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的一个隐蔽处,我瞅准机会,悄悄问吴越:“在那迷雾中,我当时变成啥模样了?”
我非常想知答案,毕竟他们都变幻成了怪物,若我没变的话,就有点不正常了。
吴越挠了挠脑袋,一脸认真地看向我,说道:“好像是一坨烂泥。”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没有丝毫笑意。我一听就明白,他这话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分明是在拐弯抹角地讽刺我,暗指我就像那怎么扶都扶不起来的烂泥,跟阿斗没啥两样。
我心里头直犯嘀咕,实在搞不懂吴越咋突然来这么一句。我自个儿觉着,这一路上虽说艰难险阻不断,可我不也一路挺过来了嘛,还和大伙一块儿走到了这森林深处,瞧见了那神秘的虎踞山。而那神秘莫测的基地,就藏在这山里头。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可我们四个人,谁的神经都没敢放松。眼前这景象,就跟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似的,扑面而来,让人胆战心惊。这座山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老虎,高高地耸立着,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和压迫感。我们站在这儿,就好像稀里糊涂地闯进了传说中地狱的入口,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唰”地一下就扑面而来。
一条隧道直直地通到山体内部,隧道口上方的摩岩上,刻着几个醒目的篆书大字——“702工程局”。那字体写得倒是苍劲有力,可在这诡异的氛围里,却透着一股子阴冷劲儿。
隧道口,一扇巨大的铁门横在眼前。有一半铁门也不知被谁拖到了一旁,严重变形地横躺在水泥地上,那金属扭曲的样子,就像是被某种巨大无比的力量硬生生给掰弯的。另一半铁门虽说还勉强立在隧道口,但也没逃过被折腾的命运,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千疮百孔的。门上溅满了暗红色的血迹,那血迹一层叠一层,仿佛是无数条生命在此消逝时喷溅出来的绝望。干涸的血块就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爬满了铁门的每一寸地方,在那黯淡的光线下面,显得格外刺眼。铁门顶端的尖锐铁刺上,零零散散地挂着几缕残破的、沾满血污的衣物碎片,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微弱的“簌簌”声,就好像是亡灵在低低哭泣。
再看铁门旁边的岗亭里,有个工作人员横尸其中。他的身体扭曲成一个极其诡异的形状,就好像生前遭受了天大的痛苦和折磨。他的头颅几乎都要被扭断了,就靠着一层皮勉强连在肩膀上。他双眼圆睁,仿佛死不瞑目,像是在诉说着生前无尽的恐惧。鲜血从他脖子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洒得整个岗亭都是,在地上汇聚成一大滩浓稠的血泊。蚊虫在血泊上面嗡嗡乱飞,围着尸体不停地打转。助手小敏根本不敢直视,匆匆忙忙地就从那儿穿了过去。
我怀着既沉重又紧张的心情,慢慢地走进基地。好家伙,里面也是横七竖八地挂着死人。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溅满了鲜血,那些死人以各种惨烈的姿态出现在我们眼前。有的被残忍地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散发着让人直犯恶心的气味;有的脑袋被砸得粉碎,脑浆四处飞溅,白花花的脑浆和暗红色的血液混在一起,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还有的四肢被生生扯断,残肢就那么随意地丢在一旁,断裂处的骨头碴子都露在外面。
虽说我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死人,可不知咋的,心里头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麻木感。
眼前,惨白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还发出“滋滋”的噪音,感觉随时都可能熄灭,这又给这压抑恐怖的氛围添了几分紧张和不安。走过这条走道,空间宽敞了不少,墙壁上贴着的一些研究资料和图表,都被鲜血浸透了,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辨认出“基因融合”“未知生物样本”这些光听着就让人胆寒的词汇。这些词汇就像一条条冰冷的触手,轻轻触碰着我们的神经。
博士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专注又警惕,在这满是血腥的环境里仔细寻觅着,一心想找到解开谜题的关键线索。突然,他在一面墙壁上发现了一串密码锁,密码锁旁边刻着一些模模糊糊的标记。那些标记看着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又像是有人在匆忙之中留下的紧急提示。博士蹲下身子,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凑得近近的,仔细观察着。
“应该就是这儿了。”博士低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擦拭着密码锁上的血污,想让密码锁上的数字键能清楚地露出来,好顺利解开这道通往真相的门锁。只是,我们谁也不知道,门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更恐怖的秘密。
博士一边擦拭,一边嘴里喃喃自语,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这些标记……很像是我们之前研究项目里的某种暗示,可具体代表啥意思,一下子还真不好确定。”
大伙都围在博士身边,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密码锁,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吴越紧张得舔了舔嘴唇,小声问道:“博士,你有把握解开这锁不?”
博士没马上回答,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密码锁和那些模糊的标记上。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试试看吧,这可能和我们当时研究的一组关键数据有关系。”说着,他抬起手,手指微微颤抖着,试探性地按下了几个数字。
“滴”的一声,密码锁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可紧接着,红灯亮了起来,显示密码错误。大伙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都明白在这处处透着危险的地方,每一次错误的尝试都可能带来要命的后果。
博士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微微皱着眉头,又仔细端详起那些标记,脑袋里飞速回忆着相关的研究记录。“难道……是顺序弄反了?”他低声嘟囔着。
这一次,博士更加小心翼翼地重新输入了一组数字。随着最后一个数字按下,密码锁先是沉默了几秒钟,接着传来一声让人心脏猛地一紧的“滴滴”声,绿灯亮了,锁开了。
大伙都松了一口气,可脸上却丝毫没有轻松的表情,毕竟,这才只是进入下一个未知领域的开始。
我们缓缓推开那扇藏着秘密的门,里面一下子弥漫出一股更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实验设备,有些设备还在闪烁着诡异的灯光,发出嗡嗡的运行声;有些则已经坏掉了,零件散落一地,还冒着刺鼻的青烟。
在房间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里面装满了淡绿色的液体。液体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看着似人又非人,身体上好像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肢体,有的像鱼类的鳍,有的又像昆虫的触角,在液体里轻轻摆动着。
“这……这是啥玩意儿?”小敏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不自觉地往后退,躲到了我背后。
博士也被眼前这景象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慢慢地走近那容器,目光里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好像是……一种基因融合的实验体,可这远远超出了我们当初的设想啊,难道老王说的一却都是真的!”
就在大伙都被眼前这恐怖景象给震撼住的时候,房间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沙沙……沙沙……”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却清晰得就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一样。
教授迅速掏出武器,压低声音喝道:“大家都小心点!”所有人都神经紧绷,警惕地盯着角落,不知道马上要出现的会是啥可怕的东西。随着那动静越来越近,一个黑影慢慢地从角落里显现出来,它身形佝偻,动作迟缓,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一阵诡异的摩擦声,一点点朝我们靠近……
随着黑影逐渐清晰,我们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头发乱蓬蓬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全是污垢和伤痕,眼神里透着迷茫和恐惧。
“别……别伤害我……”他声音微弱,还颤抖个不停,举起双手无力地挥动着,就好像在驱赶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教授放下武器,慢慢地朝他走过去,轻声说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这人听了这话,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可还是警惕地看着我们。他缓缓放下双手,嘴唇微微颤抖着,开始讲起来:“这……这简直就是个噩梦……他们……他们在这儿做着疯狂的实验,好多人都死了……”说着,泪水从他浑浊的眼睛里滚落下来,在布满污垢的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他们是谁?到底做了啥实验?”博士着急地追问,往前跨了一步。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在搞啥,但那些怪物……都是从这儿弄出来的。有一天,实验室突然失控了,那些可怕的东西就跑了出去……然后,到处都是死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双手抱住头,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听到这儿,我们心里都涌起一股寒意,这个生物基地藏着的秘密,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你能带着我们去看看吗?”吴越赶忙问道。
他抬起头,点了点头。
他缓缓转过身,脚步虚浮地带着我们朝更深处走去。
那时候,我感觉每走一步,都好像踏在血腥地狱的脉搏上。
在昏暗的光线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实验牢房。厚重的铁门里头,困着一张布满黑血的大石台,牢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墙壁上全是抓痕。地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一些破碎的医疗器械。
石台上头,还留着几缕毛发和干涸的皮肉组织。
“他们在这儿对牛马做各种残忍的实验,把牛马当成没感情的实验品。”他声音沙哑地说道,眼神里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我们接着往前走,来到了另一间牢房。这儿的灯光更昏暗,还一闪一闪的,感觉随时都会灭掉。牢房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的栏杆上锈迹斑斑,还挂着一些破碎的衣物和肉块。铁笼底部积满了暗红色的血水,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恶臭。
“那些人把活人关在这个铁笼里,然后放进去各种奇怪的生物,观察他们的反应。”他说到这儿,声音都有点抖了。
我们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心情越来越沉重。紧接着又到了一间牢房,墙壁上贴满了各种人体器官的解剖图,图上的标注密密麻麻的,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地上还摆放着一些装满器官的玻璃瓶,那些器官在福尔马林溶液里泡着,显得格外诡异。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没想到吴越竟比我还快一步,他二话不说,像逃命一般迅速逃离了这个地方,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煎熬,他后悔干嘛要让那男人带我们来看囚牢,这地儿一眼都不愿再多看。也难怪那些变异生物想尽办法、拼了命地要往外逃,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呆的,也不是活物能呆的。
哎……
世上最让人毛骨悚然的,终究还是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