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老夫已经替王妃详细检查过了,王妃之所以不能言语完全是药物所致,若初失语时及时用药完全可恢复,可眼下已经错过了治疗的绝佳时机,至于日后能否康复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还请医师尽力一试!”
“老夫定当尽力替王妃医治,只是现下汤药恐怕已经很难起到任何作用了,若想要王妃的病有所起色还需银针刺穴,以火灸之!说不定尚有一丝希望!只是若施以此法,王妃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听了孟良与医师的谈话,孟欢长连连点头!她想要尽快恢复,因为她心中还有好多的话未来得及说与孟良听。
“王爷,卑职有要事禀告!”
孙英奇见孟良在房中迟迟未出来也不好贸然进去,只能隔着门请孟良出来商议!
“孙统领,可是我交代你的事情有了眉目?”
“是,王爷吩咐卑职找的人,卑职已经带回来啦!王爷果然料事如神,他的确是南宫丞相豢养的私兵首领,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与王爷是旧识。”
“没错,就是故人!”
孟良猜的没错,加害孟欢长之人正是孟恵溪曾经的忠仆高仁。
“说吧!南宫丞相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这般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
“他没给我任何好处,他只是答应我,若我替他取得虎符,他便可替我除掉你!”
孟良甚是疑惑,自己与这高仁并无任何交集,他何苦这般的怨恨自己。
“你为何非要除掉我不可?”
“是你杀了二皇子,我要替他报仇,他活着时我未能尽责守护他,他死后我定要替他出了这口恶气!”
“高仁,我知你忠心于孟恵溪,但你可明白他为何在最后关头将你支走,而不是留在他的身边,那是为了以防万一,保你一命!”
“二皇子本就联合了南宫丞相及安居侯共谋大事,所以才将我派去南宫丞相处,谁想那安居侯竟是贪生怕死之辈,竟临阵倒戈扔下二皇子一人逃走了,若我在,二皇子定不会丢了性命。”
“高仁,你糊涂呀!你以为我真的是完全依靠达令军才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从而一举歼灭了高天临的部队吗?”
“你此言何意?”
“达令军虽战无不胜,可调动驻守在西城的大部队是需要时间的,当时情况紧急,若我坚持等待达令军全部汇合才动手,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随我杀入宫中的不过是吴将军手下的一小部分流动部队,我之所以能以少胜多,并不是因为这一小部分士兵有多么的神勇,而是因为你们的联盟早就分崩离析了,真正出卖孟恵溪的不是安居侯而是南宫丞相,否则你以为他怎会在东窗事发后依旧能忝居丞相的高位,那都是他出卖孟恵溪换来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明明是安居侯为了保命才临阵倒戈,如此才害了二皇子的性命。”
“安居侯?你以为他会有此能耐?他不过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胆之辈罢了!他要的从来都只是荣华富贵,而南宫丞相绝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要的才是这天下!”
高仁开始并不相信孟良的话,他一直认为南宫丞相要自己想办法窃取虎符是看不惯孟良一阉人掌权,想要将其除之而后快,却不想他真正的目的并不只是除掉孟良这样简单,而是要借自己之手一箭双雕,将孟良除掉后再想办法取而代之,或许正如孟良所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紫宸殿内的那张宝座。
“那又如何,我要的只是替二皇子报仇雪恨!”
“高仁,你应该知道孟欢长是二皇子最在意之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孟欢长,你为何这般狠毒的折磨她!”
“都是因为她,二皇子才会起了争夺之心,我自小陪在二皇子身边,与他一同长大,他的心思我自然知道!大王与王后从来都将希望寄托在三皇子身上,无论二皇子怎样努力他们都视而不见,这一切二皇子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即便再愤怒,他也从未动过弑父杀兄的念头,不过是将亲情看得越发冷淡而已,可自从西南之行回来后,二皇子彻底转了性子,他口口声声称孟欢长为长姐,但我知道他的心中早已为她情根深种,正是因为生出了这不该有的情愫他才看不得那女人受一丁点委屈,每当听到她与你关系又密切了些,二皇子的心中便会多一分煎熬,他时刻都急着想要尽快将那女人接回宫中!”
“可那并不是她的错,你凭什么都记在她的头上,害她落得今日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二皇子之所以对太子起了杀心都是为了她,三皇子即便坐上了太子之位,也还是那般贪得无厌,他要二皇子利用与孟欢长的关系替他将达令军收归己用,若二皇子不答应他便不会放过孟欢长,二皇子完全是逼于无奈才会亲手杀了同胞兄弟。”
“果真是二皇子杀了太子!可他的腿…?”
孟良也曾怀疑过吴将军当日所见的瘸腿之人就是孟恵溪,可自己在宫中生活许久,从未见孟恵溪对骑射之事有过半分兴趣,即便是大王钦点宫中的皇子比试骑射,他多半是刚上场就败下阵来,谁会想到暗地里他竟是个精于骑射的高手,即便饱受腿疾折磨,依旧百步穿杨,一击即中。
“二皇子才是最适合太子之位的人选,他有勇有谋,不输任何人,那三皇子不过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除了会用些卑鄙的手段,一无是处,亏得大王和王后竟那般看重他。”
高仁说的没错,孟恵溪若不是因为对孟欢长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他的确是最适合坐上那帝王宝座之人,孟良向来以洞察人心自居,可他竟没能看透孟恵溪的心思,可见孟恵溪才是真正的技高一筹,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终究棋差一招,选错了伙伴,若不是章太尉说动了南宫丞相,想来,孟恵溪早已成事。
想到此,孟良竟觉得不寒而栗,好在章太尉及时策反了南宫丞相,否则别说是若璧的王位,恐怕自己也早已性命不保!可眼下看来,南宫丞相依旧是贼心不死,此刻他的目标应该就是这摄政王之位。
“高仁,你的忠心我十分佩服,但你伤害了我最爱之人,我绝不会留你性命,念在你一心护主的份上,今日我可以将实情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
“什么实情?”
“孟恵溪并不是我杀的,当时他故意向孟欢长出剑引我动手,我确实向他放了箭,但顾及到他与孟欢长的情分,我有意将箭射偏了几寸,并未击中他的要害!”
“那二皇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是心甘情愿死在孟欢长手中的,是他亲手将暗藏在身上的匕首交到了孟欢长手中并握住孟欢长的手朝自己的要害处径直捅了下去!”
“那女人怎能如此狠心!”
“高仁,你还不明白吗?孟恵溪自知大势已去,他不愿后半辈子都被囚禁牢狱之中,他只是想给自己个痛快,之所以借了孟欢长之手,完全是因为他心中最在意的便是她,他将诛杀叛贼的功劳亲手交在了孟欢长的手上,那是他最后的心愿!”
“二皇子太傻了!他最在意的不该是那个女人!”
“高仁,是你太傻了!你一心替孟恵溪报仇,但你可知,你伤了他这辈子最爱之人,那是他用性命守护的人,可如今却因你的曲解而受尽苦楚,这绝不是你的二皇子想要看到的!”
高仁自知做了蠢事,差点铸成大错,幸好孟欢长被救了回来,已无大碍,否则他无颜去见黄泉下的孟恵溪…
“王爷,他死了!”
“命人好生安葬他!”
孙英奇看见高仁突然倒地便已猜到他在口中暗藏了毒药,如此不过是为了死的时候能痛快些,孟良也给了他最后的颜面,并未按律鞭尸,只是命孙英奇将他好生安葬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