下一钻而过。
罗兰此招动如脱兔、灵巧无比，两名队员措手不及；
原本是前后夹击，同时扑上，正好将罗兰按在身下；
这下好了，罗兰一招黑狗钻裆避开，两人躲闪不及，头对头撞个正着，登时头破血流、金星乱冒、天旋地转……
霍青深入重装甲步兵阵中，挥动双刀，大杀四方；
那步兵阵，本是以团队作战为本，讲究团队配合、互相依托；
可今日之厮杀，大为不同，敌人只有一个，如修罗转世、鬼魅附身，来去如风、迅疾无比；
不管是一对一，还是小队配合接敌，都被他以更快、更狠、更准的招式所杀；
且此人但凡出手，不是断臂残腿、就是人头横飞。
本应是群狼围猎，如今却被猎物反杀；
霍青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其一合，成了一边倒的屠杀，重装甲步兵队死伤大半。
队友的尸体与敌人之彪悍，令队员们内心动摇了，皆起了逃走之意；
周围弓箭手虽又摆好阵型，但霍青与步兵队搅在一起，若射箭，难免误伤自家队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马蹄声起，轰鸣如雷，第六突击队铁浮屠登场，为首一名重甲骑兵已来到霍青近前；
骏马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扬起，朝着霍青踩踏而来；
那马也是满身铁甲，且马蹄铁坚硬异常，一踏之下，威力端得惊人。
听得身后声响，霍青连忙举起双刀，迎着马蹄架上，只听一声脆响，双刀反弹回来，刀背正中胸部；
他只觉一股巨力打在前胸，犹如挨了一击重锤，忙不迭一个后空翻出去，借此卸掉那股力道；
落地之时，双膝一软，站立不稳，险些歪倒在地。
霍青一惊，自内功有成，与人动手，从未吃过亏；
他定睛一看，双刀皆断为两截，胸甲深深凹陷两道刀痕，显为适才刀背所撞；
若不是明光铠坚固，只怕此时非死即伤。
霍青以前听说过铁浮屠大名，如今交手，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厉害。
那铁浮屠又冲将过来，抬起马蹄，故伎重演，又朝霍青踩踏而来，欲乘胜追击。
霍青生性好强、遇强不弱，见敌又来，更激发了好胜之心；
遂扔掉双刀，双手迎马蹄而去，一左一右，手掌将两只马蹄硬生生接住。
入选铁浮屠的，岂能是凡品；
那马身高两米，体形硕大，又身披铁甲，体重将近两吨；
此等骏马，一踏之力，莫说是人，就是猛虎，也抵受不住。
霍青刚接住两只马蹄，便觉其后劲，似惊涛骇浪一般源源而至，他紧咬牙关，运起内气、贯注全身，丝毫不避、以硬碰硬；
对方力道刚猛无比，压得他全身骨节咯咯作响、腰背欲断、两脚深深陷入泥土之中，然依旧死命顶住、坚决不退。
那马膘肥体壮、骨骼坚实、肌肉发达、四肢有力，自出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未逢敌手；
如今双蹄为霍青所执，如此受挫、愈加暴怒，遂长嘶不断、奋力挣扎，却始终难以挣脱霍青之手。
马背上，骑士傻眼了；
周围，第六突击队队员们傻眼了；
连罗兰、扎拉里·泰瑞也看呆了！
霍青居然能以徒手之力，硬接住铁浮屠的马蹄；
此等神力，不亚于项王举鼎；
此等情景，当世罕见！
此一幕惊世骇俗，霎时之间，寂静无声，众人皆将目光投向霍青身上。
扎拉里·泰瑞先反应过来，霍青武功之高，令人骇异，断不可留：“杀了他！”
铁浮屠立刻开动起来，其他骑士驱马而来，欲夹击霍青。
霍青见敌方有人夹攻，一声怒吼，此吼声一起，不亚于猛虎下山、蛟龙出海，当真震天动地、日月无光；
那马被霍青一吼，如闻虎啸，陡然眩晕，全身发抖。
霍青两臂一起，连人带马，举将起来，运尽平生之力，猛然一抡；
呼的一声，骑士与马一起横飞出去，正撞上旁边前来增援的队友；
马撞马，骑士撞骑士，一声闷响，皆头裂骨折，惨死当场。
连人带马，四具尸体翻滚出去，正迎上冲上来的其他铁浮屠骑兵；
前排骑士应对不及，胯下之马被尸体绊倒，后随骑士勒令不住，亦被绊倒；
连锁反应，自相践踏，死伤惨重……
扎拉里·泰瑞吓得肝胆俱裂，既笑不出来，也顾不上抓罗兰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弓箭手们面前，嘶吼：“放箭，射死他！”
一名弓箭手，正好站在扎拉里·泰瑞跟前，此人不是别人，乃是押解霍青至此的毒蛇；
毒蛇之前尝过霍青的厉害，得其手下留情，方逃得一命，如今见霍青犹如战神转世、杀神附身，哪里还敢朝他放箭。
见扎拉里·泰瑞青筋暴起、两眼赤红，毒蛇吓得一愣；
稍一迟疑，扎拉里·泰瑞一刀砍在他脸上，将其脑袋劈为两半。
血喷溅到脸上、身上，扎拉里·泰瑞的面孔愈加狰狞：“快放箭！违令者杀。”
说着，他抢过一把手弩，瞄准霍青便要扣动扳机；
众弓箭手们也立刻瞄准霍青，准备放箭。
罗兰见此，心中大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霍青虽武艺高强，但如此密集弓箭之下，亦难以幸免；
她情急之下，疾步冲到扎拉里·泰瑞身旁，一脚正中其手臂：“霍青！小心弓箭！”
扎拉里·泰瑞未及扣动扳机，被罗兰一踢，手弩朝天而射；
他勃然大怒、气急败坏，此时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一把揪住罗兰，按倒在地，拔出匕首，便朝罗兰刺下……
霍青闻听罗兰警告，转身一看，见罗兰已被扎拉里·泰瑞按住，眼见性命不保，可距离稍远，难以赶到。
身后马蹄声起，又一名铁浮屠冲来，举起长矛，便朝霍青背心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霍青一把揪住长矛，将骑士提到半空，朝弓箭手们扔去；
就势夺其马匹，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攥住长矛，两腿夹住马身，伏于马肚之下，朝扎拉里·泰瑞冲去……
罗兰虽被压在身下，但不是文弱女子，两手上举，紧紧握住扎拉里·泰瑞的手腕，使劲顶住，欲阻止其下刺；
但扎拉里·泰瑞占据了上身位，且身为男人，力量更占优势；
罗兰纵然奋力抵抗，刀尖还是一点点朝她逼近……
霍青紧紧揪住马鬃，朝马肚猛踢一脚，那马发了狂性，拼了死力，朝前蹿去；
弓箭手们不敢怠慢、连忙纷纷扳机，数十支弩箭飞来，全被马身尽数挡住；
霍青从马肚下探出身来，举起长矛，运力一挥，朝扎拉里·泰瑞狠狠掷去……
罗兰拼命顶住扎拉里·泰瑞手腕，力量终归不如对手，体力渐渐不支，眼见匕首慢慢接近，无力阻止；
此时空中闪过一道电光，一闪之下，照亮了扎拉里·泰瑞的脸；
罗兰见他双目满是凶光、大嘴张开露出尖利白牙，似吃人恶鬼，心中一凛，手一松劲，刀尖贴近她的眼睛，差之分毫，便要刺入……
紧要之时，霍青掷出长矛已到，他内功了得、气力惊人，此长矛飞出之势，以岩石之硬，亦能一刺而入，何况凡夫俗子、血肉之躯；
只听噗嗤一声，长矛贯穿扎拉里·泰瑞后脑而出，将其脑袋，扎了个对穿，余力将其头颅从颈上扯下，飞出数尺，钉在树上；
“屠夫”扎拉里·泰瑞，就此了账。
屠夫尸体断颈之处鲜血喷溅，罗兰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眼看着其尸体慢慢倒在身上，一时愣住，毫无反应……
霍青疾步来到近前，一脚踢开扎拉里·泰瑞尸体，见罗兰满身是血，双目呆呆直视天空，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关心则乱，也不顾身后尚有敌人，连忙抱起罗兰，揽入怀中，手触及身体，感觉她体温尚热、呼吸急促，稍稍放下心来。
罗兰被抱在怀里，渐渐反应过来，感觉霍青怀中温暖，想起之前种种委屈，历尽重重苦难，忍不住抱紧他纵声哭泣。
霍青听得罗兰哭出声来，心中一宽，随之听得弓弦声响，心中一惊，敌人尚未消灭，此时不是卿卿我我之时；
他手无盾牌，无法遮挡弓箭，只能抱紧罗兰迅速朝地上倒去，以求避开。
数支箭矢紧贴头顶而过，发出呼啸之声，尽管霍青躲得及时，但未能全部避开，背后中了两箭；
好在他身着明光铠，要害之处皆有护心镜，未中要害；
然箭矢力道不小，穿透甲片，深入肉中，一时痛得钻心。
随后听到脚步声迅速逼近，霍青知道是敌人冲了过来；
他本以为军官已死，敌人定会军心大乱、毫无战心，谁知对手依然进攻，心中暗暗惊诧。
霍青连忙起身，回头一看，两名步兵已冲到近前，两支长矛朝他刺来。
霍青手中并无兵刃，紧急之下，也来不及低头去捡，遂伸出双手，避过矛头，攥住后杆；
犹如汹涌洪水撞上了堤坝，两名步兵前刺之势立刻止住。
谁知此时，又有人于远处放箭，霍青正与眼前二人角力，无暇躲避，砰的一声，一支箭矢正中肋下，直入肋骨中间。
霍青一痛，手劲一松，两名步兵就势前冲，眼见矛头就要刺入腹部；
他强忍剧痛，两手使劲一掰，将两支长矛生生折断，就手刺入两名敌人咽喉之中。
又有箭矢飞来，霍青有心想躲，但肋部箭矢尚在，身体一动，牵动伤口，动作一缓，避开要害，肩膀、大腿却各中一箭。
第六突击队队员们也杀红了眼，一名敌人冲过来，哇哇大叫，如疯似狂；
霍青认识，此人正是之前被他击败的啤酒桶。
啤酒桶见队长、队友皆被霍青所杀，不仅未怕，反而更激起了血勇之气，手持霍青的陌刀，冲将过来，朝霍青迎头劈下。
霍青后背、肋部、大腿皆中箭，伤口疼痛难忍，幸尚有内气护体，未成大碍；
见陌刀劈来，遂朝前跨出一步，避开刀锋，一把抓住刀杆，往前使劲一拽。
按说，啤酒桶早就领教过霍青神力，此时应当松手速退，然此人性情直棱，恰如其体态，浑如水桶，抓住刀杆宁死不放。
霍青一拽，连刀带人一起提将过来，朝他下三路就是一脚；
啤酒桶鸡飞蛋碎，翻滚而出，就此咽气。
虽杀得一人，但又有人借机偷袭；
霍青胸口再中一箭，纵有护心镜挡住，然力道未消，渗透而入，只觉胸口剧痛，心知应是肋骨断了。
霍青手持陌刀，以之拄地，屹立不倒，环视周围，打到如今，地上已然躺了上百具敌人尸体；
他傲视围攻之敌，气度沉雄、面无惧色，回头凝视罗兰，柔情一笑；
罗兰走上前来，与他拥抱、亲吻，全不以敌人围攻为意。
这对情侣虽未明言，却心意相通；
霍青多处中箭、受伤颇重，敌人依旧人数不少，继续缠斗下去，只怕二人性命皆要断送于此；
两人相爱至深，纵然死于此处，心中无憾。
又有铁浮屠纵马冲来，霍青将罗兰护到身后；
箭啸而至，直扑面门，他抖擞精神、振腕抖刀，正点中飞箭雕翎，随着清脆声响，飞箭坠地。
铁浮屠来到近前，霍青挥起陌刀，一招“横扫千军”迎上，黑色刀光劈上重甲包裹的马颈；
噗的一声，血光一闪，硕大马头，腾空飞起。
刀光威力不减，继续向前，撞上骑士身体，无情斩断骑士上身，人身、马头，同时落地；
无头马身，载着骑士半截身体，冲出数尺，轰然倒地。
当真是：“当其刀者，人马俱碎”！
霍青一击得手，豪气倍增，忍不住朝剩余第六突击队队员们一声长啸：“来呀！”
第六突击队队员们，面面相觑，既为他豪迈之气所撼，又被他绝顶武功所慑，一时止步不前、立于原地、皆不敢动……
霍青以其超凡的武功与勇气，斩杀“屠夫”扎拉里·泰瑞等上百名敌人，重创第六突击队；
怎奈敌众我寡、强弱悬殊，命悬一线的霍青与罗兰，能否摆脱险境？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三十五章《危如一发引千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