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假装吐血
“你好坏,故意吓人家。”虽然这么说还是停手了,再不停手我只能死给她看了。
“哇~我还坏?谁欺负谁啊”我揉着胸口,估计都红了。谁说女子不如男,打起人来手一点不干净,十分的黑。
“哼,活该!”说完还踩我一脚。
“这样的泼妇,谁娶谁倒霉。”我小声嘀咕。
但还是被听见了“说什么呢!去死”
还来?不知道我顶不顶得住啊。算了,既然不知道还是撤吧。我脚底抹油,往屋外面跑去。然后小白就看着我们绕屋三日,不绝于眼。
“还追啊?果汁都干了.....”
“又不是我的。”
果然很有泼妇潜质“分你一些就是你的了。”不过怎么敌得过机智如我。
“额......”她又呆住了,琢磨着这里面的逻辑。
“来吧,之后天黑了,还没做完,你就在我这儿睡吧。”我还不忘再补充一句“没有被子”
“哼!”她糊里糊涂的就又帮我削起了果子。然后我等她削完一个,就用菜刀剁烂,她削得不慢,我剁的很碎,速度倒也还算匹配。反正要休息也只有我能休息,因为她必须一直削皮,而我剁完了上一个就要等她削完下一个才能继续剁。不得不说,手还是很巧的,一看就没少削东西。让我来就会慢很多,因为习惯粗手粗脚了。
“够了吧。”她终于累了,甩着因为削苹果一直举着酸软的手。
“还行吧”看着外面的天色,我回答道,当然不能少了一句“下次继续。”
“啊~”
“啊,什么啊。先点火吧”
“点火干什么?”
“做果汁不得烧一烧才能出水?”
“不是吧。之前我热过菜,热过之后坏的更快”
“好像有点道理”“那怎么弄”
“......”她朝我投来了鄙视的目光“还说要做果汁,切明明什么都不会”
“额....”“那啥是吧,那啥”“你知道怎么做吗?”我又把问题丢给了她。
她也尴尬的挠挠头,很明显不知道答案。“要不?”“就这样?”
“也行”然后我们把糖也加进我剁好的果子里,再混一混,搅一搅,放在罐子里封好。
“你这样不行”
“嗯?什么不行”
“这样空气还是进得去”
“那怎么办?”
“用水封起来”
“那水不进去了吗?”
“你就没有,有坛沿的罐子吗?”
“坛沿是什么?”我挠挠头:“我家的罐子基本都是我自己做的,还有之前剩下来的”
“你还会做罐子?”
“那是当然”
“哪些是你做的?”
我把几个东斜西歪,造型奇特的土罐指给她看。
然后熟悉的鄙视目光又投向了我的身上。
“那啥,是吧”疯狂挠头“能用就行。偶尔装装水,虽然有点漏,但漏的很慢。”
又来了那目光。“我画给你看”
她从我的火堆里捡了一根烧了一头的木棍,在外面石头上用棍子顶端的木炭画给我看。
“哦”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有什么用?”
“笨啊”“你把水倒在这里,不就封住了,而且水也没进去嘛”她指着坛沿。
“哦~哦,了解了。下次做一个这种”
她又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分明在说就你?那几个破罐烂坛的。
“那现在怎么办”为了从那个眼神中转移话题。
“额”她又呆住了。还说我笨,自己还不是呆呆的。
过了一会儿“你知道什么是泥封吗?”
“是不是就是用稀泥巴封住漏洞的墙什么的?”
“额,差不多”
“那又怎样?”
“说你笨还不信。用泥封住坛沿不就封死了?”
“那怎么打开呢?”
“把泥巴扣下来,或者把盖子打碎”
“好麻烦”
“谁让你没有带坛沿的罐子呢!”
然后我们就在外面找了点合适的黄土,用水弄湿,揉过来揉过去,把石头小渣滓都挑出去,最后抹在盖子和罐子结合的部位。抹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我碰到了她的手,她缩了回去,但又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抹匀泥巴。
“好了吧?我走了”
“我送你啊”
“不用了吧,都这么晚了,你回来天都黑了”
“没事,我不怕”就算怕,哼!我也不会说。
“那好吧。”
然后我送她回家,正常速度。然后我们互道再见,我独自回家,疯狂速度。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终于达到了逃逸速度,额逃命速度。然后除了一身冷汗,回到家,我瑟瑟发抖,脱了湿透的衣服,在火堆旁取暖,没事再逗逗小白。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都没起来,最多就是做点吃的,上上厕所。可能这就是感冒吧,人生第一次,感觉也并没有听起来那么美好,起码在我不停流鼻涕只能用手打横一抹的时候,或者在我举个稍微重点东西也感觉乏力的时候,或者一个人躺在床上一边难受一边无聊的时候,第一次真没听起来那么好。
第一天感冒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只是状态不好,第二天的时候,我知道我感冒了,第三
天,我想着也许我就会死在这个床上,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最惨的是,即使无力,浑身不自在只想躺着,也不得不起来做点吃的,点火加柴,虽然都是凑合着做,但还是让本来就不舒服的我更加难过。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也睡不着,一天五六个时辰睡觉已经是极限了。然而剩下的六七个时辰,我只能想,到后来甚至只能想我不想想的事,大黄的死啊,父母之类的。偶尔我能捉到小白,在她配合的情况下。然后抱在怀里,放在床上,不管她是多脏,因为我也干净不到哪儿去。一边摸着她一边看着房顶的房梁木头,一边想。
如果有个人看到这副模样一定以为我命不久矣,甚至会自动把我想成是一个病怏怏的老头子。然而我还这么年轻,正在走我的上坡路,我修好的桥还没走几次,我搭好的柴房还没把里面的柴都烧完,我的果汁才刚刚开始酿,我的野猪还有大半个等着我吃,我的小白还等着我明年给她喂点新鲜带血的内脏,也许还有某个人会等着她的那份果汁?像我这么强壮充满活力的小伙子怎么可能会突然离死亡这么近?但想一想,命运从来不识人,无所谓谁谁谁,撞到就是你了,也许这次轮到我,从来听书人,谁想有朝一日成了书中人。
虽然这么想,但饿了还是得吃,宁死不做饿死鬼。于是我又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一个踉跄,幸好又退回来重重的坐在了床上,总以为自己年轻气壮,刚刚走急了一点,这下好了,两步路白走了,还算是摔了一跤。屁股痛,揉一揉。吃了一次亏,我慢慢的挪着步,从我床到灶台,平时两步路,一下子就到达的距离,被拉远了,搓长了压扁了的泥一样。本来一坨泥,现在一道泥。但再怎么搓揉,泥就这么大,压扁了也就这么长,所以我到了,然后把一块肉放进锅里,加水,点火,可能因为肉的激励稍微有力了一点,很快就弄好了。然后又回床上躺着。
哎哟,哎哟这种东西绝对不是汉子叫的,真男人就应该像我一样任何时候平静如水,深邃如海,即使上厕所也是.....蹲了半天,没东西出来,提起裤子站起来,差点倒下去,头昏眼花,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到床上。
下午吃完饭,准确来说啃完肉,即使再无力,嘴上也不会无力,尤其肚子不停报警的时候,把火点上了。并不冷,其实也有点冷,但我主要还是想看着火,看着那红色和黄色的精灵,一个默默发光,一个不停跃动,特别是那个红色的,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温暖,黄色的火焰,虽然可以给人温度,但太不稳定,一不注意就要燎到汗毛,而且因为它不停跳动,你的注意力也要跟随着它一起跳动,很累.....而红色的木炭同样给人温暖,则稳定而温馨,它就像是火焰的成果一样,洗净铅华,只剩下最真挚最淳朴的核心。夕阳无限好,很快它就变黑了,很快我也睡了过去,再次。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果可以我宁愿睡下去,然而我睡不着了,要独自面对夜晚了。
既然醒了就再吃吧,果子,肉,果子肉,非常方便也非常腻,等我好了我一定会换换口味。又把火点上,我开了门看了看外面,很害怕,但又好奇夜晚的样子。打开门一片黑,比屋里亮点,我刚起来的时候要不是还有一丢丢火星,我估计路都找不到,即使像我这么熟悉我家,不知道方向还是没辙。然后慢慢的视野亮了起来,眼睛逐渐适应了夜晚。我看见了我的柴房,看见了我经常烤烧烤的地方,我看见了我的水桶,我抬起来了头,漫天星空,冬天的星空不知道因为温度还是什么原因显得格外冷冽。还有月亮,不圆,就像一个月亮应该的样子一样。然后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马上关了门躲在屋里。我坐在火边,手摊开朝下抚摸着火光,它也抚摸着我,为我驱走之前的害怕。真是伟大。